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生气了,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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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盛矜下午有课,小讨债鬼在家无聊,把尹席和程斯皓叫来玩了。
玩的,是时盛矜买的新游戏。
时盛矜上大学以前,帆船马术游戏一样没落下,只是上大学以后变懒了,rog全家桶和ps5都没用过几次,但是总体而言,他的时间管理能力还是强到让人怀疑他长了两个头。
可惜了这款游戏,时盛矜自己都没来及享受,就被小讨债鬼开光做了人情。
三个人又菜又爱玩,屡战屡败,半天没有进展,白瞎了时盛矜的装备。
尹席受不住打击,偷偷看了眼攻略,不看还好,看完直接劝退,放下手柄摆烂:“网上有人说,通宵能过一关都算快的。你哥哥怎么买这么难的游戏啊?”
程斯皓大言不惭:“可我们这有三个人,九除以三等于三,三个钟头过关不过分吧?”
尹席疲惫地叹了口气,欠身靠在沙发扶手上,支着胳膊撑起脑袋:“算术平均数也不是这么用的吧,你数学老师知道你是这么个大聪明吗?”
当然,如果时盛矜在场的话,倒是可以带飞这几个小垃圾,用加权平均数把通关时间平均走。
程斯皓一点贡献值没有,蹭吃蹭喝没断过,嗦完最后一根奶酪棒,厚着脸皮问席星袖:“这奶酪棒不错,还有吗?”
这可难倒席星袖了,毕竟他也是在慷时盛矜的慨:“不知道,哥哥的,你去厨房的冰箱里找找。”
程斯皓还真不客气:“厨房在哪?”
“谁来了?”尹席直起腰,敏锐地朝大门方向望去。
他听到门口有人驻足,而且至少是两个人,其中一个女人在轻巧地谈笑,快乐的情绪几乎要从门缝里溢进来。
三个人安静数秒,席星袖恍然反应过来。
他把手指抵在唇边:“嘘,别说话。”
然后鬼鬼祟祟躲到门后,尹席和程斯皓坐在客厅里张望,都没有跟上来。
时盛矜一推开门,小讨债鬼的脸赫然从门缝里冒出来,吓得他条件反射一个后退,不小心撞到了身边的女同学。
“不好意思。”他搀住差点摔倒的女生,却也没怪罪席星袖大白天吓人,“你出门啊?”
那女生是个很有灵气的omega,穿着一件超大号的粉色迪士尼卫衣,头上全部扫上去扎成两个小丸子,眼睫毛扑闪扑闪的,好像会帮眼睛说话。
席星袖跟她相互看看,突然摆出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不讲理地撒泼:“你倒是风流潇洒了,把我和孩子留在家里吃苦。”
“啊?”时盛矜退到台阶下,看了一眼门牌号,没走错人家啊。
那女生本来很开心,一看时盛矜家里藏着个小omega,一出渣男出轨的伦理大剧在脑子里上演了。她还带入自己差点成为小三的恶毒女配命运,不由生气起来。
她手抖地指着时盛矜:“你你你,你怎么回事儿?”
她问时盛矜,时盛矜问谁啊?
他费劲地解释:“不是,他是我弟,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今天……”
“我为了你,带着俩孩子,从乡下来这,跟你陪读,我过得容易吗?”席星袖想笑了,但是戏没演完不能笑,只能摆出一个丑得要死的哭脸,泼辣地扒在门框上撒野。
“时盛矜,你都敢把人带回家里来了,还有什么不敢承认的?我跟你说,今天她要是进门了,我就再也不回来了!
“这个家里,有我没她!”
时盛矜大退两步,怕沾了晦气:“有病吧?!”
“你人渣吧,”被时盛矜带回来的女生对席星袖同情极了,“你还狡辩,我真是看错你了!哼。”
时盛矜手摊起来,想要解释。
但是女生以为他是要非礼她,应激地大叫着躲开:“别碰我!”
时盛矜捂住脑袋,百口莫辩:“不是,谁要碰你?”
女生见势不好,扭头就跑,也不管自己跑的根本不是回去的方向。
“哎——”席星袖从门缝里钻出来,象征性地追了两步意思意思,“就走了啊?不进来坐坐啊?”
这房子现在已经不是什么校草的家了,而是渣男始乱终弃的龙潭虎穴,人还哪敢进来。
时盛矜目瞪口呆地看她消失在路口。
席星袖笑脸相迎:“我亲爱的哥哥,请进!”
时盛矜大步走进家里,一眼看到坐在客厅里的两个alpha。
他们刚刚免费看了一场戏,现在齐齐向时盛矜招手,见这氛围不对,都没敢说“嗨”。
时盛矜屎盆子还在头上,哪有心情跟他们打招呼。
他指着尹席和程斯皓质问席星袖:“这就是我留在家里的两个孩子?”
“是啊,”席星袖两手背在身后打结,挺着胸脯狡辩,“我又没说是你的孩子。”
时盛矜都不敢想象那女生到时候会把他说成什么人,不出意外的话,他四年择偶权都赔在这小讨债鬼手里了:“有病吧!我哪招你惹你了?”
席星袖笑嘻嘻地舔舔嘴唇:“那个omega谁啊?”
“关你什么事?”时盛矜无语地上楼。
跟这个弟弟处久了真的会不正常,他只是想要回归一个正常alpha的生活而已——那种,追omega,或者有omega追,敲着锅碗瓢盆说“我爱你”的那种幼稚爱情的大学生活。
但是现在这人抱着他一块儿滚在了阴沟里。
他再爬不起来了!
席星袖不讲理地追上楼去:“我不喜欢家里有别的omega的味道!”
时盛矜故意气他:“行,那我以后带人外面玩。”
“你要是粘着omega的味道,你也别回来!”
“凭什么?哪有你这么霸道的?”
“我对omega的味道过敏!”
“你自己不就是omega?”
“我对别人的味道过敏!”
两个人的吵架声随着他们的远去渐渐减弱,确定他们一时半会不会下来,程斯皓这才呆若木鸡地问尹席:“他俩平时都这样的?”
尹席还回味在大起大伏的剧情里:“我也没有认识他们很久。”
*
晚上,时盛矜真的生气了,一直背对席星袖,玩手机玩累了也不肯转过来。
席星袖往时盛矜身边贴一点,时盛矜就往床沿挪一点,怎么都要跟他拉开距离。
挤到时盛矜那侧勉强还剩一个人的位置时,席星袖掀开被子,从时盛矜身上跨过去,在他面前躺下。
因为怕掉下去,他也只能侧卧着,把脸埋进时盛矜的胸口。
别人家的omega把脸埋在alpha胸口是撒娇,席星袖能顺便揩个油,隔着睡衣把脸贴在时盛矜软软的胸肌上,听他的心跳越来越快。
他抱住时盛矜的腰,臭不要脸地耻骨相贴:“哥哥。”
时盛矜自觉地把下身拉开一点,上身没动。
席星袖拍拍时盛矜的后背,拙劣地安抚道:“不生气了,哥哥。”
毛茸茸的脑袋在眼皮底下蹭来蹭去,撒娇的omega最好命,不管他犯了什么错惹了什么祸,一声软绵绵的“哥哥”,就让人想把他揉碎在怀里。
这个omega真会拿捏人。
时盛矜抱住他,往床中间挪了挪。
席星袖得意地勾起嘴角,却不把头抬起来,而是心机地埋得更深,好像被遗弃的狗子终于守得云开被主人重新捡回家一样乖觉,依恋地叫道:“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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袖崽:谁也别想打我哥哥主意,我疯起来自己都怕!
矜崽:你可以带两个alpha回家玩,为什么我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