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下巴轻轻抵在傅衍的肩头，喊他：“阿衍、阿衍。”

-----正文-----

25.

街道上挂着五颜六色的灯牌，在暗沉的夜色中不算独树一帜，却依旧晃得人眼花。百货店的玻璃窗上换了广告，是新进的西式糕点和印着歌女图画的面霜，仔细看，四角还有上一次海报广告的残留纸张，最里面的纸片已经泛黄了。

不远处有几辆电车缓慢经过，能听到金属晃动时的声响。报童就兜着报纸，一边跟着电车跑，一边挥着手中的报纸询问车上开着窗户的人们。

顾挽临从前跟母亲来过上海几次，出国后就再也没到过了。他跟傅衍一起坐在后排，透着玻璃窗看外面的声色，林简彻就在前面开着车，偶尔看见一些出名的店铺，就朝后面的人顺口提两嘴，说里面的什么东西最好吃、最好玩。

傅衍往前看了一眼，想，这人表面是一幅轻浮的纨绔样，任务以外的三句话离不开上海滩的玩乐。但能在上海发展势力，除去家族的支持，也必定少不了强硬的手段。

况且从线人的情报上来看，这位林二少爷在家里是庶出的儿子，母亲早早就离世了，在家里也不见得是受着宠的。

但林简彻回国的这几年，从来没有表露出来对内部的立场倾向。他们也不知道，林家这位二少爷，究竟是谁的人。是来协助他们找回情报的，还是受人吩咐来处理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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