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你是个人偶，你的聊天和共情能力都会让我觉得你有阿斯伯格。”

-----正文-----

刚刚和利维坦握了手，并答应与她一起阻止印斯茅斯镇上的教徒后，赫夫便倒回了床上，从被单里激起的灰尘变成了在半空中漂浮的小亮点，利维坦看了看那些尘土，给赫夫盖好了被子。赫夫又在半梦半醒的昏睡中度过了几天，就像是刚刚与利维坦的对话和几个突然的动作已经耗尽了她刚刚复活后几天的高烧里积攒出的一点点能量，而现在她没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再动哪怕一下。

事实确实如此，赫夫刚刚想要用另一只手也拢住利维坦那只活动流畅而灵巧就像真人的手一样的陶瓷手，并对它发出赞叹时，就感觉一片黑暗猛地盖回了她本来就晕晕乎乎的脑袋上，然后她便又什么都不记得了，除了感到自己的意识在不断地从身上那些被利维坦悉心照料着的伤口往外钻。终于，在几天后的一个下午，那团躁动不安的东西——赫夫觉得也许那是人们所说的“灵魂”——终于停止试图离开她的身体，并打算在她现在这具被修复了一遍的躯体里安居下来。赫夫这才开始感觉自己确确实实地活了过来，整个人清醒而敏锐，比她平时还要清醒和敏锐，她把这种头脑和感官上的进步归功于这几天不但充足而且富裕的睡眠。

然而她依旧躺在那张散发这肥皂和日晒气味的床上，浑身疼痛着，只能看着房梁上面掉了一点的棕红色漆层解闷，不过她终于有了足够的精力去梳理自己的思绪，每当她试图思考时，疑问就像淤泥中的气泡一样不断而坚定地冒出来，她觉得之前自己对利维坦莫名其妙的信任也许只是当时神志不够清醒的结果，而那段在人足够清醒之后想想就觉得荒诞不经的对话也许只是梦而已，毕竟，利维坦后来再也没有摘下过手套，她也没能再次看见那只让她在迷糊时也能为里面机械的精细程度发出惊叫的陶瓷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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