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念头想雪花一样落在心底：王晰他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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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晰把周深抵在墙上，一只手拄在墙上借力，腾出另一只手在周深的腰间游走。周深头皮发麻，却不想推开王晰。周深感觉自己回吻在王晰嘴唇上，这一动作让王晰喘得更为剧烈，他把手伸向周深的腰间试图解开扣子……突然一群人推门而入，周深吓得呆在原地，此时那群‌‍‎男‎‍‎男‌‍‌‎‌‍‎女‌‍女‎‎‍女嘴里咒骂着变态、恶心，以及一些更不堪入耳的词语向二人涌过来，王晰拉着周深从另一侧后门跑，周深感觉自己的脚底仿佛灌了铅一般沉，越是心急越是动弹不得，一块砖砸在王晰头上，血流蜿蜒着留下来，周深脚下一滑——

从梦中惊醒。

又是梦，今天是王晰离开这里的第12天。周深看了一眼窗外，夜色沉沉，晨光还远在天边，又是半个失眠枯坐的夜。

周深和王晰的文艺汇演非常成功，王晰为他们二人写了和声，王晰的低音低沉撩人，周深的嗓音清透温暖，两人声音本就是天作之合，再加上《山楂树》本身旋律相当优美，他们轻易地拔得头筹。接下来不断有其他镇上的演出闻名邀请他们，他们也乐得接受，那几日怕是周深有生以来最风光的日子了。

好景不长，两周前，王晰匆忙收拾行李离开了红旗村，就连告别还是拜托勘探队里的阿云嘎向周深转告的。“他可能明天就回来”周深对自己说，“他的手风琴还在我这呢。”

火炕离的火苗已经快要熄灭，被子里冷得像铜墙铁壁。（注：东北农村火炕要保持温暖需要在地下的灶上生火）。周深从被子里爬起来用铁棍挑弄蜂窝煤，想让火烧得更旺一些。

一片寂静与漆黑。他想起了刚才的梦，脸上发烧，心里发痒。他把手伸进衣服里想象这是王晰手在抚摸自己，很快他感觉身体在发热，浑身有触电般的敏感体验，身体的欢愉一点一点攀向高峰，这时一个念头想雪花一样落在心底：王晰他在做什么？这个问题将他从丰盛的幻想一下子拽到现实。周深听到了自己牙齿上下打颤的声音和隔壁房间里传来的父亲不规律的打鼾声传。

一瞬间，周深从未感到如此孤独。

他像虾米一样坐在小板凳上，蜷着身子咬住手臂，眼泪怔怔地落了下来。

次日周深放学一走进院子，立刻发现家里和前几天不一样。他心脏狂跳，几乎飞奔着从院子冲进了自己的房间。

熟悉的身影正靠在墙边翻阅着自己的书。

是王晰。

“没经过你同意烦你的书，深深不会介意吧？”王晰清减了不少，笑容温柔如旧。

周深冲上去一把抱住他，王晰也把周深搂紧自己怀里。大约有几分钟的时间，两个人就这样抱在一起，谁都没有说一句话。

半晌，王晰的手轻轻抚摸在周深的头发上。

“对不起呀，深深，这次走得匆忙，没来得及和你解释，我给你写了信，不过信可能比我人到得还要迟。”王晰的胸口响起他的低音，周深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在和王晰一起震动，抬起了头。

“你去哪了？”声音里带了一点哭腔。

“这个月例行体检，我的一些数值不太正常，我回北京做个检查”

周深心里一沉，赶紧问：“结果呢？原因查到了吗？大夫怎么说？”

王晰看到深深紧张地神色，心软得化作一潭水：“做了化验，结果还没出，等有结果了我姐会发电报给我。”

周深全身还在紧绷：“你怎么不等结果出来再回来？”

王晰捏了一下周深的鼻尖：“你说为什么呀？你在这里着急上火，我能放心吗”

周深眼睛一酸，又埋进王晰怀里，他不想王晰看见他落泪。

“那你还会走吗？”

沉吟几秒，王晰老实回答：“我不知道，深深，但是我答应你，如果还有下一次，我一定不会不告而别。”

这语气让周深更加心酸，眼泪又要滴下来。

王晰见势赶紧转移话题，从包里拿出一个小一些的包裹。

“深深，你看这是什么？是我特地带给你的。”

周深把包裹打开，从里面拆出一件剪裁考究的风衣。

“这是我爷爷今年出国出差，从苏联那边带回来的。本来是要给我表弟的，被我死皮赖脸要过来了，这么好的衣服穿在你身上肯定比穿在他身上好看。”

周深把风衣穿在身上，果然从肩膀和腰间都非常合适他的身形。这件风衣和他周围所有人的大衣都不同，不是千篇一律军绿色或者黑色，是一种蓝中带绿的藏青色。笔挺的衣领简洁大气，利落的剪裁趁得周深腿又直又长，周深喜欢极了，感觉穿上这件风衣他就能靠近王晰，成了王晰“那一类”人。

“好看，我们深深穿什么都好看”王晰及时献上赞美。

“我看还有点像苏联间谍。”两人笑作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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