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出来时,天已经完全呈现出墨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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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2020.9.10
他们出来时,天已经完全呈现出墨色。天压得很低,仿佛伸手便能拨开云雾捞一颗闪亮的星。
山间夜里雾气湿重,沈猬跟着蒋穹往车边走,浅色裤脚不知道刮在哪株草上,被抹蹭上一条浑浊的泥水印。
到了车上,沈猬从座椅旁边的杂物箱中取出大包湿巾,细细擦拭一番他沾染泥迹的裤腿和鞋边。
放回去时,看到原本压在湿巾底下的润滑剂,沈猬手一顿,低头瞄了眼,似乎还是满的。
他敛下眼眸不去看,没事儿人一样一言不发地坐在副驾。
蒋穹压根忘记自己什么时候在储物箱里放了这种东西,他斜眼看沈猬擦了裤脚反而不悦,扭过身子说:
“怎么又摆脸色?”
沈猬这才抬起脸,“没有。”
“有点困。”
蒋穹当真,说让他睡会到了叫他。沈猬原本就不想与他多费口舌,这下直接把脸歪到玻璃窗假装小憩。
谁知闭上眼睛没一会功夫,他真就睡着了。
沈猬觉得自己像车外路旁覆盖着植物的泥土地一样,又黏又压抑。他没做梦,意识在清醒与虚幻的那条分界线上来回挪动,眼皮有千斤重。
他此刻有些分不清冷热,不住地发抖。
车刚开到山脚后没几公里,四周还荒无人烟。雾逐渐深重起来,蒋穹转过头去看熟睡的沈猬,才发现他异样。
靠边停了车,蒋穹用略带力道的手掌打在他下颌线上,拍几下,沈猬遽地睁眼猛呼了一口气。
“被梦魇着了?”
沈猬虚弱地说:“嗯。”
“怕是有我。”蒋穹没继续打火开车,那双修长的手从方向盘上移开,继而转向衬衣口袋。
“雾太大,歇一会儿。”
车内没开灯,打火机上跳动着橙红色的火焰,只一瞬,又消失不见。蒋穹借火点了根烟,不紧不慢地吸起来。
烟雾很快弥漫开,沈猬开了点窗,外面的尘雾与白烟交融,更呛。
蒋穹支起烟用右手大拇指打开车内便携款式的烟灰盒,紧接着食指划动烟管将它按灭在盒中。
光熄灭了,烟味也散了,只留下一车的雾气。沈猬感觉呼吸之间都带有一股烧开晾凉的白开水味儿。
蒋穹关了沈猬这边的车窗,眼睛在昏暗中瞧着他侧脸。
沈猬的表情很平淡,黑亮的眸子越过雾气往更深处探索,目光里也看不出丝毫情绪。
蒋穹瞧了一会儿,突然翻出手机打开了系统自带的天气预报,上面显示今夜到明早晨间有大雾预警。
近年来荻州市的环境污染严重,空气质量一直不高。这种骤然起雾的现象已经见怪不怪。只是这次雾霭浓度太高了,实在不能继续开车。
所以,蒋穹干脆彻底熄火拔了钥匙。沈猬见他的动作便明白了,自顾自将座椅调平。夜间气温低,沈猬出门急只穿了件黑T,他手顺着座椅中间的空隙去够后座备用的空调毯子,拿过来盖在自己身上就准备阖眼。
蒋穹看他一系列麻溜利索的组合动作,脸色越来越冷。他不指望他俩之间能有什么情人间的温情,但也真没见过像沈猬这样冷淡将他视作空气一样的。
搞得像他蒋穹才是被包的。
蒋穹将右手摸过去用手背碰沈猬平滑的脸庞,食指与中指似掐似抚地来回动。
他方才才用过这两只手指抽过烟,沈猬不用细闻,呼吸间便能闻到一股呛鼻的烟草味。
沈猬知道蒋穹是在等他自己实相睁眼,他能感觉到蒋穹那冰冷的视线随着指尖刀一样戳刺着自己的脸。
缓慢睁开眼,沈猬礼貌问道:"蒋先生不睡吗?"
"你说呢?"蒋穹依旧在玩捏他左侧的脸肉,目光也跟着探索。
沈猬稍微直起身,脸颊错开他的手,说:"我不知道。"
他真的有些累,不管身体还是精神经过了一天都略感疲惫。沈猬不想激怒他,又不想就这么遂了他的意,只好语气尽量平淡地跟他蹭时间。
"你知道的。"蒋穹手腕向下将整只手覆在他温热的脖颈,手指轻轻抚摸着那条锁骨,"年轻就是好啊,身体暖烘烘的。"
沈猬压着动作长呼出一口气,身体变幻的幅度传递在他手心下。
"那你想怎样?"
蒋穹反问他:"装不下去了?"
"我不懂你在讲什么。"沈猬将他捆住自己脖子上的手强行扯开,手抓住掉到大腿上的空调毯边缘,重新躺下去。
而蒋穹猛地窜起身过来,两只有力的手顺势抓住他平躺的臂膀。
空间不便,蒋穹头皮擦着车顶,用身躯捆缚住沈猬。
"你有病吗?!——"没等完沈猬的骂声,蒋穹凶狠地把唇压下来近乎撕咬般啃吻他。
气氛又一次怒拔剑张起来,沈猬趁他停息的一秒钟迅速咬在蒋穹下嘴唇上,立马就见了血腥。
蒋穹拿舌头舔了那处,一手将沈猬两腕捉住移去头顶,一手抵在他下巴处用力道控制住下颚,再用舌尖勾着血卷喂到他口中。
沈猬论身形体重包括肌肉含量绝对超不过蒋穹。他此刻被拿捏得死死的,只能干瞪着蒋穹浑身胡乱用劲儿不让他舒服。
蒋穹被他扭动挣扎的膝盖击中大腿根的位置,眼泪花几乎瞬间要夺眶而出。他龇牙咧嘴朝沈猬道:
"你是想毁了我啊?!沈猬,你这只狗怎么就这么难养熟?"
"去你妈的,你全家都是狗杂种!"
沈猬破口大骂,蒋穹只当作是些无痛不痒的耳边风,但他此时也是怒气上头,丝毫不留情面地将沈猬上衣一下子卷到头顶处,系紧了锁住他不安分的双腕。
车载空调此时温度适宜,沈猬还是打了个冷颤,正想开口,却看到蒋穹一副凶恶似狼的表情盯着自己,直瞅得他背后冒凉风。
"沈猬啊沈猬,我发现了。"蒋穹一面慢悠悠地对他说话,一面动作迅速地除去他身下的裤子,手指微曲起来从他底裤边缘伸进去,然后毫不留情地一捅。
"你哪是狗啊,都说人如其名,我看你就是只刺猬——外头带刺里面软得很!"
沈猬整个人都往起一弹,痛得大叫一声,眼周变得红润润的,凶恶的眼神也变了味儿一样。
蒋穹想再伸进去一根手指,奈何沈猬现在浑身绷得厉害,穴口紧紧地吸着他伸进去的那根指节不留缝隙。
他向后看去想找一些能够充当润滑的东西,但车里整洁没有任何杂物。蒋穹只好把手掏到沈猬胯前,隔着内裤抚慰他蛰伏的性器。
沈猬这会儿如同跌进深渊。蒋穹有节奏地摸着他前面,企图让他快速勃起。沈猬又像是飘起来挂上软浮浮的云彩。
他明白蒋穹的意思,但碍着脸面不想开口,憋得他面色绯红。
蒋穹就调侃他:"小刺猬又舒服啦。这功夫怎么不踢人了呢。"
他手指又往里使劲儿一捅,沈猬耳朵都烧红了,别过脸去说:
"操你大爷的蒋穹……呃嗯……润滑剂在脚下储物箱里……你妈的……"
蒋穹回过身去够,果然有一管新的放在里面,这车他前段时间曾让新助理开去洗过。好在是新的,他看了看伸手将包装拆掉。
"你是不是早料到有今天了,沈猬?"他知道不是沈猬放的,就是想给他难堪,"跟我欲拒还迎的,还不是把东西准备好放在这儿了?"
沈猬不想理他,蒋穹就一边玩弄他前端,一手又加快速度欺负他里面。
沈猬被快感逼得没辙,像是伤了翅膀在半空翱翔的麻雀,起起伏伏。
"快点儿。"
蒋穹觉得好笑,"忘了怎样求人了?"
沈猬噎了口气在胸腔里乱窜,只好自暴自弃微仰起下巴,用讨好的语气可怜兮兮对蒋穹道:
"蒋先生,求您了,操一下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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