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年人的选择

-----正文-----

冬去春来，和斯内普的家人见面就好似还停留在昨日，但开学后N.E.W.Ts的气氛越来越浓厚，几乎在某一刻忽然所有的七年级学生都开始忙碌起来。

而哈利在被斯内普压着一边按照考点背诵魔药课本一边还要每过两周离开霍格沃兹去见治疗师，他只觉得自己的男子气概在一天一天流失，也就忽视了他的好友们，等到他察觉到时，他才惊觉——

“我好像好几天没看见赫敏了。”哈利在早餐时对着坐在身旁的罗恩说。

“咳，”被谈论的当事人咳了一声，哈利立刻转身对上了拿着全套复习课本的赫敏，她将这些课本砰的一声放在桌上，然后挥着魔杖将除最上方的课本全都速速缩小。

“我每天都出现，我们甚至一起上了课。哈利，我知道怀孕会令人记忆力下降，你给了我对于这个下降程度有了直观认识。”她轻轻一哼，便坐在了哈利左手边，和罗恩左右各坐在哈利的两边。

“她每天都去找马尔福。”罗恩慢悠悠地插起一块煎培根，在赫敏瞪向他后，他又改了口，“或者是马尔福找的她。”

“德拉科欠下了很多课程，我帮他补课。”赫敏解释道。

“你居然叫那只臭鼬的名字！”罗恩大叫，一副受伤至极的模样，“我们已经失去哈利了，但老蝙蝠完全被洗白了，又是他干掉了神秘人——可你怎么也？马尔福的父母还在接受调查呢！”

“罗恩！”哈利和赫敏同时喝止住罗恩。

“是马尔福主动找到凤凰社并为我们打开马尔福庄园，这才使得我们能够进攻食死徒大本营，他做了好事，也努力弥补了，为什么不能原谅他以及稍稍帮他一把呢？N.E.WTs对每个人是平等的重要，他想成为一名治疗师，这不比成为傲罗要求简单，他又缺了那么久的课时。”赫敏给出相当足够的理由。

“这也没必要是你吧，斯莱特林那么多人，让斯内普安排一个给他就好了，或者把给哈利的复习资料丢给他一份。”罗恩咕囔着。

赫敏望着罗恩不想说话，哈利沉默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

如果斯内普有空的话就不会逼得德拉科找上曾经的死对头赫敏了——而害得斯内普忙碌又操心的除了他们的好友还会有谁？

“哈利，你的预产期定了吗？”赫敏突兀地转了话题。

哈利喝着热牛奶，更不想说话了。他最讨厌被提醒见鬼的预产期了！就不能当做不存在，然后某一天多出一个柔软可爱的婴儿，如此自然的忽略掉，只剩下对魔法的赞美？

“还有段时间。”哈利模糊不清地说。

但是再含糊不清，这个见鬼的日子还是到了。

魔法非常便利，尤其对于剖腹产，治疗师也经验丰富，除了完美实施了这个手术，还额外处理了陪产晕过去的斯内普，唤醒咒配合强力镇定魔药令斯内普的情绪安定到过于麻木，甚至哈利都能够无事人一样地下地去抱他的被洗的香喷喷也检查过身体的小宝贝，斯内普都没从魔药的效果中缓和出来，一直不喜不悲。

直到办理好出院手续时，斯内普才狠狠怼了治疗师的用药过量，他接过了哈利的小宝贝，带着他的大宝贝一起回了蜘蛛尾巷——虽然这里环境并不好，但比起容易受到托比亚骚扰的伦敦，斯内普自然更倾向于一个没有人打扰的清静地，更适合婴儿。

反正他们有麻瓜驱逐咒。

家里多了个新成员，一切都开始变得不一样了。斯内普格外忙碌起来——尤其婴儿总是半夜哭闹，哪怕她尿布没湿，肚子不饿，也会大吵大闹，就仿佛是定点闹钟。

没出一个月，斯内普的黑眼圈便加深了，头发也更加油腻，连胡渣都冒出来，是个人都能看出他脸上的忍耐每天都在被刷新，而于此紧密联系的是格兰芬多的学院分几何倍数式坠落，不出一周便一清而空，始终保持在零线范畴，彻底杜绝了赢得学院杯的可能性——毕竟今年可再也没有一个黑魔王切片能够令老不羞的校长破格给他的自家学院加分。

哈利顶着整个学院的期盼和斯内普黑漆漆的如同幽灵直视的视线，而他的脸皮更厚了，他只将注意力给了迫在眉头的N.E.W.Ts。

而时间是如此之快，吃了三个月的圣芒戈定制母乳的小Alexis都开始断奶喝起婴儿奶粉了——这名字还是哈利考完试后翻了一夜的取名字典，又和乔伊通了电话才敲定的名字，来源是亚历山大，最勇敢的人。

之后便是等待考试成绩的假期了，哈利自觉发挥不错，他暗搓搓找到了成为傲罗主任的金斯莱，说服他给了神秘事务司的进入许可，于是哈利跑了趟魔法部成功将那根绑在地上的绳子的另一端拉回来。

西里斯还活着！

时间就仿佛在他身上按了暂停，在他被拉出帷幕的那刻才重新开始流转。

“危险，哈利！”西里斯打叫着，他神情紧张，举着魔杖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连陈设都变了，放置水晶球的架子少了至少有三排！

“已经结束了，伏地魔死了，食死徒也都被抓住在审判中。”哈利安抚着他的教父。

“我们先出去吧。”金斯莱还在外面等他们。

于是等到朦朦胧胧察觉时间悄然流失一大堆的西里斯在出去后就被金斯莱和哈利砸了一个惊喜，一个惊吓。

“神秘人死了！”他还没来得及高兴，“什么！解决他的是斯内普！”

之后更是一个堪比夺魂咒的夺命消息，他抓住教子的胸口衣服就差摇晃着教子逼问他是不是被强迫的。

“韦斯莱家的小女儿也好，随便哪个女孩，哪怕比你大都行——之前那个叫什么来着——秋，对！秋多好啊！你怎么就看上鼻涕精那个老男人了呢！”西里斯郁闷地抓掉下两把头发。

“这就是你跑出来的理由？我还以为伟大的大难不死的男孩是为了逃避带婴儿。”将哈利的朋友们联络个遍的斯内普终于想起来波特操心的头等大事，他立刻赶来魔法部逮人。

于是将手中哭红了眼睛的麻烦精丢给哈利终于得到安宁的斯内普才注意到沉默的如同暴风雨前夜的西里斯。

“我要和你决斗，你这个恋童癖！”西里斯倏地抽出魔杖如同手舞足蹈的疯子。

天杀的，为何他只是一眨眼，他的教子就被油腻鼻涕精用孩子给绑了！

他的纯情教子绝对干不出来那种事！——所以这个孩子绝对是别人的！

西里斯脑补越来越偏，可惜金斯莱和他的教子阻止了他将鼻涕精揍成猪头。

而过了几天，西里斯才从韦斯莱一家支支吾吾的说法中了解到——他的教子才是生孩子的那个！F**K梅林！他要杀了鼻涕精！

全然不知西里斯暗中酝酿谋杀西弗勒斯计划的哈利收到了乔伊的邀请，他和斯内普还有新生儿去了皇家空军的基地，在伦敦附近的某个远离民众的地方。

乔伊已经打好招呼了，她将带一个后辈坐上最新式的飞机圆当年的一个梦，这份报告已经存放在她的抽屉中半个世纪之久了，她保存的很好，而审批也很快——她只需要在飞行时表演一个小技巧，给那些新手们做示范。

“来吧，哈利，见一见我们的新飞机——你可以称呼它为台风。”乔伊将头盔递给哈利并仔细将注意事项说给他，然后她朝着一旁被父亲抱着的小Alexis笑了笑，伸手捏了捏她的嫩到仿佛能捏出水的脸。

然后对上了脸色刷成墨色的孙子，她笑的眼角笑纹都堆起，格外的高兴。

“哦，西弗勒斯你也终于成为一名父亲了。”

她脱下了军帽将头盔戴上，朝着哈利招招手便率先上了飞机，哈利紧随其后。

机舱缓缓关上。

飞机开始在跑道上逐渐加速，在一霎那起飞，迅速升空，突然垂直向上，往高处笔直直蹿后猛的——就好似失控般飞机在空中逆向360度坠落，机舱朝下，就仿佛一片被风吹落的无法掌握自身的树叶。

就在地面上的观众揪心于此时，战斗机又水平180度翻身，一段平直的滑行后，又开始360度连续翻转，反复炫技后又开始起初的超高难度“落叶飘”，最后这架三代半战斗机垂直头朝下冲刺在降落到基地的哨塔那么高时忽然刹车垂直转弯，将将划过众人头顶。

飞行员们激动地掌声雷动，他们注视着飞机在划出基地范围后掉头，然后朝着跑道缓缓下降并放下降落架。

台风战斗机的试飞圆满落幕。

舱门弹开，乔伊望着她钟爱大半辈子的仪表盘，心情久久不能平复，她的双眼湿润，目镜将她的波涛汹涌般的情感封锁，她所爱着的这片蓝天啊！

“如果你的飞机上还有空位就载我一程吧。”

在万尺高空，有那么一瞬她的耳边仿佛回想起普约尔的话，那个声音在多年后又轻轻唤起她的被尘埃掩埋的记忆。

“乔伊，你还好吗？”哈利说，兴奋逐渐被不安的阴霾笼罩。

“我没事，我们下去吧。”乔伊摘下头盔和目镜，她的视线一片清亮。

下了飞机后她回头望着新机型，微微一笑，不留一丝遗憾。

恍然一瞬，年轻的洛夫特豪斯小姐站在战斗机隔着时间水晕与垂垂老矣的她对视，她洒然一笑。

这并不是结束。

她还会回来的，这蔚蓝的天空便是她灵魂所栖之处。

“太帅了！你不知道乔伊太镇定了！就好像重力对她毫无影响，我就看着她在那里推操作杆，真的是——这可比扫帚还要刺激！”回去后哈利叽叽喳喳地发表他的感叹。

斯内普皱起眉，他有种不妙的预感。

“我觉得战斗机飞行员也可以考虑，虽然职业魁地奇球员也不错，都挺适合Alexis——等等这好像不矛盾，哦，爸爸的小甜心肯定可以两者兼有！”哈利终于搞定了他的选择题，他将他的小甜心抱起来举高高。

成年人才不做选择，成年人全都要！

“哈利·波特！”斯内普的怒气终于达到了极值，他接过孩子小心翼翼地塞进婴儿床又塞给她一个奶嘴后便阴沉着脸对着哈利撸起袖子。

“你别过来！”哈利举起手，然后就被拦腰扛起。

成年人的选择题的做法自然需要两人深入交流出结果，这对婴幼儿来说太过超纲，她不需要考虑这些——反正她的爸爸第二天也没起来床，自然也将那道超纲题给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