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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9.3

沈猬醒的时候，身体处于当机状态。直直缓了有半刻钟，那种酸痛的感觉才逐渐袭来。

双手支起身子，迟来的刺痛感像是掉入图钉阵，一颗颗饱满尖锐的利器反复掇刺表面。他低头一看，左手心上密密麻麻的红色疹子似的小点。

一摸，原来在往外渗血。

沈猬侧着身子从床边柜里拿出个小型医药箱，单手打开扣子从里面翻出纱布小心翼翼给自己缠上。

他剪断纱布用牙和能用的手给自己系了个蝴蝶结。不是想系成这样，是他就会这一种系法。

家里剩了点米，沈猬拿来做了粥。还没动筷，外头的门就被打开了。

蒋穹从外边走来，穿一身黑色长袖T恤，下边套了个宽松版型的牛仔裤。

沈猬很少见蒋穹穿成这样，但也没给他过多表情，自顾自吃起来。

蒋穹把钥匙抛在鞋柜上头，边走边说："起得挺早。"

不知道是说沈猬还是他自己。

俩人相安无事地坐着没几分钟，蒋穹突然伸手搭在沈猬放在桌上受伤的左手。

那蝴蝶结扎得大还碍事，蒋穹看了眼就去里屋把方才沈猬用过的医药箱拿了出来。

哐地一声撂在餐桌上，拿起他左手利落地把上头的纱布拆掉。里面只沾了血星子。

"没消毒？"

沈猬低头喝粥，嘴抽空回道："怕疼。"

"嘁，你还有怕的？"蒋穹不知道算是打趣还是嘲讽那么一句。

沈猬不知道怎么回答，或是压根就没想搭理他，屋里又安静一片。

蒋穹自顾自给他上了碘酒消毒，最后包扎好。

沈猬眼都没抬一下。

蒋穹就又说话，"不是怕疼吗？"

这时沈猬吃完最后一口，站起来捡碗，还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瞥他一眼道："我怕，有用吗？"

沈猬就那么一点米一点粥，自己吃完了蒋穹连渣也没捞着。

于是蒋穹便拽着他下楼到外面早餐铺点了份，六个包子一碗大份粥和豆腐脑儿。他自己没吃几口，半逼半哄让沈猬咽了肚。

吃饱了也不走，沈猬上楼蒋穹也跟着上。

沙发上坐着一尊大佛，沈猬心里发愁。他拿不清主意，按理说蒋穹来找他除了那事儿也没别的事儿，今天怎么，换法子折磨他了？

沈猬想既然躲不掉就直接迎上去。他缓步走过去，跪在蒋穹右手边，拿膝盖往前蹭，到他腿中央。

软垫很厚，沈猬跪在那儿膝盖像怼在棉花上，不痛，心里却痛得很。他脸很烫软软地靠在蒋穹大腿上，热气隔着裤子磨着他。

沈猬下巴抵在他腿上往前蹭，快到腿根，又被蒋穹摁下了。

"小狗趴在主人腿上睡觉就够了。"

蒋穹放过他，那条绷着紧紧的筋瞬间松了，这一晚上的折腾和早起后的担惊受怕带来的疲惫涌上来。

沈猬迷迷糊糊地睡下，醒的时候脸依旧贴着蒋穹大腿根儿，但人让人移到了沙发顶上。

慢悠悠起身，蒋穹居然睡着了。

他歪斜着脑袋，一只手垂在沈猬脖颈上，动作像是摸猫。

沈猬将他手放下来，自己理了理睡乱的头发起身。

屁股刚离开沙发边儿，就被人一手捞回来。转头看蒋穹不知什么时候醒了，那张扑克脸盯着他。

沈猬被吓了一跳，往后下意识一躲，又被手臂挡回来。

"饿了吗？"

蒋穹一问，沈猬才发现外面太阳挂在高处，明显是已经睡了一上午。他摇摇头，脚步虚浮地走向饮水机，拿纸杯倒了两杯水。

蒋穹接过其中一杯，喝了口。目光扫到紧靠在客厅与卧室边上的衣架，对沈猬说道："过来，我教你熨西装。"

蒋穹想一出是一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沈猬习惯了他这样跳脱的思维。没做什么过多的表情道："我没熨斗。"

"家里有。"蒋穹走到电视机柜，打开正中央的格子，掏出把小型电熨斗，"这个家，你还真当作来借宿啊？"

沈猬蚊子似的嗯了一声，不过蒋穹没听到，兴致勃勃地招呼他过来。

"很简单，把电源插上，长按这个就行。"蒋穹把西装外套平铺在茶几上，用手扯了一边衣袖，另一只手以一种不快不慢的速度匀速操作。

他演示完了，又手把手教沈猬来了另一边衣袖。

手心碰着手背，他们虽然做过更亲密无缝的事情，却少有这种旖旎暧昧的情况。

蒋穹盯着沈猬低头时那一茬短密发根，不知觉地，凑上去舔了一口。

口感与想象般一样。舌苔碾过毛根，让蒋穹想到很小时候在学校后操场跑完步，一头倒在中间的绿色塑料假草上。痒到心窝里。

"你干嘛？！"

回过神来，果不其然沈猬一脸厌恶地回头怒瞪他。说实话，他越是这样含着怒露出自以为凶狠的眼神，蒋穹心里越是得劲儿。

他不是天生受虐狂，就喜欢看别人瞪他骂他。要是沈猬以外的人拿这种表情看他，早不知道死几次了。

蒋穹就是爱看沈猬这样，或者说，沈猬这张脸，完完全全地长在了他的性癖上。

一天不弄他就不舒服。

沈猬把头转过去将蒋穹握着他的手甩开，拿起熨斗一看，好大一个洞。

他倒不咋心疼，因为这件是蒋穹放在衣柜里备用的衣服。

而蒋穹也不心疼，他心思早不在熨衣服上了，他看着沈猬那张淡漠的脸，手顺着锁骨就往上掐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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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度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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