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暑

-----正文-----

15

他是故意的，像所有傲慢的人一样施加自诩正义的"惩罚"，射精时压着樊弈的头狠狠向里顶。腥气浓重的精液直冲进嗓子眼儿里，呛得樊弈又是干呕又是咳嗽，精液混着口水全滴在他小腹上，弄脏了一片。

樊弈低着头。他只看见一个发顶儿，挂着拉丝不住滴下来的精液。接着有些更清澈的东西也一滴滴落在他小腹上，温热的。樊弈撑在他身体两侧发抖的胳膊从床头柜上抽下两张纸，擦拭他的小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吐出来的。"

透明的液滴接连打落下来，越擦越脏。他确实用皮肤尝到那种液体是咸涩的，从樊弈手里夺过脏纸丢在床下。

空落落的细手颤抖着蒙在脸上，一对肩膀也抖得厉害，伴着吸鼻子的声音挤出几个字：

"对不起……我骗你亲我了……"

他拽掉那双手。樊弈的脸固定在空气里，被透明的污白的痕迹弄得乱七八糟，一双眼睛直直望着他的。

他这才看清楚樊弈的眼睛。像是被牵着流浪的赎罪的羔羊，人们把污秽射在它身体里，一身轻松地转身离开，假装自己是干净的，把污罪都扔在它身上。他隐约感到自己也成了勒死羔羊的绳子，抱过樊弈吻他合不拢的唇，趁樊弈发现前溜进他的口腔，把自己的罪恶舔掉。

樊弈数不清这是第几次被不知什么人挤在角落里了，只不过以往是被压着头摁下去，这次是被提着脖子拽上来。相比他的喘息樊弈显得冷静，胳膊绕到后面去拍拍他的背，"都无所谓了。要不是你闯进来……我已经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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