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

-----正文-----

随着药一天天吞下去，起效，乔拉斯坦不甘地学会了闭嘴——她现在只会说一两句含糊恶毒的话，大多是在傍晚的时候。

而且他现在能嘲笑那时候的自己了——但他也知道，沼泽只是晒干了一些而已，底下依然又冷又湿。

高腾上次来看他，给他带了几本书来。他说他现在看不懂这些东西——是的，看不懂。他现在更愿意坐着。什么都不干吗？嗯。实际上他也不太想说话和见人。他想自己呆着。让他愿意和高腾见面的东西是食物——高腾每次来都一定会带吃的，吃久了医院的清汤寡水，有人带东西过来给他打牙祭，他很高兴，除此之外没有别的想法。嗯，嗯，嗯。他点点头。嗯。

赵英空来的时候不太说话。他更情愿捏着他的手，靠在他肩膀上，就那么坐着。这对他来说很简单：他只要借出一侧身子就行了。这时候他什么也不想。有时他会因为哈基姆的话而笑起来，这时候赵英空就会坐直起来，看着他，好像踩到了钉子。

昨天赵英空在电话里说，他这周没时间过来，下周再来。他哦了一声，然后开始讲今天中午发生的一件事：一个当过兵的躁狂患者对那个自认是东条英机儿子的老头说：你罪大恶极！罪恶滔天！父债子偿！我代表八千万解放军消灭你！老头跪在地上不住抽自己巴掌，护士过来把老头搀起来，老头还不肯，说：xx（即那个躁狂患者的名字）说得对，我罪大恶极，我要替我爸爸赎罪，然后又开始胡言乱语，等等等等。讲完之后他说：有点像斗鸡。赵英空唔了一声，然后说他先挂了，有事要忙。哦。那这就算完成了。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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