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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十

半袋子杂和面救了寡妇一家四口，她本姓刘，夫家姓赵，男人是工厂里头做工的，原本日子还算过得下去，不料前年男人在工厂里突然死了，她去找了几次，孤儿寡母的哪有什么说法可以讨，连当月的工钱也没拿到，灰溜溜地回来了。

不是天生要下贱，她也做过小活，给人家缝衣服，浆洗，做牙签，自己做点袜子出去卖，可这些小钱喂不饱孩子们的嘴，无奈之下只好接起了客人，她家小，腾不出空，就在炕中间拉一道帘子，孩子们在炕那头，她和客人在炕这头。

有时候寡妇也想，哪天弄点老鼠药吃了，把孩子们一块儿带走算了，可看一会儿，又觉得还能再撑一撑。

哑巴打了甜浆回来，知道吴邪送了面粉出去，应了一声，反正这点儿面粉也是买回来放着的，家里又没人做。

他放下甜浆以后，从怀里掏了一份报纸给吴邪，隔三差五的他会从卖报的小孩手上买一份回来，吴邪一个人待在屋里实在无聊，身体好的时候可以看一看。

“这几天我听着后墙这块儿好像有点儿动静了，要不要修一修？”吴邪慢吞吞地咽了饼，道，他待在屋里闭目养神的时候，听力就会特别好，没有留声机可以听，屋里屋外的声音是天然的音乐。以前在家里的时候他自己有一个收音机，是生了病以后养母给他买的，让他可以在屋里听听节目，可惜后来和其他东西一块儿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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