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像小丑一样,知道这是剧本,却依然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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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能发生什么事?
譬如英雄救美,虽然这本该是故事女主角才会遇到的美丽邂逅,但谁让故事发生的舞台是校园,所以身为恶毒的女二也能幸运经历。
不过云想没想到,前来帮助自己的人会是那天遇见的男生。
他笑着挥舞红色的棒球棍,一对小虎牙显得脸上笑容十分阳光可爱,末了,一脚踢向躺在地上的男人,骂了句脏话,扯着嘴角瞥向墙边橘色大衣的女人。
被朝嘴里塞面包的事令他十分不愉快,每每想起都会气的浑身发抖,忍不住要抓来始作俑者打一拳。
然而现在对方就在眼前,他却放下了报复性的冲动,心中反而感到一些慌乱无措,以及别的什么羞耻情绪。
至于究竟是什么,他并不清楚。
两人四目相对,沉默许久,地上头破血流的男人动了动手指,不断的喃喃自语,应该是在求救或骂人。
云想颔首将大衣整理好,抬手抹掉脸颊上的恶心口水,厌烦的蹙起眉头走过去,很自然的拿过男生手里的棒球棍,朝着男人的头举起来。
“你疯了!”
男生呆了几秒,连忙从后面拽住她的胳膊,另一手夺过她手里的棒球棍,心有后怕的把棍子丢到墙边,发出咣的钢铁声响。
“你想杀人,我可不想成共犯!”
“哈?”云想觉得有些好笑,扭头抬眼凝视他,“那你可以当目击证人举报我,怎么样?”
“你胡说什么呢…别真是个疯子吧。”
他还是感到后怕,一个劲儿地拉着云想过了空旷的马路,走到一条还算热闹的商业街才慢下来,心中稍微平静,猛然盯过去,语气认真:“别告诉我,你刚才是真的想砸下去。”
“对啊。”
云想的笑容在闪烁的霓虹灯下若隐若现,含着温柔的残忍,她闭上眼复睁开,扭头望着高楼大厦上的广告屏,摇了摇自己的手:“不打算松开了吗?”
“嗯?”男生愣了一下,慌乱的将她的手甩开,“谁稀罕啊!”
“身上有钱吗?”
云想这时候不在伪装了,她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已经关机了,而身上也没带银行卡跟钱,于是把希望寄托在男生的身上。
哪怕两人并不相识,只算是萍水相逢。
“好啊,叫我一声爸爸我就借给你。”
他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很快僵住了,望着云想的背影露出疑问的目光,却在看到她跟路边的男人搭讪时慌了神,立马冲过去将她拉到自己身旁,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正从口袋里掏什么的陌生男人一眼:“看什么看!”
或许是男生的眼神太过震慑,陌生男人只发出了一个音节便灰着脸弓起背走了,云想冷淡地偏过目光,被男生质问:“你怎么这么…这么……”
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男生气不打一处来,简直要原地发飙,可云想替他接过话,说:“怎么这么随便,对吗?”
“……咳。”
云想伸出手,用命令的语气道:“刚才没借到手机,那你就把手机借给我吧,快点。”
“你刚才在借手机啊?”
他还没回过神儿,眼巴巴的干站了好一会儿,移开目光,将自己的手机解锁后递出去,余光瞥见对方拨通了一串号码。
过了会儿,她轻声道:“我是云想,你在哪儿?嗯,我在兴安路这边,来接我。”
把手机重新装回口袋时,男生犹豫了一会儿,假装不在意的问:“男朋友?”
“对,你呢,叫什么名字?”
其实云想知道他,很早以前就知道,但她还是问了,男生双手插在口袋里,抿嘴露出一抹笑意:“哼,我叫陆知华。”
“我是云想,往后再见了。”
一辆黑色的车缓缓停在路边,车窗摇下来后,露出驾驶座上男人的容貌,他戴着金细丝框眼镜,嘴角有一点小痣,始终抱着善意的笑容,朝陆知华抬了抬手指:“你好。”
然后看向拉开车门坐进来的云想,替她系好安全带,关心的问了几句,随后摇上车窗,发动引擎扬长而去。
窗外霓虹灯逐渐远去,车子驶进一座被植物覆盖的小庄园内,云想拉开车门踩在草地上,回头看向男人:“你又搬家了。”
“嗯哼,感觉这里怎么样?”
男人走过来环住她的腰,深深地拥抱她,在她发顶落下一吻:“我本来以为你已经宣布跟我分手了。”
“不然呢?”云想冷冷地站在他温暖的怀里,嘴角浮上一抹笑,“蒋霖,我们确实分手了呢,所以不要再欺骗自己了。”
“不得不说,你在我面前从来不伪装成好人啊。”
他们进到屋子里,一只金毛兴奋的扑过来在她腿边直摇尾巴,蒋霖无奈的将它赶到沙发旁,走过去给她倒了一杯水,在她对面坐下。
他取下眼镜放在桌子上,揉揉眉心:“现在说说发生了什么吧。”
云想靠在沙发里,朝又蹭过来的金毛张开手,把它抱在腿上,垂眸梳毛:“云家的私生女回来了,所以我得离开两三天。”
“你伪装的那么好,她就算回来了也威胁不到你吧。”
他瞥了一眼摇头晃尾的金毛,目光继而落在桌上的玫瑰花中,表情淡淡的:“就这么喜欢狗吗?”
“是啊,因为狗最忠诚了,不是吗?”
“那我呢?”
云想没回答,这让蒋霖的表情变了几番,接着站起来走过去,身上散发出的阴暗气息吓得金毛哼哼唧唧的跳下了沙发,灰溜溜的卧进自己的窝里。
屋里的气氛如同窗外阴沉黑暗的天空,没有繁星,没有月,云想仰起脸安静地望着他,张开口:“我说过,无论以前还是现在,一切都是假的。”
“你也说过,这是对你而言,但对我来说并不是。”
“我不信演着剧本的演员,包括他们的感情。”
“在你面前,我不是演员蒋霖,我只是蒋霖。”
他捧住云想的脸,俯身无比虔诚地吻住她的嘴唇,与之津液交缠,却始终达不到对方的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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