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画像或笑、或怒、或潸然泪下，都是同一人——白商。

-----正文-----

（一）楔子

渺渺寒江，茫茫汪洋，千里烟波奔流而去。她在桥上回望雾里高楼，尘世的嘈杂在此刻销声匿迹，她因此察觉到世界原本的空旷虚无。

蓦然响起的声音让眼前的世界有了轮廓。

她转身时，虚像已尽变幻，只剩一槲流水的纹、一段朽木的桥，长长长长，延伸到远处朱红的鸟居之中。

铃声回响，她不受控制地踏上浮桥，每一步都踏碎涟漪，惊起雾澜。她的目光掠过石灯笼跳跃的火焰，虚虚落到雾里，见得鸟居下一抹身影。

不能过去。她心想，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停下脚步。

她奋力挣扎，身体终得片刻凝滞。

“回去。”

那声音仿佛古老的洪钟，伴随着铃响在她耳旁震荡。雾气再次浮动，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鸟居越来越近，那人影也伸出手，似是要拥她共入虚无。

“回去。”

最后一声铃响，她总算挣脱束缚。然而，她还未来得及欣喜，就被一股力量推向河中。

倒影不断放大，彻底被水流淹没前，她眼中掠过艳红。

是文殊曼珠沙。

（二）

屏退闲杂人后，高仓末反手关上文库的门，清理起卷宗来。

每到年关，阴阳寮总会遣人整理过去一年的案件，分类归档，以便日后查询。寻常时候都是刚入竂的弟子来做这些杂事，这次却落到了竂长弟子手下。高仓末揣测一番，觉得是师父自有安排，因而做得格外细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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