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是和库丘林折腾了一晚上,累得不像话。库丘林压得紧,那口尖牙咬自己身上,要留下印才满足,一遍又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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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是和库丘林折腾了一晚上,累得不像话。库丘林压得紧,那口尖牙咬自己身上,要留下印才满足,一遍又一遍亲吻自己肚皮和背上的疤痕。和他抱在一块又睁着眼睡不着,手绕到他背上,摸到一条不长不短凸起的痕,又来回摸了几次,抬起头看着库丘林,也没开口。
“……小伤口而已。”
立香还是看着他,等着他继续开口,他有点躲闪,不太擅长应对这种事,想着支吾过去,又没办法做到,只好说是前几天弄的,又被盯得不舒服,老实坦白说是那天在地底时被子弹划破的。她总算是移开眼,抱着他安抚,说对不起。库丘林又压了上来,粘粘乎乎亲了好几回又把脑袋埋在她身上,安静了好一会儿两个人总算睡了过去。第二天她又因为阿姨的开门声睁开了眼,动了一动,库丘林的手掌摸着自己脑袋,哑着声音让她继续睡,又用手轻轻捂住她耳朵,她本来半睡半醒,被他这么一哄又睡着了。
她没这么被人这么好着对待过,这是第一回,反而不真切,她醒来时库丘林还在一旁睡着,她伸手碰了碰他的脸,摩挲起他眼下的红色纹路。库丘林闭着眼又咬起她手指头,睁开眼低头看着怀里的她,她笑了笑,“我饿。”
这大概是她出院之后吃得最多的一顿,总算吃下大半份饭菜,抬头看对面人时,库丘林已经吃完两个人的份,正盯着她吃饭,问她怎么不继续吃,她摇摇头说饱了。库丘林也没多问,说自己有事,要先走,晚上有事要找她。她想着要出门转几圈,不然什么都跟不上,库丘林沉默了一下,大致介绍了一下,又让她把手机带上。她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在附近走了一圈,还好她在地底的生活也不是完全和地面脱节,用的货币是一样的,模仿客人们的某些举动,凭靠着客人们的琐碎的言语,依旧能活得像个普通人。感觉变得很不一样,这里更为宽广和自在,硬要说就是地底世界的扩大版,虽然的确有许许多多和地底不一样的规则,但并不难融入。新奇的玩意倒是不少,有许许多多她没见过又觉得有趣的东西放在商店里,觉得有意思。走到累的时候刚好走到书店,又进去瞧了几眼。在地面上的生活似乎没有她想象中那么难融入,让她觉得自己还不算完全和社会脱节,又放下心来,还好,她也不想紧紧依靠着库丘林活下去。她习惯了一个人活下去,就算是离开了地底也会如此。坐在长椅上休息时,她听到了再熟悉不过的声音问她,“小姐,请问可以坐你旁边吗?”
“啊,可以。”她抬起头看面前戴着帽子笑眯眯的人,又张了张了嘴,男人笑着,轻巧地说道,“好久不见呀,真巧,在这我要怎么称呼您比较好呢?”
——是掌柜。
“听闻你受了很重的伤,睡了很久来着,身体还好吗?”
“有劳关心,我没事了。”
“也是,不然那家伙哪里肯放你出来溜达,地面的生活还适应吗?”
“还行。”
“说起来,你在地底存的钱,要是想取出来的话可以继续来找我,带上我给你的两个吊坠,店里的人会做的。”
“——在哪?”
“红灯区,知道在哪吗?”
“红灯区?”
“看来你还不知道呢,回去问问你身旁那个男人吧,你那么聪明,估计很快就知道怎么一回事了。”掌柜依旧笑眯眯的模样,“我该走了,有空再见了,我的贵客。”
说罢他起身就要走,末了又回头补了一句,“对了,你知道这里的小吃都很不错吗?值得好好品尝哦。”
她看着掌柜消失在人群之中,一时半会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钱,在哪都的确需要钱,地面上的消费没有地底那般昂贵,甚至说低得不可思议,又总算理解为何当时的客人只给了几张大钞便说不值得。这样一看库丘林先前给她的钱可以称得上巨款了,果然自己什么都不做这辈子都不愁吃喝。比起这个,她更好奇掌柜嘴里的“红灯区”是什么,加上她已经从地底里出来了,也不知道上回之后地底究竟成了什么样,又想到策划这一切的无非就是库丘林和他的哥哥,除了自己隐约知道库丘林是个杀手以外,她对他一无所知。
晚上库丘林带着她去了城市边缘的海边,刚好是夕阳时分,海岸上只有寥寥几人,她第一次看到如此绚烂的场景,她读到过落日熔金这四个字,如今头一回真真切切看了一遍,如烈火,炽热而明媚,又带着余晖的温柔。她光着脚丫踩着海浪,感受着海浪的拍打,偶尔会踩到一些尖尖的东西,弯下身一掏倒是挖出不少贝壳和寄居蟹。她嗅到一股咸腥味,扭头问站在不远处沙滩上的库丘林,为什么会有这股味道,库丘林说是海里面死去的生物腐烂的味道。
海里面会有什么呢?鱼群,珊瑚礁,海藻,还有其他奇奇怪怪的生物吧?一切都是自由的,弱肉强食,又或者遵循着客观的生老病死,数千万她不知道的生物汇聚于此,逐渐形成今日她能感受到的一切。她知道太阳在地球以外,这个世界比她想象中辽阔太多。她站在海浪中,海天汇聚成她目光所及的一条细线,夕阳已经沉下,天色昏暗,海浪声逐渐变大,海风把她整个人吹得湿黏黏的,她突然觉得天地在慢悠悠地旋转,一切都在移动,似乎很快,自己也要被这海浪给卷走。
——就这样死去,万物归一,似乎也很不错,闭上眼后的下一瞬,她便会安宁。
库丘林把她打横抱起,说开始涨潮了,继续呆在那里不安全,她睁开眼看着库丘林,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库丘林看着她好一会,她才喃喃道,“库丘林。”
“嗯?”
“总觉得在这里死去是个很好的选择,这个地方好温柔啊。”
“——不准,不准你去死。”
她笑了笑,“是呢,差点忘了有个人对我的性命有绝对命令权来着。”
库丘林眉头都快扭到一块,“不许死。”
“我不会的,你放心。”
“……”
“真的不会的,”她看着库丘林,“我累了,把我放下来,我还想再看一会。”
两个人并排坐在远处的沙滩上,她看着海放空脑袋,过了很久,她才开口问库丘林,叫他和自己说说他以前的事。立香靠在他身上,说他对自己的过去了如指掌,但自己对他一无所知。他想了想,他的人生至今为止都很无趣,甚至他根本想不到有什么特别值得说的事情,不过简单几句话就可以概括完。他是个杀手,别人开价,他负责把目标置于死地,不论对方是什么身份,只要给他足够的钱他就会干活,因此男女老少,无论好坏,他都杀过。
“就这样?以前呢,成为杀手以前呢?”
“不记得了,印象很模糊,和Caster住在过一起,后来当了杀手后再也没有再住在一起,但一直有联系,后来Caster和我有一起弄的生意,大多数时候都是他负责,我来执行。硬要说的话,基本都是有碍事的不顺眼的人都会杀掉。到现在为止,杀的人已经太多了,我自己也不记得。”
“这样。”
“遇到你之前,我一直过得很无聊,不断地重复着杀人,所以有不少仇家想要我的命。我没有特别想要的东西,但只是习惯了这样不断追逐,也不会停下来。”
“第一次见面时……”
“嗯,被仇家发现了,他刚好也在地底,带着手下过来要我命。巷子太窄,我的枪被局限了,随便找了个地方躲了起来,听到他们似乎叫多了人手。但碰巧,被你隔壁房间的人引开了,我把仇家杀了之后就回来了。”
她笑了一声,“那么多仇家看着你的命,我居然跟了这么个头号危险分子在一起。”
“……”
立香蹭了蹭他的手臂,似乎是困倦了,他伸手揽住她,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又说起先前对他说过的那句话,“你不要出事。”
她知道库丘林不会像她一样突然悲观地蹦出不如死了一了百了的想法,他一定会活着,哪怕不知道自己要得到些什么,他都会毫无目标地,像只野兽一样不知疲惫地前进。她和库丘林不一样,她真切地有过死亡的想法,又不知道怎么忍受过去,继续咬牙活下去。但她突然也会有了担忧,库丘林的过去如何她没有评判的资格,她只是第一次拥有这样的奇怪的想法,希望库丘林能好好的。
——他当然会好好的,但她指的不是这个,而是更为复杂细腻的,她不知道该如何描述的情感。第一次和他见面时,她就觉得,是他了。她也不知道这是从何而来的笃信,只是下意识地认为,他就是那个人了。至于野兽,他当然不会停下自己的步伐,只是在路上他突然遇到了他无比感兴趣的猎物,于是要把她占为己有,因为那是身为野兽的本能,霸道又不讲道理。
库丘林先吻了上来,她愣了愣,闭上眼由着他四处掠夺,让他解开自己的上衣,掀开自己的裙子,再把尾巴贴到自己身上。昨晚留下的痕迹还没有消去,今天又要添上新的印记。她抱着库丘林,在他的喘息声和海浪声之间和他融为一体,感受着他每一次的拱动,又不加克制地呻吟起来。她整个人都被库丘林和海风包裹着,把腿环在他的腰上,捧着他的脸和他亲吻。结束时库丘林的性器还硬着,她坐到他身上,继续和他亲吻起来。回到家后库丘林直接把她扔在床上,继续做了起来。她迷迷糊糊想起刚和库丘林认识时他对自己的粗暴,这回也不例外,乳头被他揉捏得生疼,还要双手勒着她脖子要她一边窒息一边高潮,最后似乎又心疼起来,紧紧抱着她爱抚。
那是他的本性,库丘林就是如此粗暴的人,但就算如此,他也学着要如何温和地对待自己,慢慢地,一点一点地变得温柔,哪怕是同样的举动,他也知道要放轻力度,到点即止。这么一想,她觉得库丘林更像是未经驯化的,又肯听话的狼崽。
笨小孩。
她翻了个身看着库丘林,库丘林是笨小孩,她也是,Caster说他俩是两个笨蛋,这话一点都没错。她分不清什么才叫爱,库丘林也不知道,于是两个人一起,非常笨拙地,用着自己的方式来占有对方。但当然,她会留在库丘林身边。有些东西真是神奇,可能是第一次见面时,有些东西就被写下,她觉得,就如库丘林所说,她是喜欢库丘林的。
她本来又累又困,现在平躺着立刻要昏睡过去,库丘林搂着她的腰,“立香。”
“嗯?”
“陪我活下去。”
“……嗯。”
她彻底闭上了眼睛,就算他不说,她也会这么做的。
“只要你没事,你都会看到我的。”
库丘林把她抱住,她把手放在库丘林腰上,突然意识到,在这个世界上,她有了属于她的地方,有模有样的,真实存在的,她触碰得到的真切的温度。
“立香。”
“嗯。”
“立香。”
“嗯。”
“……”
“乖,我会陪着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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