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挽临看着不远处枯死的老树，终于失去了意识。

-----正文-----

40.

顾挽临坐在火车上，微微偏头，抬眼看窗外被风吹斜的雨珠。

他坐过许多次火车和轮船，有时是回家，有时是不问前程地去向远方。但从不像今天这样，带来巨大的迷茫与压迫感。

“挽临。”一旁的顾沉瑾碰了碰他的肩，问，“你是不是有些冷?”

她看到顾挽临略显苍白的唇色，把“你好像有一些发抖”咽了回去。

顾沉瑾想起来，顾挽临的枪伤也才好不久，那是要人命去的位置，养起来最费人的气力。现在有出了这样大的事情，也不知道他身体受不受得住。

“我没什么事。”顾挽临笑了笑，坐正了身体，不再去理会窗外的雨，“阿姐，你休息一会吧。到南京了我喊你。”

“我不困。”顾沉瑾摇了摇头，说，“倒是你，挽临。你脸色不太好，更应该睡一会的。”

“我睡不着，也不能睡。”顾挽临在思考最近发生的事情，看似突如其来、天降横祸，但其实都是有心人蓄谋已久的一场局。

母亲过年时和他们一起吃饭、做新衣裳的笑颜还历历在目。顾挽临知道家族不如从前，却也不相信父亲会倒得如此快，更不相信陈家公子会是这血淋惨状之下的导火索。陈渐没有肆无忌惮杀人的本事，要么就是顾元均实在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要么就是他手里有了威胁谁的东西，有人暗中推波助澜，要杀人灭口，置整个顾家于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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