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到得到都只能看命,看上天的赏赐,自己被夹在中间,连追逐都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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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逃回了家里,对我来说家是最好的港湾。
那些答案我似乎听不进去了,话语变得不再重要,连同人的存在也像是被打上光,变得遥不可及。
越遥远的东西,就越来难追逐。
得不到得到都只能看命,看上天的赏赐,自己被夹在中间,连追逐都不敢。
我妈问我怎么回来。
我说别打扰人两口子过日子。
语气很不好,挨了我妈一顿打。
"你怎么回事,和你哥吵架了?”
“没有,”我说,“我哪敢和他吵架。”
我妈笑了笑不置可否:“就是吵架了呀,你们小时候也经常是,哥哥怄气藏在心里,你就在我面前大哭大闹,不过长大了之后哥哥就有哥哥的样,你也变咯。”
是吗。
她说的那些都太遥远,我只记得我哥不是我触手可及的人,从很小的时候开始他和我之间就有距离感。
我不会什么都和他说,他也什么都不会和我说。
秘密是只属于他的秘密,他对我永远是一副好哥哥的样子罢了。
我撇撇嘴:“我不想要他做哥哥。”
我妈给了我一肘子:“说什么胡话,别让我听到这种话啊,我希望的就是你好好的,你哥也好好的,到时候家里闹出什么矛盾让我这么大个岁数也不得安心。”
细胳膊细腿,打起人来格外疼。
我疼得捂起肚子,听到她的话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其实我反思了下自己,大概是以为最近和林石还有联系,我逃似地逃到家后,我哥没联系我一下,林石的联系却不少。
才不要他那虚伪的关心呢。
第一次我是这样说。
他倒没有每天都给我发,只是时不时的问那么一两句,里面还夹杂着我哥的消息。
什么我哥在我走了之后魂不守舍又开始发呆了,什么我哥最近情绪上又有什么问题等等这些话。
可恶!
不看还好,一看就发愁。
愁到我开始问,结果是被迫和林石聊了几天,什么都没问出来,反而被他套出不少话,甚至约了等会儿过来。
一想到这内心开始发愁,愁到都顾不上疼了。
我妈:“你别装,我都没用力。”
我:“我是真疼。”
我妈:“就这么点力气你就疼呀,以后怎么办哟。”
我:……
我:“妈,你知道等会儿林石要来吗?”
我妈点点头:“我知道啊,都买好菜了。”
我又问:“那你知道我哥不跟着回来吗?”
“都知道都知道,”我妈说,“你不就和你哥吵架了,林石来当和事老的吗,你都这么大了还惹你哥生气,有脸和我在这说呢。”
我被哽住了。
难道我和她说不是我在惹我哥生气,是我哥就不希望有我这样一个人存在?
多伤她心啊。
她最骄傲的是有两个孩子,结果一个比一个不靠谱,只想着要内斗。
没做过什么好事,坏事倒是一大堆。
没有争辩的心思,我坐在沙发上等林石过来,看他会和我说什么。
林石没什么好话,在吃晚饭后到我房间准备谈话,开口的第一句是:“还在生气?”
我翻了个白眼:“搁你身上你不生气。”
林石笑笑:“我都习惯了。”
我顶回去:“你习惯了我可没。”
“看来还是在生气,”林石说,“其实你也没必要生气,你哥说的不是真心话,听听就罢了,回来吧,他还等着你呢。”
“借口,我才不相信你的话。”我赌气转头看着墙,“他就是不想我回去,你也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他,我要是不在这个世界上他不知道能有多开心。”
林石歪歪头问:“你怎么知道他不想?你猜对过你哥的心思了吗?”
我握住自己的手,发现一只热一只冷,又低下头看手,反正就是不看他,闷闷地说到:“我是没有你懂他,但他不都说得清楚了吗。”
林石突然抓着我的肩,吓得我赶紧抬头,他盯着我的眼睛,气氛一下变得严肃,弄得我有些紧张,咽了咽口水。
“你、你干嘛……!”
他又笑了一下,松开手坐到离我不远处的床沿处,我的视线一直紧紧跟着他,生怕他做出意外之举。
是我想多了,直到他坐下也都没有搞什么突然袭击。
我盘腿坐着,想了想,决定转身面向他。
林石说:“你和你哥都一样,都爱口是心非。”
我反驳道:“我没有,我要什么就去要,我哥才口是心非呢,嘴上说着不要,实际渴望得不得了。”
这是真的,因为我哥总是在让着我,我想要的东西他都会给我,于是那些他想要的,就得不到了。
亲戚好像总是忘记我们家有两个孩子,而且还是两个男孩子,买玩具总买一份,送礼物也只送一件,弄得他作为哥哥总是让着我,好像都成为了一件理所应当的事。
事后回想起来才发现自己如此不懂事。
我要做一个好弟弟,大概是我爱上他的那刻才意识到的,可意识也是一件很迷糊的事,每个人的方式都不同,我的感情是禁忌,给出的只有调皮捣蛋,引起他的关注。
林石神情柔和下来:“你对他不是吗?想要又不敢,难道不是你。”
我一下想不出什么词来反对他。
“如果林逻想要拒绝,可以用千万种方式,他答应了,是说明他也爱你,不是哥哥弟弟的爱,是爱情的爱,你懂吗林辑?”
我耸耸肩,随他怎么说。
“你肯定不相信我的话,”林石小声说,“你们两兄弟对我的态度都是如出一辙,但互相却总喜欢隐藏,你以为他不爱你,如果只是弟弟何必为你做这么多?退步到让你抢走我?”
我本想再随他说的,可现在却听不下去了,林石太自恋。
我再次重申道:“我没有抢走你,我要抢的也不是你,你别这么自作多情。”
林石听到有反驳的话,变得有些高兴:“你看,就是这样,你敢这样对我说,你对你哥说过吗?”
我弄不清他在说些什么,一头雾水地问:“我为什么要对我哥说?”
接着,我又问我自己。
我为什么不对我哥说?
爱好像是除了他之外的所有人都知道,是因为害怕被我哥拒绝,还是害羞?
我沉默片刻。
“我知道了,但我不太确定。林石你能说我哥不只是把我当弟弟,是因为他爱你。你懂吗?他爱你所以什么都愿意为我做,就好像我对我哥那样,也什么都愿意为他做。”
“不是爱情,他能和你上床接吻?”
“不是爱情也可以,你别把上床想得太神圣。”
“那你可以除我和林逻之外的人?”
我诚实地说:“我不知道,我没试过。”
我的性启蒙是我哥。
那时候经常藏着一张有关他的照片,专门去便利店打印,一次打印好多份,是我认为最好看的那张。
作用是,打飞机的时候能对着他的脸射出来。
俗称,意淫。
身体总需要些什么东西遮挡,身上穿着地脱到只剩下一条内裤,被子一盖从枕头底下拿出他的照片,抚摸着阴茎上下撸动,到了高潮叫着他的名字,身体痉挛着闭上眼似乎能想象他裸体时光滑的皮肤,红色的唇喘息着,还有下身和别人完全不一样性器被他抚摸,手中的照片被紧紧捏着,直到捏皱。
我对男人的裸体和女人的裸体都不敢兴趣,曾经也试过和朋友一起看A片,他们打得飞起,我甚至连感觉都没有。
只对一个能硬这话实在是太浪漫了,甚至有点假,我不确定我是不是这样的人,毕竟当初也不过是看看,没有真刀真枪地实践过。
但现在林石敢把一个男人拉过来让我试试,我决定会揍他的。
林石或许是真能看懂我在说什么,嘲笑似地说:“你想多了,我没有要你和别人上床。不是和你说爱情和上床的关系,是林逻无法接受一个陌生人看到他的身体,或者连他的亲人他都不愿意,即使是你。”
“可他愿意和你在做爱,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他压低了‘做爱’两个字,声音变得低沉,故意凑到我耳边说。
耳朵痒痒的,想摸一摸,好像还有些发热。
“不知道。”我说。
看他能说什么。
虽然我有些心动,可我绝不会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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