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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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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大学生活

-----正文-----

郑云龙是特别娇气的人。

这是阿云嘎对他的第一印象。

刚入学的时候,大家都剃了板寸,被军训训得像狗。阿云嘎早就习惯了生活的苦难,觉得十分轻松,然后他就看到这个大男孩,眼泪汪汪地,两条腿直哆嗦。

他会和女生们一起向教官撒娇,用软乎乎带着哭腔的声音说休息一会好不好。阿云嘎不知道教官什么想法,他自己听着是挺喜欢的。

郑云龙睡他对床,起床的时候阿云嘎看他蒙在被子里,费了好大劲儿才把郑云龙从床上拖下来。结果就是他俩都差点迟到,然后在教官的眼神扫射下猫着腰溜进队伍里。

郑云龙也确实很娇气。他自小生活优渥,在别人家小孩还在玩泥巴的时候,他就被母亲带着出入各种剧场,逼着学好几个花样的辅导班。可惜郑云龙对不喜欢的东西,怎么都不肯上心。导致他现在没人看着还是驼背,字写的乱七八糟,画画停留在初级班,钢琴小提琴更是退回十五年前,刚入学一周那个水平。

阿云嘎教他弹琴,郑云龙的手指十分修长漂亮,比阿云嘎带肉的手看起来更像一个钢琴师。郑云龙还记得小星星,然后就不想弹了,靠在阿云嘎身上问他,你还有什么不会的?

“我不会的还有很多。”阿云嘎说话很慢,尽量让自己咬字清晰一点。“我连普通话都说不好。”

“我教你啊!”

郑云龙终于找到了回报他的机会,上楼的时候从大厅抽了一份免费报纸带回寝室,阿云嘎就一篇一篇的读。

每天早上都读,读一天,读一年。

郑云龙就躺在床上,阿云嘎念错了,他出声纠正。室友都是北方人,说话吞字,阿云嘎的口音被带的愈发跑偏。郑云龙开始还给他扳,后来自己的口音也被带跑了。

阿云嘎依旧觉得他娇气,在舞蹈课的时候,郑云龙没有基础,因为太高手长腿长,做起动作来总有些跟不上节拍的僵硬。帮郑云龙拉筋的重任落在了阿云嘎身上,郑云龙吊在横杠上,双腿被阿云嘎抵在墙上,按着他的肩膀往下压。阿云嘎还没使劲儿,郑云龙已经嗷嗷喊上了,阿云嘎赶紧松手。

“我还没按呢!”

郑云龙清了清嗓子,说我先预备一下,开开嗓。阿云嘎于是哼笑,说怎么你还打算唱一个。郑云龙顺口胡说,对,打算唱个青藏高原。

阿云嘎当真让他唱,双手压在他肩膀上替他开胯,郑云龙唱了两句,一嗓子嚎出假声男高,他抓在横杠上的手放下来,抱住阿云嘎的腰,哭的撕心裂肺。

郑云龙是内八着回去的,他不理阿云嘎,也拒绝承认蹭了阿云嘎一肚子的眼泪鼻涕。回了寝室郑云龙就要往床上爬,阿云嘎拉着他说不揉开明天有你受得,郑云龙还在记恨阿云嘎下手不留情,不听他的,蒙上被子睡觉。

第二天下床他就后悔了,一踩梯子腿疼的差点摔下来,阿云嘎还在念报纸,看他龇牙咧嘴也不问。

下午还是舞蹈课,肖杰问他练的怎么样,郑云龙瞪着眼睛说腿断啦。肖杰一巴掌拍在他后背上,阿云嘎你今天就给我盯着他,你这学期要是学不会劈叉别想过。

阿云嘎往前走一步,郑云龙就往后退一步,被逼到墙角,可怜兮兮地看着阿云嘎。

“你不会真听他的吧,不可能的做不到的,你杀了我也下不去。”

“大龙听话,你可以的。”

阿云嘎挤到他两腿之间,用脚把他双腿分开,小腿顶住他的膝盖压在墙上,双手扶着他的肩膀往下压。比昨天还要疼,郑云龙两腿一分开眼泪就开始打转,阿云嘎好像没听到他凄凄惨惨的声音,还在继续用力。郑云龙疼的受不住,又抱住阿云嘎的腰,鬼哭狼嚎。

阿云嘎放轻一些,郑云龙就喘几口气,缓上半分钟再往下压,每下去一点就停留一会让郑云龙适应。反反复复折腾了十分钟,又拉着他起来踢腿压腿。热身差不多了,阿云嘎再一次压着他用力,比之前都要重,郑云龙疼的惨叫,眼泪一下就流出来,阿云嘎还在一点一点往下压,郑云龙把脸埋在阿云嘎腰间,哭着喊嘎子我不行了,求你了嘎子。

阿云嘎一边哄着他再坚持一下,手上一点都没松,压了有五分钟才让郑云龙起来活动。郑云龙扶着他爬起来,站都站不稳,哆哆嗦嗦地走来走去,一边念叨,嘎子我筋断了,我腿断了,我残了。

阿云嘎自己扶着横杆热身,轻飘飘地回一句胡说八道。年轻的少数民族艺术家能歌善舞,很长一段时间都是班里同学的噩梦。

郑云龙腿疼,不愿意下楼,阿云嘎揣着饭卡问他吃什么。“随便,带份芋圆儿。”他们住东区,郑云龙一句话就把他使唤到西区。对,郑云龙还爱吃甜品,零食,就是不好好吃饭,每次带回来的,吃一点就放下了,阿云嘎劝着才多吃几口。

后来他发现,郑云龙不是饭量小,他就是挑食,嫌食堂做的不合口,勉勉强强让自己不饿死。郑云龙是怎么在四年瘦了三十多斤的,阿云嘎比谁都清楚,他就是饿的。活动量大,唱歌跳舞,什么都要体力,郑云龙上文化课的时候像被抽掉了骨头,趴在桌子上两眼放空。

“好好听课。”阿云嘎捅捅他,郑云龙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听着呢。”

阿云嘎乐了,问他:“D大调的重属导和弦是啥?”

郑云龙满脸迷茫的转过来,大大的眼睛里大大的疑惑,阿云嘎憋着笑,揉乱了他的头发。

阿云嘎想让他好好吃饭,拉着他去食堂,从第一个窗口一个一个吃到最后一个窗口,暗暗记下他的喜好。然后他发现郑云龙是真的娇气,吃了生的就不吃熟的,生鲜几乎不碰嫌不新鲜,炒过头的青菜和放冷的荤菜都不吃,青椒胡萝卜乱七八糟的全都挑出来,竹笋只吃尖儿白菜只吃芯儿,比小孩儿还难伺候。

连米饭都嫌软嫌硬,郑云龙和别人从来不说,出去聚餐也从来不提,只有阿云嘎能从他动筷子的频率里推测今晚他是不是吃饱了。

就这么一个娇惯着长大的孩子,对自己狠的时候,连阿云嘎看着都心疼。郑云龙基础差,天天挨骂,他就能从早练到晚,早上在被子里撒娇不肯起床,晚上却要阿云嘎三催四请才肯停训。阿云嘎怕他身体撑不住,时时刻刻陪着,觉得郑云龙还是娇气。

他爱哭,唱歌的时候到动情处会哭,练功的时候疼了会哭,一起看电影也会哭。而阿云嘎愈发绝望地发现,他如此爱他哭泣的模样,却更爱他的笑容。

是的,是爱。

阿云嘎早熟,他不是分不清心意的愣头青,他知道自己胸膛里鼓荡着快要涌出来的感情是什么。他对郑云龙充满了爱,也同样充满了破坏,标记,独占的欲望。他是来自草原的狼,郑云龙是激发他凶性的猎物。

郑云龙发现阿云嘎不帮自己压腿了,起先他还觉得阿云嘎在给自己放水,没想到他把自己丢给了班主任。郑云龙疼的哭爹喊娘,一边惨叫一边骂阿云嘎不讲义气,他一急什么都能骂出来,被班主任一巴掌拍在后脑勺用力往下一压,他疼的字都咬不清了。

阿云嘎为什么不肯再帮他了,因为他在郑云龙抱着自己腰哭着说不行了的时候,硬了。

他用了整整四年的时间,把郑云龙娇惯的连地铁卡都不会充,他连饭卡都是阿云嘎充的。学生证,身份证,银行卡,都在阿云嘎那里。阿云嘎知道他的学号密码,手机密码,银行卡密码。

郑云龙在他面前没有秘密,他原本就是一只傻乎乎的大猫,在阿云嘎身边,他甚至忘了还有伸出爪子这个选项。

阿云嘎吻他的时候,他不知道要躲,他们如此真实地在舞台上热吻,旁若无人,然后若无其事地分开,合唱,好像理所应当。

郑云龙甚至没有问阿云嘎关于这个吻的任何事,阿云嘎做什么,他都不会拒绝。

当寝室只剩他们两个还留校的时候,阿云嘎问他,讨厌那个吻吗?郑云龙低头打游戏,眼都不抬。

“为艺术献身嘛,我懂我懂。”

阿云嘎低头看他的屏幕,贪吃蛇摇头摆尾,他双手握住郑云龙的肩膀,把他向后推的靠在桌子上,黑色长蛇粉身碎骨向南墙去。

“哎呀。”

郑云龙这才抬起头,然后被阿云嘎捏住下巴,长驱直入地吻他。他把舌头探进来,用力地吮吸郑云龙的嘴唇,从他尖尖的牙齿上舔过去。

阿云嘎的眼睛里都是血丝,但是很亮,鹰隼一样盯着郑云龙。郑云龙张着红润的嘴唇喘息,眼神十分茫然,他先摇头,动了动嘴唇却没说话,直到阿云嘎问他,讨厌吗?

郑云龙又摇了摇头,他看着阿云嘎,用那双总是含着眼泪的深情的眼睛。阿云嘎的手指收拢,握得郑云龙肩膀酸痛,他躲都没有躲一下,而是轻声说,你做什么都行。

长生天啊,这是郑云龙的错误,您不该怪罪我。玫瑰不知自己的美丽与珍贵,撞到牧羊人的手心里,只有被捣烂吞吃的下场。可这是牧羊人的错吗,这是玫瑰的错,他不该收起他的刺。

寝室不是个适合做爱的地方。

但对于挑破心迹的年轻人而言,哪里都很适合,这里再好不过。这张床他睡了四年,满满的都是他熟悉的味道,今天阿云嘎在这里占有他,用他的味道侵占他最私人的领地。

阿云嘎像是才被允许吃糖的小孩,他贪婪又小心翼翼,一下一下舔着郑云龙的嘴唇,含在嘴里慢慢的咬,慢慢地吮吸。又怕糖果过早地融化,反复地用舌尖去描摹,确认他的存在。郑云龙只会张嘴喘气,他被压在墙上,阿云嘎跪在他双腿之间,他不止一次被阿云嘎这样分开双腿,伴随他的是筋骨被强行劈开的剧痛。他下意识向后缩,手臂环住阿云嘎的腰,从两个亲吻的空隙里找到空气,大口地吸进肺里。他只是个即将毕业的学生,还没有阿云嘎那让人羡慕的肺活量,阿云嘎用一口气就能将他吊在半空吻的全身发抖。阿云嘎的手指垫在他的后颈上,捻着他的颈椎揉,郑云龙被捏住了后颈肉就不敢造次,他乖乖地仰起头,被阿云嘎吻的喘不上气,他张开口想呼吸,无法吞咽的口水流出来,流了一下巴。

阿云嘎很喜欢他的反应,不止是阿云嘎了解郑云龙,郑云龙同样了解他。他知道阿云嘎每一个眼神的意思,哪怕他从前不明白,现在也全都明白了。那双眼睛亮起来的时候是开心,暗下去的时候是占有欲,而现在他眯起眼,是满足。他多像一只狼呀,温顺的时候总被误认成大狗,可狼毕竟是狼,他会伸出利爪亮出獠牙,把他的猎物吞吃入腹。

他有小羊羔一样湿漉漉的双眼,柔软的身躯,像玫瑰一样娇艳的嘴唇。

这是神赐给他的猎物。

阿云嘎低头舔他湿润的下巴,沿着脖子咬他的喉结,郑云龙向后仰头,后脑撞在墙上,并不很痛,却足够让他晕乎乎的。郑云龙垂着眼,阿云嘎也抬起头,那双眼睛又含着泪了,阿云嘎的手有些抖,他见不得郑云龙这个样子,不论什么时候,因为快乐或是痛苦,什么原因都不行,他见不得。

那又能怎么办呢,他无法忍住不去看,郑云龙也不会一直闭着眼,他总是这样没有自觉,用这双眼睛去看任何一个人。阿云嘎想到了办法,郑云龙的床栏上搭着一条领带,他们才拍过毕业照,然后在今晚长大‍‎‍‌‌成‎‌人‎‍‌。

郑云龙在被蒙上眼之前还在看他,眼泪挂在他的睫毛上,他那么委屈啊,难道玫瑰不应该带着露水?阿云嘎亲吻他的眼睛,像他离开家乡那年亲吻土地,多虔诚。

“不要怕。”他小声安慰着,然后扯着领带打结,隔着布料亲他的眼睛。“不要怕。”

郑云龙轻轻歪过头,他漂亮的肩颈线露出来,平直的肩膀,凸起的筋骨,他的皮肤是软的,身体也是软的,薄薄的一层肌肉包裹着他精美的骨骼。阿云嘎吻他的侧颈,吻他的肩窝,支棱的锁骨,他喜爱郑云龙身上一切柔软或坚硬地地方。它们融合在一起,组成一个矛盾的,漂亮的,多情的郑云龙。

阿云嘎舔掉他脖子上的汗水,天气太热了,风扇还在拼命地转,能听到呼呼的风声。可他的身体只有燥热,他连手指都是烫的,沿着衬衣的领口往下摸,郑云龙的身上有薄薄的一层汗,摸起来却是凉的。他合起双手,借着微弱的一点月光解郑云龙的扣子,他把郑云龙的眼睛蒙住了,就好像少了一点光源,只剩下月光了。

他的手做这些琐事很不利索,解了半天才解开两个,郑云龙不停地动,他还在向后缩,整个后背都贴在墙上,然后弓起腰。阿云嘎亲着他的嘴角,手指从敞开的胸口向两边摸索,郑云龙的胸口是软的,他用手掌从侧面拨弄,拢到掌心一把皮肉,再用拇指把乳尖搓的立起来。郑云龙抖的更厉害了,他双手都搭在阿云嘎肩上,下意识地推开,又收紧手指抓住。

阿云嘎埋的更低,小口小口地嘬着裸露出来的大片皮肤,郑云龙被他娇养了四年,正是褪去青涩露出艳丽的好模样,牧羊人来检查他的成果了,他投入了这么多心血,应该有个好收成。郑云龙胸口一起一伏,他无声地大口喘气,他的身体紧绷,懵懂无措,只能抓紧猎人的枪口,祈求他能够温柔。

他不知道自己求错了人,或者说,猎物的祈求有谁会在乎呢?他眼里的泪水,瑟瑟的颤抖,都是捕猎者的乐趣所在,阿云嘎只会把这个过程再延长一点,让他的小羊羔也能从恐惧中获得快感。

胸口被吮吸的时候郑云龙低低的叫出声来,他憋了太久,嗓子发干,像带着气声的破音,甚至有些尖锐。然后他迅速地捂住嘴巴,大口吸气,双腿企图合拢,蜷缩起来用膝盖去顶阿云嘎。阿云嘎熟练地撑开他的双腿分开,然后用膝盖顶住他的腿根,将他整个人卡在墙壁中间。开胯拉筋的熟悉痛感从腿根酸涩地传来,他不是当初一压腿就疼的直哭的时候了,但这个姿势仍旧让他感觉到不适。

阿云嘎做这些动作似乎不需要思考,也不需要停顿,他固定好郑云龙,头也不抬地埋在他胸前,舔的啧啧有声。寝室里太安静了,风扇的噪音太过机械,时间久了就让人忽略,而吞吃舔舐的声音不一样,黏腻暧昧,高高低低时不时地响,夹杂着急促的呼吸。

上一次听到阿云嘎这么急促凌乱的呼吸是什么时候?演出那天,运动量太大了,又唱又跳,他们拥抱的时候听到彼此的呼吸,但对那个吻似乎没有影响。然后阿云嘎的呼吸就变了,急促,粗重,比刚跳完一支舞还要剧烈。郑云龙后知后觉,原来他那个时候就情动了。不,不,其实比那更早,从阿云嘎精心将你浇灌饲养,他就在期待将你吞吃入腹的一天。

这件事没有人会知道,阿云嘎藏的那么好。只是停留在郑云龙身上的眼神越来越多,这让他感觉到了冒犯。有人踏进了你的领地,有人觊觎你的珍宝,没有人能够忍受这样的挑衅,无意识的也不行。

他必须宣布主权了,他必须占有郑云龙了,在他身上留下标记,让所有目光都迎难而散。

郑云龙终于被他磨得受不住,胸口被揉的又红又烫,甚至有一股难受的胀痛感。他甚至怀疑阿云嘎给他下了什么药,让他的胸口肿胀的像个女人,阿云嘎还在不断的吸,又痛又舒服,难道会吸出奶吗?

内蒙人终于抬头停了下来,郑云龙的整个胸膛都被舔的湿淋淋的,两团被玩弄许久的软肉满是吻痕,阿云嘎用鼻尖往上拱,嘴唇轻轻扫过脖颈。他们凑在一起接吻,阿云嘎舔他的舌头,顺着他尖尖的牙齿,入侵他的口腔。郑云龙再一次被吻得晕乎乎的,配合着被人扒了裤子,回过神来两条大腿已经光溜溜的,还保持着那个不知廉耻的分开姿势。

郑云龙仰着头在墙上蹭了几下,他看不见,听不到阿云嘎的声音就会很慌。他的双手是自由的,一抬手就能解脱,可他就是要小声地喊阿云嘎的名字,柔软又可怜地说嘎子我怕。阿云嘎捧着他的脸细细地吻,然后下身蹭在一起,又硬又热,直白又赤裸。

人都是有欲望的,尤其是即将被满足的时候,格外的放纵得意,也是渴求被放大到最高的时候。

阿云嘎的手指往下摸,顺着他紧绷的大腿,内侧的肉还是软的,又细又滑。阿云嘎张开手,缓缓地压下去,好像能在上面陷出一个掌印。那片皮肤被揉开,然后在他抬手的时候弹回来,沾着热热的汗,愈发腻手。阿云嘎不停地摸他,手指搓的皮肤泛红,他像是在巡视领地,又像是犹豫不决。郑云龙从细密的颤抖里张开嘴,吐出一口气,然后用头顶了一下阿云嘎的肩膀。

“你他妈快点。”

他受不了这样的磋磨了,阿云嘎把他捧在掌心,小心又贪婪,他觉得自己正在被把玩,被鉴赏,或是说疼爱,这些都不是他想要的。他没有耐心了,陷在‎‍肉‌‍‌‎欲‍‌里的不止是阿云嘎,郑云龙同样被‎‍‎‍‌情‍‎欲‌‌‎折磨着。

阿云嘎安抚地亲他的嘴唇,终于肯放过他的大腿,转而握住了两人的下身。硬的流水,直挺挺地戳在小腹上,握了他一手粘滑。郑云龙断断续续地喘气,咬住了嘴唇,脊背贴在墙上磨蹭,缓解身体的燥热。阿云嘎的手上有不少茧子,一层一层地褪去之后结成了粗硬的表皮,摩擦过他细嫩敏感的部位,舒爽中夹杂一点疼痛,这点痛意要把他逼疯了。

他‎‎‍‍‌射‌‌‍‍‎了‎‌‍‎阿云嘎一手,全身都软下来,汗津津的身体沿着墙壁,肉眼可见地融化成流体。他大口喘气,都呼在阿云嘎的身上,他听到阿云嘎扯纸巾的声音,小腹上黏腻的液体被擦干净,然后他从‍‎‌高‎‎‌潮‌‌后的慵懒里抽出理智,摸索着握住了阿云嘎的胯下,发现他还没有释放。郑云龙咽了咽口水,他看不到,上了手才知道内蒙人这玩意有多过分,他红着耳朵,用一贯带着气泡音的嗓子,笑着说我帮你弄出来吧。

阿云嘎握住了他的手,凑上来和他接吻,吻的急切又用力,他喘的很厉害,咬着他的耳朵说话。

“大龙,我想要你。”

郑云龙反应了一会这个字的意思,他是明白的,但又有点懵懂,他懒得想了,偏过头咬阿云嘎的脖子。他咬人的时候很轻,含着一小块肉在两排尖尖的牙齿中间慢慢地磨,忽轻忽重,全是勾人地做派。

“好,你来。”

然后阿云嘎的手指闯进了他的口腔,郑云龙呛了一下,含住两根手指慢慢吸吮。阿云嘎的手上还带着咸涩又有点腥苦的味道,是他自己的味道。郑云龙皱起眉头,舌头湿淋淋地舔着他的手指,从指尖到指缝,他舔的卖力又认真。

阿云嘎另一只手从脑后抓紧了领带,他想看又不敢看,矛盾极了。他会哭的,他那么娇气,等下一定会哭的。看到他的眼泪,会停下来安慰他吗,还是会克制不住,去弄坏他?阿云嘎对自己一点信心都没有了,他忍了那么久,如果世界上有一个人能让阿云嘎失控,就只有郑云龙了。阿云嘎隔着领带亲他,布料是潮湿的,阿云嘎的心也是潮湿的。

他把手指抽出来,换上自己的唇舌,郑云龙的闷哼和呜咽被他吞掉,郑云龙的身体正在吞下他的手指。又软又热,紧紧地箍着他的指节,抗拒着他的闯入。郑云龙仰起头,张着嘴,舌尖软软地顶在下唇,带着鼻音吸气。阿云嘎贴上去,嘬着他被掐的满是红印的胸膛,郑云龙哆嗦着哼出声,阿云嘎的手指简直要命,又湿又滑地往身体里钻。

郑云龙咬着嘴唇,小幅度地摇着头,他没喊停,也没有说疼,但他确实是不舒服的。阿云嘎的手指撑的他难受,一想到他刚才摸到的东西要放进来,他又害怕起来。他细细发着抖,阿云嘎抱住他,胸膛相贴,热烫的呼吸卷着发丝往耳朵里钻。

“别怕,我轻轻的,大龙不怕。”阿云嘎不断地亲吻他,抚慰他,郑云龙觉得自己正在被架在火上,阿云嘎的汗水滴下来,滴在他身上,会发出刺啦的声音。

郑云龙用头顶阿云嘎下巴,趴在他肩膀上小声哼哼,然后咬住阿云嘎的喉结舔了舔。

“别弄了。”他耳朵通红,他不知道阿云嘎究竟做了什么,他被揉的全身发软,里面又酸又麻,还有不知道哪来的水声。太要命了,太羞耻了,他想,还不如痛快一点,疼一点也不怕,更何况阿云嘎说了,他会轻轻的。

他又摸了摸阿云嘎高耸的胯下,抬起下巴用气声小声说,你来。

阿云嘎立刻就撤出手指,真枪实弹地顶上去,内蒙人得天独厚,把郑云龙顶的喘不上气。郑云龙叫出来半个嘶哑的破音,然后向后一仰,后脑撞出咚的一声。他的大脑和耳朵一起嗡嗡地响,他甚至觉得自己已经死去了,被阿云嘎钉死在床上,钉死在他身上。

领带已经湿透了,水渍开始向下蔓延,郑云龙的胸成了一个风箱,费力地发出喘鸣声。阿云嘎终于把自己送了进去,他去摸郑云龙的脸,湿漉漉的,他去亲他的眼睛,然后把领带扯下来,郑云龙原本眯着的眼睛睁开,一滴泪正好落出来。阿云嘎用嘴唇接住他的眼泪,亲他通红的眼皮,他的睫毛也湿透了,软软地垂下来,把瞳孔里的光影碾碎了。

郑云龙双手抱着阿云嘎,他的身体向前倾,即使这样让下面吞的更深,他也要抱住阿云嘎。他的声音带着哭腔,每次换气都夹杂着啜泣,他把眼泪胡乱蹭在阿云嘎侧颈。

“嘎子,我疼。”

阿云嘎的手顺着他的后颈往下摸,沿着脊椎轻柔地滑下去,慢慢地安抚他。

“好,不来了。”

阿云嘎说着就撑起来一些,慢慢地往后退,被郑云龙双臂紧紧箍住,脸还埋在他肩窝。

“不要。”郑云龙赌气似得,硬是把阿云嘎抱的死紧,指甲掐到了他的后背里。“继续。”

他还是那样理所当然又带一点撒娇的语气,阿云嘎扳过他的脸,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他捕猎般地咬住郑云龙的嘴唇,手指掐的很重,郑云龙下颌一痛,眉头就皱了起来。

“是你招惹我的。”阿云嘎的喘息很重,说话都像从嗓子里挤出来的,带着点咬牙切齿的味道。郑云龙不知道哪里惹了阿云嘎,睁着一双含泪的眼睛,茫茫然地看过去,看着阿云嘎与平时截然相反的凶狠神情。

“大龙,是你招惹我的。”

他轻声重复,郑云龙猛地打了个颤,他隐约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可他意识不到,企图用眼泪和撒娇蒙混过去。他不知道阿云嘎已经打定了主意,不论郑云龙待会如何哭泣如何哀求,他也不会停下来。

他给过机会的,是郑云龙不要,是郑云龙招惹他的。

他终于露出了獠牙。

郑云龙被抵在墙上的时候还在懵懵懂懂地看着阿云嘎,甚至带着点不知道发生什么的茫然。然后阿云嘎咬着他的耳朵,下身用力地耸动,郑云龙被顶的喘不上气,下身的疼痛让他说不出话。

“疼……”他哭着挣扎起来。“嘎子,疼。”

被撑开很痛,剧烈的摩擦也很痛,混杂在疼痛里的,是一丝诡异的酸麻感。他被填满了,被阿云嘎从里到外的填满了,这个认知让他羞耻又满足。阿云嘎撕咬一般吻他,郑云龙回应他以尖利的指爪,阿云嘎的后背被挠出大片交错的抓痕。猎物的挣扎和反抗让他兴奋,阿云嘎喉咙里吐出模糊的字句,郑云龙一个字都听不懂,但不妨碍他听出其中含着的占有欲。

有点太超过了,阿云嘎像是要把他操进墙里去,脊背硬硬地硌着,他只能小声地抽泣,喃喃地要他轻一点。阿云嘎听到了,他亲了亲郑云龙含泪的眼睛,然后用掌心垫在他脑后,同时一手按在郑云龙后腰,把他更近地按向自己。

“嘘——乖一点。”

阿云嘎放慢动作,缓缓地从内壁碾过去,里面已经湿润柔软,他有足够的时间去寻找能让郑云龙舒服的点。他动一下,就在郑云龙眼睛上亲一下,郑云龙被磨得受不住,两条腿打着颤往阿云嘎身上缠。他不知道阿云嘎在谋划什么,他只觉得奇怪,阿云嘎很奇怪,自己也很奇怪,灭顶的快感涌上来,他忍不住尖叫了一声,偏头咬住了阿云嘎的手臂。

“是这吗?”阿云嘎小声问他,然向刚才那个地方撞过去,然后整根从上面碾过,一直到全部没入。郑云龙的敏感点很浅,在顶端碰到之后,这个过程被持续的插入延长,舒服的他眼神都失了焦。阿云嘎又磨了一会,郑云龙才从失神中缓过来,他直直地睁着眼睛,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一脸。

他摇了摇头,哀求地看向阿云嘎,太过了,和他预想的不一样,像被抛向云端又被沉入海底,整个人都是窒息的,漂浮的。那个温柔的阿云嘎不见了,总是宠着他,保护他的阿云嘎不见了,他就是那双扼住自己喉咙的手,是阿云嘎吧他推向深渊。他惶然地伸出手,获得了一个拥抱,他埋在阿云嘎肩头呼吸,还是阿云嘎身上的味道。他突然就放松下来,舔了舔阿云嘎身上的汗,然后抬起头,咬住他的下巴往嘴唇上亲。

他毛绒绒的头顶在阿云嘎身上蹭来蹭去,他拖着长音,像每次练完歌之后,带一点沙哑,阿云嘎这个时候会把准备好的温水递过去,看着他喝完才一起离开。现在他没有水,只有滚烫的吻,同样可以安抚郑云龙。

“还疼吗?”

郑云龙摇了摇头,然后听到阿云嘎低低的笑了,随后他被以一个熟悉的动作固定在墙上,大腿贴到墙壁,又疼又凉,即使他早被阿云嘎拉开了筋,这个姿势依旧让他难受。

“嘎子?”郑云龙还要继续说话,被阿云嘎一个深入打断了。

他呜呜咽咽地哀叫起来,太快了,太深了,太重了,他不知道从哪里说起,总之他的身体不受控制,敏感的要命,一波一波的快感汇聚成浪,浩浩荡荡地碾过他的身体,拍散了他的理智,然后从眼睛里流出来。他本能地选择了最熟悉的动作,紧紧地抱住阿云嘎,把整个身体往他怀里塞,连声哭喊。

就如同当初被阿云嘎压腿的时候,他哭着喊着不行了求你了,阿云嘎从来不为所动。

“大龙,大龙。”阿云嘎热烫的嘴唇追上来,把他脸上的眼泪舔掉,郑云龙眼睛红肿,眼角被泪水泡久了,一碰就有些刺痛。他不断地摇头,哭的快喘不上气,阿云嘎看着他,心脏也被他的眼泪浸泡着。

“好了,很快就好了。”他小声地哄着,揉着郑云龙的后颈。“别哭了。”

“我不行了……”郑云龙的眼睛都对不上焦,指甲还陷在肉里,下意识地求饶。“求你了。”

阿云嘎轻轻叹了口气,他真的,真的不想放过他。郑云龙总是这样,明明是自己挑起来的,却从来不肯善后。那又有什么办法呢,谁让自己,这么,这么的爱他呀。

他抱着他娇气的小朋友,给他快乐,给他解脱,让他在‍‎‌高‎‎‌潮‌‌时喊自己的名字。郑云龙乖巧地窝在他的怀里,一动不动地喘着气,牙齿咬住阿云嘎胸前的肉,气哼哼地磨牙。阿云嘎的手指顺着他汗湿的头发,它们一缕一缕地垂下来,软软地缠在他的手上。

他用纸巾擦郑云龙一片狼藉的身体,有汗水也有‌‌‍精‌‍‎液‌‎‍‍‎,又粘又腥。郑云龙用手抹了一把,然后抬手借着月光看上面一片晶莹。

“啧。”他嫌弃地舔了舔唇,一巴掌糊到阿云嘎胸口,然后被阿云嘎捉住手腕,慢慢舔他的手指。

郑云龙毛都炸起来了,迅速抽回自己的手,瞪了阿云嘎一眼。

“脏不脏啊。”

他咕哝着,低头抽了好几张纸,胡乱堆在小腹上。然后动了动酸痛的腰,蜷起几乎合不住的腿,龇牙咧嘴地小声骂阿云嘎牲口。

阿云嘎的野性在他身上泄够了,现在任打任骂乖的不得了,郑云龙嘶嘶吸着气,忍着不适踢了阿云嘎一脚。

“滚滚滚,我要洗澡。”

阿云嘎提醒他,早就停热水了,郑云龙把垂下来的头发往脑后一撸,弯腰从床底下拖出水盆。

“热死了。”

阿云嘎只好跟去,浴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大半夜的水声格外响亮,好在这一层里也没有几个还留在学校,郑云龙一瘸一拐的样子也没有被半路撞破。

阿云嘎居然有一点小小的失落。感谢这个夏天,它催开了花,催熟了果实,可惜没有人能够见证他的收获。他上前两步,搂住郑云龙的腰,把他压在走廊的墙壁上亲吻。郑云龙睁大了眼,紧张又顺从地被吻到喘不上气,直到阿云嘎放开他,他才气喘吁吁地小声骂。

“你疯了?”

阿云嘎也在喘气,眼睛亮晶晶地看他。

他早都疯了。

郑云龙楞的说不出话。

这是他见过阿云嘎眼睛最亮的时候,他透过阿云嘎的眼神,看到辽阔的草原,头顶的天空,和他说过的星空。

原来这就是一眼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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