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望秦川

-----正文-----

霍菁连退几步，摇摇头：“小春，玩笑话不可乱讲。”

李释春给自己续上一杯酒，是师兄从前常常带着他偷喝的“春昼长”，带着桑葚特有的醇香。

他将含在口中的酒一点点咽下，喉咙的干哑非但没有得到丝毫缓解，反而愈发严重，几乎让他说不出话来：“师姐，我从不拿这些事开玩笑，你知道的。”

“怎、怎么会？”霍菁仍是不愿相信。

李释春抬手点点自己的心口：“时间快到啦。”

“可当初不是说，时日到了便将母蛊取出，再好好调养一番便可？”

他站起身，微微晃了晃，走到霍菁身边拉着她重新坐下：“那哪是那么容易就能取出来的。”

李释春自嘲地笑笑：“母蛊这么多年在我心脏中吞吃血肉和灵力，快和我的心脏长到一块了，要想取出来是不可能的。”

“我疼了这么多年，已经不想再疼下去了。拿不出来，就只有——。”李释春做了一个用刀刺向自己的动作。

“不，一定有别的办法的。”霍菁急切地拉住他的衣袖，“这母蛊可是你父亲亲手放进去的，他也说到了时间便可取出，你问问他，你回去问问他！”

“没用的，师姐。”李释春平静得有些过分，“早在母蛊入体的那一刻，我便知道，我活不长了。”

一顿饭吃到后来，以霍菁的痛哭收尾。

李释春安慰许久才将人哄住，送她回房后，自己沿着回廊慢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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