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恢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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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2003年（四）

陈默19岁，于言13岁。

从2001年到2006年，5年的时间，窗外那棵小树长得很快，枝丫伸进了陈默的窗口，它已经结满了果实，陈默一伸手就能摘下一颗。

“默默，别看了，快来吃早餐，你该去上学了。”

一大早，陈妈妈起床给陈默做了早餐，等会儿要送沉默去上学。

在周医生的治疗下，陈默渐渐地在恢复，尽管他仍不能说话，但他现在看起来和普通人没有不同，他把那些可怕的回忆埋藏，留下了另他愉悦的。

自从那件事发生，陈默已经在家呆了好几年，学业也被耽搁了。陈妈妈本来不想送他去学习，她舍不得，总是担心。但是周医生说了，他该试着出去接触不同的人，不能总是一个人闷在屋子里，既然情况已经变好了，不能让他再变回去。

后来在周医生帮助下，找到了一所特殊学校，这里的孩子或多或少有某些方面的不足。

一开始，陈妈妈并不愿意送陈默来这样的学校，可陈默到现在还是不能开口说话，去普通学校她更不放心。

好在，这学校校长是周医生朋友，答应会照顾好陈默，在了解情况后更是怜惜他。

每一个来这里的孩子都带着自己的秘密与悲伤，但陈默实在让人心疼。

如果我天生缺陷，必不会怨天尤人。可后天伤害的后果，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

陈默抚摸大树枝丫，揪下一个小果实拿给妈妈，示意她尝尝。

“真甜，默默快吃饭吧！”

陈默指指妈妈，再指指自己，意思是让妈妈跟他一起吃。

在这个特殊学校，相比其他孩子，陈默看起来其实算是最正常的一个。

抛却他之前抑郁多年不说，高高的个子，俊郎的面容，一看就应该是个被很多女孩子追捧的校草。

陈默渐渐恢复以后，成长的速度很快，他真的像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他能保护妈妈了。只是噩梦总是困扰着他，每当午夜梦回，他又变成了那个脆弱的，逃避的，无处躲藏的陈默。

一年左右的时间，陈默在这个学校学会了手语，能够熟练的运用手势和别人交流，能够和时不时来这儿的志愿者闲谈，能帮助照顾那些不能自理的孩子，能做许多事。

他已经完全融入了新生活，他完全就是个正常人，没人看得出，当初他有过怎样的遭遇，没人会想到他曾经几年一个人守在窗边。

那个好几年不出门，不和人说话，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陈默，如今已经能自己往返家和学校了。

陈妈妈每天偷偷跟着陈默，送他去学校，一边很一边抹眼泪。

如果真的有神明，她愿意吃斋念佛，感谢它给了陈默新生。

当然神明只是一个期盼。

给了陈默新生的，是窗外那棵饱经风霜依然摇曳的树，是那悄悄爬满了树丫的果实，是他心里一直执着，无法去恨却也无法不埋怨的人。

他还记得那个约定，尽管那约定让他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可他在等一个解释，一个回答，一个可以让他不埋怨他的理由。

这是他的执念也是他的期盼，当初离开四川来到重庆时，从口袋里摸出的一直留着的棒棒糖，如今已经融化了，他从哪里再去找一根一模一样的呢？

周医生说，任何一种病，诱因都有很多种，但治好的方式只有一种。而有些病，虽然诱因也有很多种，但是否能治好它，还是个无解的命题，没有正确答案。

陈默知道，也许于言就是他的那个正确答案。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在考试时填上正确答案，至少陈默现在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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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迟迟写不完，太漫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