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嘴巴子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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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翟骁腆着脸让方卓文把肚子里孩子留下来时,被方卓文毫不犹豫甩了一个大耳巴子,用力,脆响,打的翟骁一个激灵。
“你给我滚!!”方卓文怒骂,裹上辈子躺回行军床,连脑袋都不漏出来了。
“成,祖宗,我出去,我出去。”被扇了的翟骁,嘴角照样是压都压不下去。
就这样,翟骁痞气至极的脸上带着一个通红的五指印,裹上军大衣出屋去给方卓文拿今天分例里的牛奶糖果子。
一路上遇上手底下的丘八,翟骁照样高高的仰着脖。
瞅吧,你们瞅老子脸上的巴掌印,老子看你打十年光棍,连个婆娘都没有。
方卓文不是婆娘,但菩萨显灵,让他肚子里有了自己的种。
“嘿,翟连长,又来给方研究员拿分例了?”
“可不,这几天刮大风,他那小身板一出来人都得被风吹飞。”翟骁一笑,拍了拍自己军大衣上粘的沙子。
“我听说前两天方研究员进医院了,今儿多给他个牛奶,好好补补。”
“那感情好。”
牛奶都是装在玻璃瓶里,铝皮盖儿,一箱箱送进他们这基地,说是消杀过的,不是他们这些丘八养的奶牛挤出的生奶那种味儿。
专门就是供给给那些细皮嫩肉的研究员。
翟骁之前借方卓文的光喝过一口,确实没有生奶那骚气味儿,偏偏方卓文还是不爱喝,说有奶腥。
要不说城里来的研究员娇气呢?
翟骁琢磨着一会从圈里抓只老母鸡,送到厨房炖上,晚上给方卓文拌糙米饭吃。
二
方卓文靠在床上闭目养神时,郑处长来慰问,不,劝导他了。
“小方啊,咱们基地是艰苦,但已经把最好的条件都提供给你了,你看,翟连长天天跟在你身边为你保驾护航不是。”郑成仁端着保温杯,讪讪开口,“我给你打包票,最晚年底,绝对让你回去。”
“我打报告回去,会有人来接手我的工作。”方卓文着急走,是因为他这肚子,算日子根本算不清,他本来例假就时有时无,算他跟翟骁上床的日子更算不清,他进医院就是因为这狗东西不知节制。
月份大了,就打不掉了。
方卓文根本不想生这个孩子,他没胆子。
“咱们这机械动力项目都拖好几年了,你既然来了,就做到尾嘛!”
“主任,我也有苦衷,我保证,我走之后会有人来接手,如果不成,我明年再回来。”
“这到底什么事非走不可嘛!”郑成仁是真不想放人,上个走的研究员也是这么说的,郑成仁等了两年,才等来替补的方卓文。
“又怎么了?老郑,你怎么来了?”翟骁抱着补给进屋,声音洪亮,郑成仁就好像看到了救星,“翟连长啊!你快劝劝方研究员吧!他要走啊!拦都拦不住!”
翟骁原本在拿铝茶缸倒热水给方卓文烫牛奶,一听这,虎眸圆睁,嗓门瞬间就高了,“走什么?你想走哪去?!”
这肚子里还揣着自己的崽,怎么能走。
“你再喊一个。”方卓文的眼珠子黑白分明 乌溜溜的,他一瞪,翟骁就立刻安分了。
“我就是说,咱们不都说好了吗,你在这做完项目,我到时候打报告,我们一起调回京……”
“是啊是啊……不对!翟连长!你怎么也要走?”郑成仁觉得真是了不得了,研究员走了,连长也要走,他这大西北是真留不住人啊。
方卓文看郑成仁脸都白了,埋怨的怼了一下翟骁的腰,翟骁也恨自己这张嘴没把门,一秃噜全出去了。
“老郑,我家那老两口天天催我回去,倒也不是我想回去,就是……”翟骁看看有些赌气的方卓文,心想到时候媳妇孩子都回京了,自己怎么也不能继续搁这待着,“毕竟我的家还是在那。”
三
郑成仁走时,翟骁向他保证,绝对不会走那么快,最起码也得把手上的活交接完,至于方卓文,翟骁跟山大王一样拍着胸脯道:“放心,他走不了,我看着呢。”
话说完,屋里的方卓文就一扬手摔了个牛奶玻璃瓶,稀碎。
翟骁赶紧推走郑成仁,急匆匆回屋去了。
郑成仁摇摇头离开,只觉得这俩同志相处的跟夫妻一样。
“祖宗,老郑面前,你能给我点面子吗?”翟骁脱了军大衣,穿着藏蓝色的勾线毛衣,里面一件衬衫,若不是他皮肤晒得黑,那俊俏模样看起来还真挺像研究员。
翟骁见方卓文不理自己,腆着脸往方卓文床上挤,弄得那行军床不受控制的乱晃,吱嘎作响。
“滚下去!”方卓文抬脚踹翟骁,但他哪里是男人的对手,立刻被抓紧了脚踝,翟骁装一副吃惊的模样,“好家伙,这脚怎么跟冰块一样,老公给你捂捂。”说着撩开自己的衣服,把方卓文的脚放在自己的肚皮上。
方卓文一个劲蹬,顺着暖呼呼的腹肌踩上了胸肌,脚趾夹住男人的乳头狠狠一拧,翟骁脸立刻黑了。
“你个小坏蛋!”
方卓文总算露出个笑模样,“翟骁,你放我走,我要回去。”
“回去干嘛,你别想把孩子打了,我不许。”
“不打怎么办?你难不成还想让我穿着女装跟你去医院孕检?!”
翟骁也真是不办人事,方卓文说他可能怀孕的时候,找了个大花袄红头巾给人裹上,再戴一副蛤蟆墨镜往医生跟前一塞,只露个肚皮,还真糊弄过去了。
方卓文当时心慌极了,都没工夫跟翟骁闹,事后恨不得用红头巾把翟骁的脖子拧断。
“怎么不成?”翟骁抽抽鼻子,一副混不吝的模样。
“那肚子大了怎么办!你要我在这个基地怎么做人!”他方卓文的性别填的是男,该有的东西也不少,在这西北也算有名的人,到时候肚子大了他怎么遮掩。
这些事翟骁的确没考虑过,他光顾着傻乐了。
“翟骁,你光考虑你和这个孩子了,考虑过我吗?我今年才十九,这个孩子一生下来,我还做不做人了?我还怎么……”方卓文说着说着眼圈就红了,一偏头跟小孩似的,还扁着嘴。
“祖宗,怎么又哭了,”翟骁最见不得方卓文这幅别扭又脆弱的模样,恨不得把这人揣进心窝里,“实在不行,我让家里把你户籍性别改了?这应该还挺简单的……”
啪——翟骁挨了今天的第二个耳巴子,左右脸对称了。
以及熟悉的,“你给我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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