“血腥味。”裴良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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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遭都是垒得歪七扭八的货箱，随着马车颠簸摇摇欲坠。齐余缺盯住货箱，预备着随时撑住落下的箱子。

赶车的车夫乃是平顶村人士，面相甚是年轻，道是才接受家里赶车送货的活儿。

车赶得也忒差劲。齐余缺心下暗道。

忽听得一声唿哨，车夫喝停了马儿，道是过站时多喝了些汤水，要稍事小解。

齐裴二人便无言地坐在车后，等车夫回来。

四周皆是如霞枫树，红叶飒飒，被午后天光衬着，格外朦胧。齐余缺抱着剑，望这光景，不知不觉出了神。

裴良忽道：“树影寸偏，已过许久了。”

齐余缺猛然惊觉，已过大半时辰，车夫尚未归来归来，此处但闻虫鸣鸟声，却不见行人车马路过，实在过于静谧。齐余缺持剑跃下，循迹而去。

“血腥味。”裴良低声道。

齐余缺嗅了嗅，只嗅到草木葱茏之气。

裴良嗅着那微弱血气，走在林间，拂开一处茂密草丛，却见那车夫仰面躺着，双眼大睁，已无生息。裴良俯首去看，但见车夫胸上一道贯穿裂口，皮肉外翻，显见为重型长兵所伤。

裴良迅速思量了许多，心里估算着路程，道：“此处已过沁枫谷，再往前是平顶村，之后便是洛阳地界。洛阳驻扎着大批神策，许是流兵逃窜。我们需得加快行程。”

裴良想到了一个更糟糕的可能，他不知晓唐军与叛军战情，可若是洛阳遭围，神策整营哗变，结为军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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