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带我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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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竟然在夜里认真思考起了这个问题，如果杨崇然是个女孩的话，那么我跟他之间的相处模式会不会跟现在有什么区别。

其实我也不知道。

我夜晚本就少眠，杨崇然又总是闹，我有些糟心，睡不着想去客厅喝水，凌晨两点多钟杨崇然蜷在沙发上，脸哭得都有些肿。

我打开客厅的小灯，坐在餐桌前给自己倒水，喝了两杯水觉得心头的烦躁感才略微下去了一点。

杨崇然醒过来，嘶哑着嗓子：“妈……”

我看了他一眼，他捂着自己的喉咙小声说：“渴哦。”

我给他倒了杯水递在他面前，他伸着脑袋就着我的手灌下去了一整杯水。

我问：“还喝吗？”

杨崇然从沙发上坐起来，神情萎靡地点了下脑袋。

我给他倒了第二杯水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然后转身去厨房把晚上没熬成功的白粥给他重新点上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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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的时候杨崇然坐在沙发上捧着水杯耷拉着眉眼正一口一口喝着水。

我搬了个小椅子坐在了他对面，杨崇然抬起哭肿的眼皮看了我一眼。

“聊会儿。”我说。

杨崇然大概之前闹累了，十分乖地点了下头。

“我要考虑休息一下。”我看着杨崇然。

杨崇然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这套房子可以给你，过几天我会找律师来全部负责过户的程序，还包括大学时候给你的那套单身公寓，一起给你。”我说。

“什、什么？”杨崇然的嗓子十分哑。

“我会在这个星期内跟公司提离职，在半个月内离开这座城市。”我看着杨崇然猛然睁大的眼睛，继续道，“这几年我的精神状态很差，我需要换个地方调整自己。”

杨崇然哑着嗓子小声问我：“你会带我走吗？”

我没搭他这句腔，继续道：“杨崇然，你今年二十四了，不会再养着你，你要买车、要买房不管要买什么都自己去赚钱，给你的副卡我会停掉。”我顿了会儿，决定还是提醒他一下，“你不用担心自己会饿死，我给了你两套房，你随便挑一套买掉够自己生活。”我想了想，“但是杨崇然，我不希望你把房子卖了换这个安逸，自己去上班赚钱。”

杨崇然缩在沙发上好一会儿：“你不带我走吗？”

我：“跟女生谈恋爱的时候就好好谈，不喜欢了就好好分开，要好好说话。”

杨崇然十分固执地重复：“你不带我走。”

我说：“对。”

杨崇然砸了手里的水杯：“你又抛弃我，你抛下我！你永远只会把我丢下！”

我：“不要闹，我正在好好跟你沟通。”

杨崇然：“你根本不想跟我沟通！你连跟我说一句话你都觉得恶心！你觉得是我让你的精神状态变得糟糕的！你要丢掉我，你不要我！你从来都不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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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崇然赤脚踩在玻璃上，鲜血印在已经有些老旧的木质地板上，十分刺眼。

但是我态度坚决，我跟杨崇然这种畸形的母子关系早就应该结束。

这样对彼此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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