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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来情味减”

-----正文-----

16

/ushinau(消失)

薄荷,味辛甘。

明明是凛冽的味道,却化作了火热。辛然被谌煦吻得满脸通红,像是真吃到了辣椒一般。

“谌煦,可以了,不要舔了。”

辛然轻轻推了推谌煦的头。

但谌煦只是吻着,在辛然身上索取他想要的欲望。他绝口不提前晚发生的事情。

他对辛然充满了歉疚,在歉疚之中还掺杂了一股莫名的慌张。谌煦觉得他在吻着的辛然慢慢变得透明,那透明是先从左胸膛那块开始扩散的。

“可以了,已经湿了。”

辛然粗鲁地将谌煦推到在身下,用一种谌煦从未看过的、居高临下的眼神看着他。

这样的辛然,好陌生。

“进来吧。”

命令的口吻,好陌生。

谌煦愣在原地,仿佛一尊石像。他真想做石像,这样就可以逃避心脏传来的酸痛感。

“我怕你会痛。”

谌煦想推开辛然,却不料辛然直接对准了‌‍‌‎‎阴‎‍‍‌‎茎‍‌‎‍坐了下去。他咬着下嘴唇,没有叫出声音。粗粝的手指揩去辛然额角因疼痛而起的汗珠。很奇怪,这一次的大脑竟然没有被快感控制。谌煦只觉得他很难过,和辛然做爱变成一件难过的事情。

他想了很久也没有想出所以然来。以前,他们的‍‌‌‎性‍‌‎‌爱‍‌‎好像不是这样的……谌煦有些恍惚。

楼梯上传来的脚步声将他拉回现实——谌徴言在这个时候回来了。

谌煦心里咯噔了一下,他不知道辛然有没有。他猜是有的,因为他感受到辛然的‌‍‎‍‌小‌‎穴‌‎‍绞得紧了些。谌煦慌忙抽出性器,胡乱地抽出纸巾擦拭着辛然腿间的泥泞。辛然到显得有些不在意。

“然然。”

不好谌徴言要走进来了。

谌煦一个翻身躲进了床底下。床上传来沙沙的响动,是辛然盖被子的声音。

“怎么还在睡呢?都几点了啊。”

床晃动了一下——是谌徴言坐到了床上。谌煦在床下听床上的动作听得一清二楚。啧啧的水声是亲吻或者吮吸,啪啪的水声则是交合。

原本只想回来取个东西的谌徴言又被辛然睡眼朦胧的模样挑起了兴致。他吻着辛然,路线和刚刚谌煦吻的一样,都是从脸颊到脖颈再到胸膛。

左‎‍‎乳‍‍‎‌‌头‎‍‌‌比右‎‍‎乳‍‍‎‌‌头‎‍‌‌大一些,谌徴言坏心眼地掐了掐。他吮吸的样子像极了刚刚的谌煦,或者说,谌煦像极了谌徴言。辛然轻轻地冷笑了一下,轻到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果然是父子啊。

辛然摸着谌徴言的后颈,男人便会舒服地眯起眼睛。谌煦也喜欢他这么摸。

落地窗外是一片明媚。辛然承受着谌徴言的撞击,肉体承受着,灵魂也承受着。一击一击,辛然的灵魂慢慢离开身体。他原以为阴沉天气是最适合告别与消失的,没有想到却是在风和日丽的午后。

鸟儿趁着晴朗天气衔来树枝搭窝。在柔风的轻抚下,不自觉地想唱歌,歌颂这美好的生活。但当悦耳的歌声出来的那一刻,它便失去了嘴里衔着的树枝。现在,它只剩下自以为悦耳的、其实很单调的歌曲。

这场‍‌‌‎性‍‌‎‌爱‍‌‎在谌徴言的吻里结束。

男人好爱接吻,像是要彰显自己有多么深爱辛然。无法言述内心感受只好通过吻来代替。

吻本来很高贵,但吻多了也就廉价,只剩下糊糊的口水味。

“然然我走了。”

谌徴言理好衣服,抽出毯子盖在还喘着气的辛然身上。

“阳光好刺眼。”辛然想。他伸出手指挡在眼睛前面,他看见了浮动在空气中的细碎云母片。

在这样美丽的日子里,辛然葬送了自己对爱情的最后一丝渴望。就算是缠绵的‍‌‌‎性‍‌‎‌爱‍‌‎、动人的情话,也挽不回他已死的心跳。他不想再去爱任何一个人了,太累了。

右臂上的疤痕,胸膛上的吻痕……辛然看着这些痕迹,觉得自己像一件破衣服,上面缀满了由这些痕迹组成的补丁。肚皮那一块起了线头,拔掉;腰际那一块也起了线头,拔掉;心脏,也起了线头。

这是他抽过的最长的线,他的手上下不停地动着。

还有一点,还有一点。当他抽完最后一点时,心脏已经成了一个血窟窿了。

谌煦听着上面没有了动静,世界像是开了静音一样安静。他缓缓从床底下爬了出来,他看见辛然的手在空气中上下移动着。

“辛然。”他叫了一声,辛然没有回答他。

“辛然。”

“嗯?”等他看清辛然的表情时,泪水已经打湿了辛然的脸颊。

“你怎么又哭了?”谌煦用袖子擦去辛然的泪水。

“我这是高兴的。”

辛然换作了笑容,可这个笑比哭还要难看。

“那,你在高兴什么?”

辛然向谌煦勾勾手,示意他靠近。谌煦俯下身子,辛然便用手指划过他的喉结,一路向下,划到他的胸膛处。谌煦的胸膛上有一个辛然之前种的吻痕,淡淡的,一副快要消失的模样。

辛然指着它,抚摸了好几遍。像是找到了线一般,他将手缓缓地移动回自己身边。然后,他比了个V字形的手势。

“咔嚓。”

这是只有辛然才能听见的声音。

谌煦被辛然的动作搞得一头雾水,他摸了摸辛然的额头——没有发烧。他放下心来,理了理衣服,将扣子扣至最上面的一颗。

“通通风。”谌煦把窗户打开。

然后再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辛然:“我去上班了。”

“嗯。”

“再见。”

这句话和关门声一起消失了。

辛然支起身子,看着镜子里有些衰老的自己。他摸了摸有些松弛的皮肤,有些感慨。自己已经不是当初十六七的少年了,没有必要,也不再需要爱情。

他以为的爱,都是假象。只有此刻的痛苦才是真实的。

谌煦忘了拉纱窗,窗外飞进一只蝴蝶。它落在窗台上,动了动触角。它仿佛在和辛然说:“要和我一起走吗?”

辛然摇了摇头,他不是蝴蝶。他只是一只永远停留在幼虫阶段的毛毛虫,连成蛹的机会也没有。

以后的每一天,他都不会期待成蛹。他也不会期待,一个薄荷味的吻。

他所怀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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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了,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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