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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奎木狼回到天界,毕月鸟便一直守在昏迷不醒的奎木狼身边,他知道奎木狼昏迷的原因,也知道他有星源遗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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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奎木狼回到天界,毕月鸟便一直守在昏迷不醒的奎木狼身边,他知道奎木狼昏迷的原因,也知道他有星源遗落在九界,而且这次回来依旧没有收回,所以对于拥有奎星星源的苍狼不时关注,在奎木狼回来不过半刻钟,他便通过星月镜发现那只小苍狼身陷死关,不由为自己的老友觉得高兴,星源一回来,什么问题也不会有了!

只是,他瞪大了眼睛也只是看到那只小苍狼满身血污地被那个蓬头垢面的大爷给拎着抛给他人,气息微弱,却,当真还活着!

真命不该绝吗?

毕月鸟收回讶异的眼神,再惋惜地看了看依旧昏迷中的老友。

——没办法,他的命还挺硬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你的星源护体还是什么——

毕月鸟心里唠叨着,想想他们西方七宿有大半都是多吉,和他们有点关系那运气都会好一点呢,看看奎星,不过落到下界几天就因为伏羲深渊的开启而回来了。

只是,某人好像忘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天上一天,地上一年!

前苗王灏穹孤鸣的国葬典礼上,有那么一个人,坐着人力骨车来到现场,与已经成为新苗王的竞日孤鸣对峙着。

那一日,众人知道了撼天阙,曾经的孙王子天阙孤鸣的存在,也知道了曾经身份尊贵的苍狼王子现在成为了撼天阙座前“一条狗”。

肩胛骨被穿了锁链的苍越孤鸣对四周冲着他而来的各种言语置若罔闻,只径直来到灏穹棺木前,双膝落地,额头扣棺,纵使再多的话,如今却也不知该如何说出口,再抬头,一双悲愤的眼看向端坐在上方面目表情没有丝毫变化的他的祖王叔,

无言的对视中,传递着难以名状的氛围。

再垂首,握紧的拳头狠狠地砸了下去。

“孩儿甘愿背着不孝之罪,也绝不会让你接受仇人的侮辱!”

竞日孤鸣不过眨了眨眼睛,转头看向撼天阙。

“我的好王侄,现在你打算如何?”

撼天阙对这问题不屑一顾,朝着苍狼喊了一声,

“走啦!”

苍狼这才默默起身,把捡起的骷髅面具重新戴回了自己脸上,回到撼天阙身边,用锁链拉起骨车离开了已然失去意义的国葬现场。

奎木狼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头痛欲裂,属于奎木狼完整的记忆汹涌而至,让他难以进行思考,所以在毕月鸟的眼中,他就是那么傻乎乎地睁着眼看着虚无的天,持续了有半刻钟。直到看到奎木狼眼球的转动,他才凑到前面来,轻声问道,

“阿奎,怎么样了?还有哪里不适吗?”

奎木狼手撑着坐起来,看了看毕月鸟又看了看四周,确定自己确实回到了天界,但为何没有一点欢喜的感觉?似乎还有件让他挂心无法放下的事情,这是向来云淡风轻的奎木狼不该会有的感受。

“唉,看样子星源收不回来就是麻烦。”

毕月鸟摇着头叹息,做出最后的结论。

旁边的奎木狼却忽地站了起来,双手按在毕月鸟的肩头摇晃不停。

“我昏迷多久了?!”

“唉唉,轻点,干嘛这么着急?”

“我回来到底多久了?!”

“差不多一整天了!快先放开我!”

奎木狼这才松开了手,看着自己揉着肩膀的老友,

“一天了?!”

“是呀,难得你晕这么久。”

“借你的星月镜我看看。”

毕月鸟无奈,单手一挥,星月镜便出现在奎木狼身前。

“你是想知道你遗落的星源的下落是吧?可惜它并未回归你身,还在那个小子身上。”

奎木狼想要施法术的手不由一顿,

那小子没有事吗?看样子尾火虎有遵守之前对他的承诺,即是如此,他如此着急的心态现下显得非常失态。

“不过,过得比较惨就是!”

好吧,毕月鸟一句话又把放下的心给提了起来。

奎木狼略有不满地瞪了一眼毕月鸟,这才施法起来。

苍狼在下界苗疆这一年来发生的事情如走马灯似的一幕幕从眼前而过。

自从撼天阙被放出来到现在已经有一年了,即使在最初,苍狼不断追问他何时能向竞日孤鸣报仇,他始终不为所动,只是占山为王划地为限,收拢了他曾经的旧部,守着龙虎山和竞日孤鸣玩着捉迷藏。

他的仇恨大过天,区区一条人命如何能让他满足?!

整个苗疆对他都有所亏欠,那么多疆土是他打下来的!可是父王污蔑他,兄弟霸占了他之王位和他的爱人,连最亲近的好友护卫也背叛他,这样天大的仇恨,是能简单揭过的吗?

那个灏穹生的小狼崽子懂什么?简直把天真无知写在脸上任人欺负。

可是就是那个任他踩在脚下欺负的小狼崽子却在如今站起来向他提出质疑,开始对他进行反抗,好笑之余,也不由想看看他到底能做到何地步,就如同那日他无所畏惧地求死一般,是否又能带给他什么有趣的事情让他无聊时可娱乐娱乐。

一直因为撼天阙不肯着手报仇一事而有所焦虑的苍狼,终于下定决心不再相信依靠撼天阙,凭借着自己的坚持以及王族侍卫的扶持,不服地向撼不可动的撼天阙挑战,换回了被捆锁一年的自由。

在此之后他所做的便是试图调停军队内部的纷争,为了彻底解决军队内近期流传的瘟疫而独自前去毒沼月凝湾,在取得解药的同时还遇见了一位老师者。

在同一时刻,中原魔世之乱愈加严重,有向苗疆扩散的趋势,竞日孤鸣也不得不收起“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态,把铁军卫精锐部队全部派往万里边城驻守。军长铁骕求衣便拎着他的小兵长一起前往驻地。

“老大仔,我觉得那位铁拳头说得挺有道理的,面对魔祸,苗疆和中原应该联手对敌。万一中原防线被突破,苗疆同样是要受害啊。我们不该有分别心。”

铁骕求衣眼神深刻地看着向他唠叨的风逍遥,语带沉重地问道,

“刚才那个人是为谁而来的?”

“他不是说了吗?是苍狼王子派他来的啊?!”

风逍遥不解地看向明知故问的军长老大仔。

“那现在的苗王是谁?”

“原来的北竞王啊……这有什么关系?”

铁骕求衣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家兵长一眼。

“铁军卫只听从王命,既然王上并没有下令支援中原,我们铁军卫就得老老实实地守在万里边城。”

“啧!真没意思!”

铁骕求衣不由翻了个白眼,但是心里面却想起那个毫无王者气质纯良无害的小王子竟然在被撼天阙关起来的一年后开始有了这样意料之外的举动,好奇之余也有了那么一点点欣赏。

魔界开启是对九龙天书泄露的惩罚,怎么说竞日孤鸣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即使现在他不采取行动,但最终他也不得不去正视这个问题。

“不过……”

“咦?不过什么?”

“该轮到你休假了。”

又休假?!老大仔这么多年来都没有对他这么好过啊!

风逍遥眨了眨眼睛,立马转过弯来。

“那可谢谢老大仔了,那个,我可以休多久?”

语气也不由得带上点谄媚。

“给你一个月。”

“是!”

风逍遥一个立正行礼,转身便从城墙处翻跳了出去。

铁骕求衣看着只能哭笑不得。

算了,就随他去吧,至于能不能帮上忙也只有看他自己的造化了。不过,他还是相信他的。

因为魔祸对于苗疆对于竞日孤鸣来说是越来越大的压力,他与撼天阙引动的苗疆内战为此也不得不提早结束,连环计及致命杀招一一而至。

原本浑不在意军队损耗的撼天阙却在遇见竞日孤鸣所派来的战兵卫后,暴躁的怒气都宣泄在了无辜的苍狼身上,已经不再掩盖在骷髅面具之下的容颜和一直都让撼天阙下不了死手的那双眼睛,全部都在提醒着属于他过往的成功以及之后的一败涂地。

全然不明就里的苍狼反抗着撼天阙无脑疯狂的愤怒,他一直记得在月凝湾所遇上的那位老者对他提点的话,撼天阙是要杀竞日孤鸣,但是他也是要毁灭苗疆,他绝不能让撼天阙这疯狂的计划得逞。

但,事情的发展往往都是出乎人意料之外。

战兵卫,那个脸上刺有龙黥,竞日孤鸣的暗卫,在竞王府那么多年却从未见过的人,苍狼无论如何也无法想到,他竟然是他的舅父,是他母后的亲哥哥。

明明曾那么靠近,却从未有想过与他相认的舅父,在罗碧之前的战神战兵卫。

而这只不过是开始,当那个曾经对母后非常重要和宝贵并且寸步不离的小盒子就那样被交到他的手中,关于以往不可理解的事情也都残酷地明白缘由了。

母后从来不抱他不和他亲近,原来并非只是因为她身体不好,原来母后从来就没有爱过父王,所以也从来不曾爱过他,或许,还憎恨着他的存在。

不论是母后还是舅父,他们最在意的人从来都是曾经的天阙孤鸣,也就是现在这个吼着要全苗疆付出代价的撼天阙。

血书也好断舌也罢,那样的触目惊心,在那个时候,苍狼确实不知该如何面对那个实为他大伯的人。

直到愤恨的撼天阙亲手杀死了战兵卫。

奎木狼看着星月镜,在毕月鸟眼中看来,那是沉默淡然地看不出情绪,心中还觉得该然,却不知奎木狼只是却只是头晕得更为厉害思考不能,隐约想到的是,他现在多待一刻下面便又过去几日,而竞日孤鸣的阴谋将要得逞更是莫名,他要苍狼死,也要撼天阙死,那才是属于他的胜利。

踉跄几步,把星月镜抛还给毕月鸟,这样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毕月鸟吓了一跳。

“阿奎!”

推开毕月鸟伸过来的手,在迅雷不及掩耳之下,消失在了毕月鸟眼前,毕月鸟不由懊恼地跺了跺脚,赶紧追上前去。

但是追之不及的人得到的不过是擎天一响,毕月鸟只来得及喊上一句,

“你会遭天罚的!!”

在曾经落脚的额家岭铁军卫驻地,做了改装的苍狼定了定心神,走向站岗的铁军卫小兵,问到,

“请问可以帮我找一下奎木吗?”

“奎木?他早就被军长调回去了。”

“调回去了?是调到哪里去了?”

“你是谁?问这个做什么?”

小兵警觉地挑起眉毛来,

“我是他的朋友,很久没见过他了。”

“他离开这么久,调哪里去我可不知道,既然你是他朋友,那你便自寻其他线索去吧,这里是军营驻地,你赶紧离开!”

苍狼无奈,有些沮丧的转身离开。

本来还想着由奎木带着他去见上一见军长铁骕求衣,看样子还是直接冲上万里边城去找他比较实际。

不论成与不成,他都要试一试!

他不想让撼天阙得逞,也不愿轻易放弃向竞日孤鸣报仇的机会,他需要其他的助力,即使,在一年前,铁军卫没有给他这样的机会。

对中原紧张的局势不闻不问,是竞日孤鸣逼迫一直处于中立的铁军卫的手段。

到了现在,铁骕求衣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什么选择了,为了苗疆,以他军人之身份,他只能选择帮助一方快速结束这场拉锯一整年的苗疆内战,而撼天阙绝对不会是他的选择,可是他万万没想到眼前的人向他提出第三个选择。

曾经的苍狼王子站在他的眼前,一双诚恳的眼望着他,对他说——军长你还有其他的选择。

“你?凭什么?现今苗王有谋略有手段,苗疆在他之手有何不好?为何要用战争鲜血和杀戮来换你这么一个……能力不足的王。想要得到也要有相称的能力。”

铁骕求衣想想还是斟酌了下言辞。

“我……我会做到!”

苍狼依旧不放弃,依旧试图说服撬动这块硬铁。

铁骕求衣默然,这家伙怎么如此一厢情愿不动脑子的?到底是天真还是顽固?他凭什么认为自己能做到,能做好。

“不到百分之一的机会!”

完全没有更多考虑的铁军卫军长给了苍狼一个拒绝的背影。

是的,没有回头的路,铁军卫用潜行战法已经在这一个月潜进龙虎山,最后的决战即将开始!

而战兵卫只是竞日孤鸣用来打击撼天阙并掩盖真实意图的工具和幌子。

意外得到希妲的小木盒的撼天阙消沉了许久,他并不知道这其实是竞日孤鸣想要得到的效果,懊悔完全把他吞没,也让他错了大半的人生不知该如何继续。

而竞日孤鸣绝不会给他更多喘息的时间。

在苍狼回到龙虎山的同时,龙虎山潜伏的铁军卫揭起军旗拉开了战争序幕。

奎木狼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掉落在了一片树林里,因为正值黑夜,凭借着天上的星子,他辨认出这里正是他曾经待过的色里山。从这里往龙虎山至少还有两天的路程,他得施法术才能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只是————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脚,哦不,是狼爪,奎木狼不由有些丧气,他刚从天界出来,法力一时还恢复不了,或许,他应该先去找一下铁骕求衣?!

想到整整一年,铁骕求衣都没有采取救援行动,奎木狼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这事情是他自己的意愿,他不能去拖他人下水,还是劳动双腿跑快些赶过去吧,只要星源还没有回到他的身上,那就说明苍狼还活着,那他就还有机会。

从色里山一直狂奔至龙虎山,沿途都没有发现苍狼的踪影,只有满地待收拾的士兵尸体,等到了山顶,奎木狼远目眺望,试图用自己的星源感应找寻到苍狼的位置,按苗王命令回转万里边城的铁骕求衣察觉到了这种星源波动,不解地看向龙虎山方向。

是谁?

带着这样的疑问,铁骕求衣转身再登山顶,看到的是一双紫眼全身毛发黑亮的大狼。

“是你?!你怎么在这里?”

奎木狼偏头看了看铁骕求衣,只是略微颔首,不待回复,便跃足而起,朝着他所辨识出来的方向奔去。

铁骕求衣也在刹那明白了奎木狼的意思。

他是要去救苍狼!

可是,现在已经来不及了,苍狼在昨日已经被竞日孤鸣亲手击毙。

不!不对!星源没有回归!

瞬间意识到这个漏洞的铁骕求衣连忙追了上去。

今日是中秋,动荡的苗疆终得安宁,似乎确实如此。

竞日孤鸣把新苗王府安在了竞王府旧址,所以,同样的中秋在同样的后花园里。

这样的日子,竞日孤鸣屏退了所有侍卫,在圆月之下独酌。

他知道,苍狼的王族亲卫一共有六人,死了两个,抓了三个,还差一个,在苍狼死于他之手后,必然还会有一次反扑,放空的王府不过是一个诱饵,只是即使自己是这样算计的,但故址旧景,人不同,心情也大大不同。

他终于把苗疆紧紧握在了自己的手中,那个让他失去了父王和母后、从九岁开始便一直带着面具步步为营走到现在的苗疆王室之争,到此也终于结束了。

眼中的月光之下,那孤鸣一氏虚假的和乐融融为何还会在此时映照于眼中,久久退散不去。

他对苍狼说着,他的母后会回去,他的父王好会回去,他的王叔也会回去,但他的祖王叔却是再也回不去了!

不用回去,到现在,一切都按照他的计划一一变成现实,他,成功了,不是吗?

看看,连那个最后一位王族亲卫也来刺杀他了,真地要结束了。

竞日孤鸣看着眼前一刀刺伤他的人,没有一丝慌乱,反而笑着说道,

“鱼上钩了。”

却见那人抬手撕掉了自己的伪装。

那一刻,不动如山的竞日孤鸣也动摇了。

“竟然是你!哈哈哈哈!竟然是你!”

竞日孤鸣以为已经死于他手下的好孙侄现在正活生生地站在他的面前,向他控诉着仇恨。

那一刻,竞日孤鸣不知心内是如何感受,明明是自己下了大决心杀死的人,现在必须再一次地将他杀死,似乎是愤恨,却又不单纯感受如此。

“那孤王给你这样一次机会,孤王不用任何计谋,光明正大地与你对决,看看上天到底选择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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