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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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那光时不时地刺进来,孔城会把六月六扔到我面前强迫我观看他强奸六月六的全过程,这个变态甚至想拿着六月六的阴茎插进我的穴里来,结果因为他自己恐逼在我面前吐了出来,天哪,真是一个搞笑的人。
他偶尔会把剩饭倒在我面前让我吃,甚至还会给六月六撸管,让他把精液射在我的碗里混入水中让我喝。
“你到底想要什么...”我不知道,从他从一开始约我的目的到现在的所作所为,没有逻辑,还是说他其实根本就没有对六月六失去兴趣,只是拿我当诱饵?
可是孔城却狂妄地笑着说,因为觉得好玩。
他是热衷于观看他人绝望的表情,是喜欢看着人在被摧毁最心爱的东西时那种崩溃的感觉吗。
可我已经没有崩溃了,我已经全身麻木了,就算此刻死去也无所谓,我想解脱,丢下一切,但我只要看到那束光洒进来,看到六月六的眼睛,我就没办法丢下。
知更鸟还没有死,所有审判不会存在,我可以救下知更鸟。
怀着这样荒唐的想法活了下来,进食,苟延残喘,直到他腻了这种“好玩”,终于将六月六甩在了我身边,将精液射在他已经瘦得形同白骨的背上,抛下一句“啊,好无聊”就走了。
趁他离开,我不停地唤着六月六,六月,六月,他没有把你绑起来,你可以动起来的,去拿包里的刀和药,只要我们把他杀了就可以回家了。
他听到“回家”的时候终于如死了一般的身子动了动,艰难地支起上身,完全哑了的声音还在努力发声:“回...家...?”
我用力地点头,用脑袋示意我的包就在那边,他麻木的眼神向包看去,手终于开始动了起来。
一点、一点的,靠近。
他爬到了包旁边,从里面拿出了小刀和装着液体的针筒,我欣喜又不敢大声,压低了声音让他先过来把我的绳子割断。
他正一点一点爬回来,突然外面响起了一声门铃。
门铃,门铃响了。
是谁,是谁都行,只要发出声音总会注意到的,我正要发声,可孔城却没有去开大门,反倒是折了回来,我立马把要呼出口的救命咽了回去,孔城站在门旁,手里握着什么东西。
“好像是你的朋友来了,”他慢慢举起手里的东西,那赫然是一把柴刀,“我怕她还带了人,所以先把重要的事处理了吧。”
重要的事...?!什么、他不是说不会杀了我们吗?
他冷着脸拖着柴刀走过来,似乎并没有发现六月六手里拿了小刀和针筒。
“别叫太大声啊,我说了不会杀你们的,”他的表情在逆光中根本看不清是什么样,只听到他冰冷的声音在接近,“我只是,想收藏一下姐姐的腿。”
疯了,他是准备把我的腿砍下来然后逃走???
我眼见孔城蹲下身,似乎是还想摸一下仍有余温的我的腿,但就在他蹲下的那一刻,六月六拿起针筒朝他的脖子狠狠扎了进去,孔城痛得大叫,六月六拿手臂勒上他的脖子,将针筒里的液体推进了他的血管,因为体型差距孔城一下就挣脱了六月六的手臂,直接往他脸上扇了一巴掌。
“我操、什么东西,你他妈的...给我射进了什么东西??”他气得青筋暴起,捂着刚才被六月六扎的地方一脚踩上了掉在地上已经空了的针管。
“哈哈...砒霜啊。”成功了啊。
“砒霜????”
孔城瞪大了眼睛,他举起柴刀要干脆与我同归于尽,我立马说:“有解毒办法的,只要你放了我们。”
门铃越来越响,敲门声越来越大,我甚至隐隐约约听到了常安尔的呼喊。
孔城,只要是人都贪命,你——
但是逆光看不到他究竟是什么表情,只听他笑了一声。
“去死吧婊子。”
在柴刀落下的瞬间,我觉得我忽略了他并不是“人”这件事,他不是人,他没有人性。
好吧,如果就这样死了也好,让我离开这如噩梦般的现实,知更鸟究竟是死是活也如同薛定谔的猫,或许没能来得及我也不知道,我们会在真正的地狱相见,或许被常安尔救了,那我终于能扼杀了这场本不该开始的审判。
可是疼痛并未如期来临,却迎来了六月六的体温。
和他的血。
“...?”我被光刺得晃了神,“六月...?”
那柴刀从他身体里拔了出来,几乎要将六月六整个人带走,可我连伸手抱住他的办法都没有,只能看着他往后倒去。
“六月........?”
他倒在地板上,这个地板缝里有他的精液、眼泪、唾液,现在还沾上了血液。
从他小小的、残缺的身体里,蔓延开来。
“操,血...他妈的,弄脏了....!”孔城看到血溅在了我的腿上整个人发了狂地拿柴刀继续往六月六的身体上砍,他每砍一刀我的心脏就停半拍,但没能砍几刀就因砒霜的毒开始发作,柴刀哐当一声掉在一旁。
他掐着自己的脖子开始拼命呼吸,在地上滚了几圈爬到我脚下开始求我:“喂...妈的...解毒,给老子解毒,我放你走,放你走...操...”
我盯着躺在地上,身上被砍了三刀的六月六,血还在蔓延,蔓延到了我脚边,我看着那血泊中我的脸,听到他因为沾到了血而又发出“好脏”的声音,继而又拽着我的脚求我。
我的脸是什么表情,死人一样的。
“喂,我说我放你走,妈的,呕...操,你告诉我解毒的办法啊!”
没有力气说话。
知更鸟死了。
麻雀用弓和箭杀了它,而苍蝇看着它死去。
可麻雀好像并不打算接受审判。
“你总要给我解开,我才能给你解毒。”所以得让麻雀接受审判才行。
他一个踉跄爬到后面给我解开了绳子,我的手臂好冰凉,像没有血液在里面流动。
“喂,我给你解开了,你快点...”孔城掐着自己的脖子跪在我脚边以摇尾乞怜的姿态恳求着我。
“再等等...我的手,没有知觉...”
得有力气主持这场审判才行。
他不知道在我身边乞求了多久,我的手终于有了点感觉,我慢慢站起了身,但因为太久没有站起来眼前一片昏花,我差点摔倒在地。
我站在六月六面前,看着地上的柴刀和小刀,蹲下了身,捡起了小刀。
没有力气举柴刀。
“喂,你干什么...不是说要给我解毒吗...?!”
我举起小刀,对准他的心脏。
刺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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