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欢吃芹菜,那就永远吃玉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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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年轻的时候为了争夺家产,把自己变成了冷酷无情的人,甚至将自己那位被亲人老师称之为“商业天才”的亲弟弟送进了牢狱。
但这毕竟是一个故事。
于是这样冷血无情的父亲,在与商业巨头阮家独女订婚之后,邂逅了清丽动人的平凡女人,并且三番几次带着她回到家里翻云覆雨。
玩儿的还是强制爱。
“哼,真是潮流呢。”
云想像只优雅的暹罗猫,把自己蜷缩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抬起手拿过桌沿摆放的望远镜,嘴角勾起一抹惬意的笑,凝视对门别墅二楼落地窗里不断撞击在一起的性器官。
爱情与性交之后,融合的“结晶”载满了父亲的垂爱与温柔。
可好景不长,每个特别的男性身边都会有一位恶毒的女人,而父亲身边的恶毒女人,正是他的未婚妻。
在撞破父亲与女人暧昧的真相后,她露出了笑容,宣誓自己的主权,几句话吓得女人花容失色,对父亲大失所望,继而狼狈的带着肚子里的孩子逃回了老家。
“十九年这么长,恨肯定也很长吧。”
云想放下望远镜,闭上眼睛轻哼不知名的曲子,双手扶着沙发站起来,睁开眼,转身下到客厅里,站在餐桌旁垂眸注视盘子里剩下的芹菜。
李阿姨撇着嘴角走过来,似乎也对盘子里的剩菜不满意:“小想,不是姨说她,你看,芹菜都不吃,这不浪费呢嘛。”
云想蹙起眉露出无奈的神色,伸出指头点点下巴,勉强笑了一下,语气为难:“毕竟她才回来,而且爸爸又很疼爱她,李阿姨,算了,下次记着不要给沫如的饭里加芹菜就好了,你别生气。”
这时候,门外响起汽车的声音,李阿姨叹了一口气,不太想看到接下来的场面,赶忙去打扫卫生了,还不忘委婉的安慰云想几句。
伴随着脚步声,父亲与江沫如的谈话清晰的传进客厅门里,云想眯起眼看笑话一样打开手机翻看行程表,安静的坐在沙发上。
“学校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如果想转学,我就去找人办手续。”
父亲的声音头一回带上了温柔,这是云想做梦都没见识过的,她冷漠的盯着手机屏,轻轻眨着眼睛。
危险层层酝酿交叠,快要被吞噬的江沫如根本没察觉,她对父亲摇摇头,拒绝了转学的提议,咬住下唇欲言又止,最后敷衍的笑了下,根本不想再跟眼前的男人有任何交流。
“您休息吧,我上去学习了。”
“等等,我这里还有一张卡,你拿去用,”父亲显得很沉默,动作里含有细微的无措感,“密码…是你妈妈的生日。”
“……谢谢,但我的零花钱已经够用了。”
“沫如…好吧,学习注意劳逸结合,有什么事情喊佣人去做,知道吗?”
感人的亲情故事结尾,是父亲的无声心伤,他握紧拳头垂眸望地,看上去就像一下子老了十岁。
随即发觉沙发上坐着的云想,瞥过去点了下头:“吃过了吗?”
她把手机放在腿上:“是的,爸爸,您去休息吧。”
“嗯,对了,既然你去了沫如的学校,就安分些,当然,我也知道你不是那种任性的孩子,所以多帮帮妹妹,知道吗?”
“呵,好,我会照顾她的,爸爸。”
两道关门声落下,云想俯身伸手拿过桌上的打火机,大拇指咔擦一声滑过齿轮,火苗便跃进目光,点亮了她眼底的黑色流云。
夜晚的餐桌上上演了一场三人的沉默之戏,江沫如望着一桌的菜肴,除了那盘玉米粒,其他菜里面都加的有芹菜。
她握紧手里的勺子安静的舀来玉米粒,一声不吭的闷头吃饭,不知真相的父亲便以为她爱吃玉米,伸手将盘子推到她面前,用行动摆明了他的意思。
“……谢谢。”
真讨厌,为什么这样的人会是自己的父亲?
她不是第一次生出这种念头,从小时候被人喊打喊骂欺负时,就如此憎恶的埋怨着未曾谋面的父亲。
同时她也有期待,侥幸地守住妈妈的谎言去幻想对方。
父亲他肯定是有什么难处,所以才迟迟不接妈妈和她回家的——可谁知道,妈妈居然是插足者,而她,则是身为大集团老板流落在外多年的私生女。
多么复杂而可笑的事,那时的心情简直无法用言语形容,尤其当父亲跟那个女人离婚后,才敢把她接回去的这件事,怎么看都不过是一场令人皆笑啼非的讽刺喜剧。
玉米粒味道很香浓,吃进嘴里嚼碎了,味道却很苦。
江沫如抿起嘴露出淡淡的笑容,扯了扯嘴角,声音漠然:“我吃饱了。”
云想也放下筷子,垂眸望着手边的水杯,忽然出声说:“爸爸,您或许还不知道吧?沈叔叔的儿子也在沫如…和我的学校上学呢,我已经有好几年都没见到他了吧?真期待下一次的见面,他肯定变化很大的。”
“啊,是叫沈若非?我有印象。”父亲的目光放在顿住步伐的江沫如身上,“我记着他的年纪跟沫如差不多,沫如,你认识他吗?”
“不认识。”
又是云想的声音插来,满含愉悦:“怎么会呢?那天我和你去学校熟悉环境的时候,遇上的同学不还问你沈若非的情况了吗?”
静了三秒,江沫如偏过脸低眉凝视对方笑盈盈的脸,心里升起一股厌恶,学校的那一巴掌,她可还没忘记,于是眯着眼睛笑了一声,扭过头望着楼梯:“我们年纪有那么多姓沈的,你怎么就确定他是你说的那个人?”
“啊,是这样吗?看来是我太想当然了。”
气氛意外的很轻松,父亲的视线瞥向右手边满脸真诚的大女儿,欲言又止的抿起嘴,却见对方接着仰起头望向吊灯,略带失落的握起双手:“不过我真的好想见到他,小时候的事我到现在还记得很清楚,当时还说长大后要和他结婚什么的,唉,希望我能和他在一个班,但果然——”
顿了顿,目光直直的刺江沫如的脊背上,笑弯了眼角:“我还是更想腾出时间多陪陪沫如,她初来乍到肯定还比较不安,对吧?”
不对。
完全不对!
江沫如想到了一些事情,猛然回头看向她质问:“云想!这些事…是不是你故意安…”
“沫如,她是你姐姐。”
父亲的话语仍旧具有威严性,至少在此刻确实是这样。
她紧紧的攥住手,咬紧下唇瞪着表情惊讶的云想,无可奈何的站在原地许久,冷着脸转身跑出门,父亲立刻站起来要去挽留她,眼里是不曾有过的惊慌失措。
他以为全是自己的错,殊不知始作俑者坐在一旁,事不关己的摆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样。
“啧,真烦人。”
云想坐在车里熄灭了灯,目光沉沉地盯着远处路灯下蹲着哭泣的江沫如,对方穿的很单薄,身处于这凉意阵阵的深秋夜晚,定然倍感瑟瑟。
可总会有人拯救她,给她光,给她温暖,给她爱情与面包。
就像春风苏醒冬末,令她整个世界焕然一新,变得与众不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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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若非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