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熟于心的号码

-----正文-----

李乐水有成了有人接的小孩。

秋天的降温总是来的猝不及防，我才来学校没几天就温度骤降。昨天还说凉快，日子与日子之间的差距就是这么大。

放了学，电话机排了很长的队，都是要给家长打电话送被子的同学。

我还没用过电话机。

从书包底翻出电话卡，我也第一次加入了排队的行列。摁出烂熟于心的号码，嗞啦啦的电流声捎来她微哑的声音，好像还没睡醒似的：“喂？”

期待的情绪被接住轻轻放下，我靠在墙上紧紧贴着听筒，喊：“谭婧。”

以前就很羡慕别人能这样打电话。尤其是学校里有个女孩子，她对象好像长她一届，在上大学。她就经常像这样和她对象打电话——靠着墙，手卷着线圈，脸上露出小女孩的笑。

“嗯？”谭婧反应了会，“您好？请问您是？”

“是我。”我不太想说出自己的名字，期盼她能直接猜出来，证明我们已经很熟悉。

“呃，是乐水吗？”谭婧试探着问出声。我笑出了声，很幼稚地说：“猜中啦。”

电话那头一阵没声，料想她是在笑，续上的话还有笑音：“嗳，你哪来的手机？我刚刚午睡才醒。”

“学校的固话机。”我捏着电话线，“你最近有空吗？”

“有，你说吧。”

“最近降温得厉害...你能不能...送一床被子给我？”说出口我还有点犹豫，谭婧及时接上的话打消了顾虑：“啊？你没有带厚被子去啊？都降温好几天了，冻着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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