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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托比亚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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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祸

-----正文-----

小西弗勒斯对于童年的回忆仅仅是脏乱狭小的房屋,佝偻着背做着做不完的家务的母亲,以及经常看不见人影,但在家时只会和母亲争吵并单方面殴打她的父亲——不,他不该承认那样糟糕的男人是父亲。

他总是醉醺醺的,胡须都不刮,满脸污渍,混着酒气和屋外那些无家可归的酒鬼并无区别,他是那样无能的人,只能靠着拳脚对向妻儿来证明他并不失败。

小西弗勒斯握紧了手中尖锐的石头,他还不够强大,他无法将石头朝着那个男人的脸上砸去,只能令锋利的棱角刺痛他的手掌心,一遍一遍划下深刻的痕迹,令自己不忘记他的痛苦和恨意。

然而他的母亲,他的卑微的母亲。这个愚蠢的女人完全就是一个叛徒,只要那个男人酒醒后,抓着她的手说上几句无关痛痒的话,那样浅薄的温柔连一块能够取暖的木头都不如,但艾琳就吃这一套——她一次又一次原谅着那个男人,她会握住那只手,对着他扬起笑,小心翼翼的讨好着对方,就好似那是她的全部。

小西弗勒斯将石子朝着屋前的河丢去,咚的一声后扬起了一圈一圈涟漪。

他不能选择自己的父母,也不能离开他们独自生活。

小西弗勒斯从小就知道他的非同一般,他的母亲一直告诉他他是一名巫师,他要学会隐藏自己,他要伪装成一个麻瓜——就是那个无能的男人一样的毫无才能的人——这样他才能够讨那个男人的喜欢。

但是他知道那个男人不喜欢他,他的眼中没有他和那个可怜的女人。哪怕他笑着对着那个傻女人说着温和的话语,但那双眼睛——小西弗勒斯站在河边望着水中的倒影,他垂下脑袋伸手放在自己的眼睛上——那里面有着无比相似的情感,冷冰冰的就像是玻璃般,连接着的是左胸口内的石头心脏,他们是相似的,如此的冷酷无情,对外界无法动容。

不得不承认,他那位可悲的母亲对那个男人是如此死心塌地,令他也流着这样丑陋的血统,就在他的血管里,令他的心脏也薄凉到对这个世界怀着甚少触动。

小西弗勒斯捡起地上的石头又一次丢进河中,令水中自己的倒影破碎,在一圈一圈扩大的涟漪中扭曲,没有人会关心他。他的头发已经长到垂在两颊,而等到过了肩膀他的母亲才会忽然发现她的儿子头发过长到看不清路,才会笨拙地帮他理发。

他的母亲原本有着的才华都被她锁进了箱子中,藏在柜子的顶上积灰,就算她推倒在地上,被那个男人按着打,她也想不起来打开那个箱子。

那些被他的母亲弃之不要的东西被他捡来成为了他的珍宝。当他翻开那些书的时候,一个前所未有的神奇世界在他的面前打开,而书本字里行间的娟秀的字迹,那是艾琳学生时代时的读书笔记,原本她是那样有思想有见地的聪明的女巫,但她却放弃了有着璀璨光明的未来,亲自关上了这道门并上了锁,穿着不合身的衣服抛弃了她的与生俱来的天赋。

她本该是如此特别,她不需要成为麻瓜,她不需要依附一个无用又懦弱的男人。

她——算了,小西弗勒斯知道他拯救不了他的母亲,他连自己都无法挣脱这个泥淖。

他无比期盼着自己11岁,他会离开这个家,逃离他的懦弱的母亲和那个毁掉他的童年的男人。有一座神奇的巫师城堡在等着他,那里全都是和他一样有着与生俱来天赋的人。

他会比他们优秀——不止,他会更优秀,优秀到在极短的时间获得财富地位,从而洗掉那个男人所带给他的污点。

他会离开这里,然后一辈子都不回来。

在托比亚消失的日子里,小西弗勒斯绕着河边走越走越远,直到离开了阴暗的蜘蛛尾巷,视线豁然开朗,就连空气都好似结束了闷沉。

他遇见了那对伊万斯姐妹,年纪小的那个是如此的美丽,就像是一束阳光照进了经年照不进阳光的蜘蛛尾巷。她也拥有和他一样的天赋,就像这个世界上孤独如此的他找到了第二个同类。

时间在他的期待中过的那样快,他收到了霍格沃兹的录取信,同时那个男人也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他被艾琳送去了国王十字车站他都没有看见那个男人。

也许他就这样消失了才是最好!

托比亚跟着艾琳,他看着他们进入了那堵墙,这才扯着嘴角。疼痛令他眉头一紧,他转身走出了车站,拉开了黑色的轿车门坐了进去。

“走吧。”他开口。

终有一天男孩会变成男人,也会有一个孩子。而他现在就仿佛踏上了当年他父亲走过的路,他透过记忆中的自己望着那个蹲下来注视着孩童自己的普约尔,看着他说着谎言哄骗着幼童,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去。

他们果真是同类人,父子便是如此吧。

又是一年暑假,十六岁的西弗勒斯·斯内普阴沉着脸注视着摔倒在地上差点爬不起来的艾琳。

讨债的人又一次闯入他的家中,所有值钱的都被一卷而空,这还不够,他们还殴打了艾琳一顿。

“那个男人呢?”他冷冰冰地问,他从不将那个男人称之为父亲,也对此没有了期待,没有了期待便不会产生怒火。

也就只剩下了陌生人般的冰冷以及挥之不去的厌恶。

艾琳只默默流泪,她的脸上被岁月折磨后留下了痕迹,她才不到40岁,却已经失去了信念,而唯有她的丈夫托比亚才能令那双死寂黑眸点亮,就好似瞬间恢复了年轻时的光彩。

“他是不是又去了酒吧?”西弗勒斯冷哼着,他嘲讽地看着自己的母亲,转身走出了这个破败的不能称之为家的住宅。

他大步朝着记忆中的托比亚经常光顾的酒吧逐个寻去,那个男人禁止他出现在他的面前,就好似他身上染着瘟疫。

那个懦夫!若是他真能够硬气地跟艾琳离婚,那或许不会比现在更糟糕了。

年轻的西弗勒斯满心想着家中懦弱的母亲,也就没有注意到酒吧周围凝重的气氛——甚至是地上渐渐凝固的发暗的血迹。

直到他鼻头抽动,他闻到了血腥味——抬头一看。

“嘘。”那个男人——托比亚,还是那样熟悉的可恨的英俊的面容,他穿着一身漆黑的西装,伸出根手指竖在嘴唇中间,而他的另一只手正握着一把枪抵在一个秃顶的胖子的头上。

被抢抵着的男人吓得掉了两滴泪,他跪在那里,嘴里被塞着脏兮兮的抹布。

“你来的可真不是时候,儿子。”

现年16岁的只在书本上见过如此处刑场景的西弗勒斯僵硬在那里,他的手在细细发颤,但自身过硬的心理素质令他很快冷静下来并控制了他的打颤的四肢。

“讨债的人去了家里。”他冷静地陈述着他的来意。

他想要摸向他的魔杖来获得安全感,但是他还没满17岁,他的魔杖在他的校服外套里,被丢在家中了!

一个稍矮的年轻人从酒吧后门走了进来,他边小跑边语气快速地说,“斯内普先生,全都解决了,一个都没落下。”直到他看见了多出来的那个少年,他猛地看向托比亚,在这两人间来回扫视。

他停下了脚步,冲着年轻的西弗勒斯挤出一抹友好的微笑。

“如果晚来十分钟,这里说不定就打扫干净了。”托比亚一手转着枪,他一手从口袋中掏出烟盒,低头叼起一根烟,一旁的年轻人立刻上道地拿出打火机替他点燃烟。

托比亚吸了口烟,他徐徐吐出白雾。烟草味令习惯熬制各种奇怪味魔药的西弗勒斯眉头都未皱,他始终面无表情地望着这个男人。

“看来不得不——你这小子确实很幸运。”他惨人地勾起嘴角,带着明显的恶意,他朝着他年轻的儿子走近,将手中的枪塞进他的手中,并用手盖住,手把手抬起他的手,教会他如何握枪,如何对准一个活生生的男人——哪怕这是一个麻瓜!

“按下扳机,我的儿子。”他在少年西弗勒斯的耳边说着。

就像是恶魔在对着他耳语,而他面前便是深渊,如果他扣下——那便是真的万劫不复了!

“不。”年轻的西弗勒斯在第一时间拒绝,他的良知拷问着他。

他注视着那张泪流满面的陌生男人的脸,而现在他正被迫拿着一把枪对着他。

“想想艾琳,只要你扣下,那么我就当你没进来过。”托比亚继续劝着他的儿子,欣赏着她脸上的犹豫。

“这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你没有错。”他张开手,指着地上跪着的人,“他强迫女孩卖淫,走私贩毒,还贩卖人口,将东欧的人卖到英国那些商品甚至还没有你这么大。”

跪着的人发出了呜呜声,他祈求地望着年少的斯内普。

年轻的斯内普动了动嘴唇,他闭上眼,颤抖着手指,汗湿的手令他差点握不住枪,他扣下了扳机,火药受压后产生的后坐力擦伤了他的手心。

一声枪响,肉体倒地的声音响起。

过了好久他才睁开眼睛,血花在地上缓慢的铺开,美得就像是地狱张狂的红色。

如果有部分人生来就有罪,或许他便是属于那群罪人。

他回不去了。

他拼命的洗手,甚至难得奢侈地用上了利用手头材料刚制作好的清洗药水,几乎将他的手洗脱了皮,但一睁眼他还是看见了自己手上染着的血,鼻息间浓郁的血腥味化不开,他反胃地吐出来,然而他吐了三天胃里空空只剩下了黄水。

“要想真正克服心理阴影,那便让自己习惯它,儿子你需要学的还很多。”托比亚温和着脸站在盥洗室门口,他勾起嘴角,挂着艾琳最喜欢的和善假脸。

年轻的斯内普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他,铁青着脸一手推开他。

“我要走了——你应该猜得到我这样行走在阴影中的人,一旦离开都是需要换身份的。”男人开口,也不管他的儿子是否离去,他顿了顿继续说着,“而最不会令人怀疑的便是死亡,一场车祸那是在普通不过的了,尤其是夫妻双亡——我想你盼着早早离开父母的管制已经很久了。”

“你这个混账!”少年瞪大了眼睛。原本他觉得他已经麻木于他的原生家庭的不幸,但是这个男人却还能令他饱和的恨意越发的膨胀,甚至沸腾。

他上前抓住了这个男人的衣服,“带她走,我不管你到底要做什么,你必须带她走,完好无损地让她跟着你!”

“可以。”托比亚十分好说话的点了点头,就好似他只是答应他的儿子给他买一份文具。

“但你要知道,我离开了便有一份职位空出来了。”他顿了顿,继续说着。

年轻的斯内普凶狠地瞪着他。

托比亚甚至玩笑心地捏了下他儿子的面颊,“我思来想去,适合的人不就在我的眼前吗?”

“这样吧,儿子。只要你接受这份工作,我就带你的母亲走。她会重新过上富足的生活,并有女仆照顾她,也不用再做家务,住在这样肮脏狭小的房间,闻着臭气,整天和‍‎‍‎‌妓‍‎女‍‌流浪汉为邻。”

“成交。”斯内普冷哼着,那张逐渐展露出愤世嫉俗的阴郁的脸嘲讽地对着他的父亲。

也好似在讽刺他自己的人生。

看不见希望啊。

他好不容易重新拼凑起来的人生,赌上他的天赋和努力,并妄想跟随着一位大人,贩卖才华来夺得垂怜走向捷径。

可是现实总是将幻想浇灭,年轻气盛被打压,最终只能低下头颅,面对着这惨痛的现实。

“我说过他是一个听话的好孩子。只要稍稍训练就能用,他还是一个巫师,多么可塑的人才呀。”托比亚挂上营业性笑容对着再次高升的洛夫特豪斯先生。

“我就没见过你这么卖儿子的。”托比亚的二舅吹着胡子瞪着他的外甥,然后和蔼地望向这个还未成年的孩子。

他的外甥拍拍屁股跑了,把情报组烂摊子丢给他儿子。简直造孽哦!洛夫特豪斯先生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雇佣童工是要被投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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