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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大年初二那天晚上，赵英空跑去跟左傲秋和唐鲜一起洗脚。左傲秋在亲眼目睹其父喝酒喝得胃出血并入院急救之后，决心从此戒酒。于是他们的局都养生起来：喝酒变成喝茶，泡吧变成洗脚。赵英空对此毫无意见：他也已经过了热爱刺激的年龄了。他现在只想无风无浪地过日子。

洗完脚，他们在包房里嗑瓜子喝茶吹水。左傲秋问他内人最近怎样，赵英空说：

“还行吧，过完年应该能出院。”

左傲秋说：

“那你怎么跟你爸交代？”

“就那么交代呗。我跟他说，我不想，啊，重蹈他的覆辙，活得跟个牌坊一样。后来他问我一个问题，挺有意思，”赵英空说，“你们猜猜是什么问题。”

唐鲜说：

“问你内人有没有生小孩的隐藏功能？”

“滚。”

“问你搞这一切有啥意义？”左傲秋说。

“有点这个意思，他的原话是，”赵英空清了清嗓子，“‘你就是想自由，是吧？你要自由干什么？’妈的，老头子就是比我多吃几十年盐，牛逼。我要自由干什么？我躺在他们的余荫里过日子，我要自由干什么？”

唐鲜说：

“那你也不能吃了喝了不认账，是吧？”

“我没说我不认帐啊，我要是不认账，我当初就直接呆国外了，一年见不到一次面不是更自由么。”

“那你想怎么办？”

“凉拌，”赵英空长长呼出一口气，“难道老头子还能押着我去领证？再说了，这事儿有改变我的人格吗？难道我跟男人在一起，我就没能力工作，没能力伺候他老了？其实老头子的意思，我不是不明白，但人活着不是只为了做个牌坊。真的。这是我最新领悟出来的道理，就在三十分钟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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