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次，我该陪他走下去。

-----正文-----

长街路漫漫，外间的喧嚣与气派似乎与此一车厢隔成了泾渭分明的两个空间，白靖之盯着摇晃的车帘发呆，身上礼服的重量压得他胸腔凝滞，呼吸艰难。

赵攱正襟危坐，神色冷凝。

车队驶出朱雀大街，晚风灌入车厢。

“赵攱，赵攱！”他听到白靖之叫他，声音越来越急切。

赵攱皱眉，看到白靖之掀开车帘，已经把身子探出去，回过头来脸上显露出惊惶。

“怎么了？”

白靖之却并不回答他的问题，他难以置信地闭了闭眼，平复心绪，方咬着牙道：“叫他们停车！快，立刻停车！”

顶着赵攱阴沉的目光，白靖之一拳砸向车厢壁，又并指为剑，欲点车夫的穴道。

赵攱擎住他的手：“你作甚？”

白靖之瞪着他，用力抽出手臂：“滚开！”

他急促地喘着气，脸色飞速地在红与白间切换，手有些抖：“哥哥来了。”

赵攱腾地放手，僵立在原地，任由白靖之夺了缰绳拉停马车。

“停车——”

马蹄声急，扬起翩跹如白雪的单衣，给鞍上青年的身影增添了几分如梦似幻的不真实感，恍如从一个漫长的梦境中惊醒，突兀出现于思绪中的故人。

骏马奔驰，风吹得面上一片凉意，把所有因心中惶惑产生的红晕掩盖上一层苍白，许清彦的心跳从剧烈逐渐平静，做下这个决定，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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