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动手之前，我们就点燃蜡烛，将整只蛋糕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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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uce一定是疯了，他偷偷地跟在了方才的警员的身后来到了楼下，天花板上的交谈声被瞬间隔离开来。Bruce现在正躲在一个角落，而这个角落正对着的就是那个小丑的审讯室。而那个警员将Arthur押进了房间后只待了约莫五分钟就猛地推开了门，怒气冲冲地骂了一句后就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Bruce并不害怕眼前的小丑，但再怎么样他也不会蠢到一个人跑进人所在的房间。见周围没有别人了Bruce才从角落里走出来。审讯室装着只能从外往里看的单面玻璃，小丑的双手交叉在头后，他仰着脖子、眼睛不像有焦点般地看着天花板，嘴角依旧画着暗红的弧度，让人觉得他一直在笑。Arthur的嘴唇不停地在动着，但Bruce并不完全会读唇语。犹豫了片刻，好奇心仍是胜过了一切，Bruce用手指摆弄着控制板上的开关。不过几次尝试，他就听到了一个被电流干扰而有些模糊却轻快的嗓音。

一开始Bruce还以为小丑是在胡言乱语，但隐隐约约之间他听出了一个旋律。

然而片刻，小丑的哼曲声戛然而止，Arthur半眯着眼看着天花板，咧了咧嘴：

“各位女士——先生们——欢迎来到——Arthur Fleck脱口秀。”

他的声音并不大，但他张开双臂，故意拉长了语调，估计是意在添加戏剧感，却只让Bruce觉着毛骨悚然。

“今——晚，我们来谈一谈，嗯……哥谭！对、没错，哥谭是个好话题。”Arthur像面对着隐形的观众般自导自演着，“……我想到了一个笑话，你/你们（You）想听吗？什么，想？特别想？哦我的本子不见了…算了，让我想一想，嘘——要有耐心……”

“这个笑话，嗯……是这样的：要我说，哥谭……就是一个蛋糕，对、一个巨大的千层蛋糕，哦、天知道我有多么爱它们，”Arthur耸了耸肩，“……虽然我从来没吃过，但是谁在乎呢？哥谭早就是个被老鼠咬穿孔了的蛋糕了。你看…人们争先恐后地夺取剩下的好蛋糕，他们才不在乎我们这些所谓失败者或者说社会的败类……Oops，那是个糟糕的比喻，不是吗？——总之，我们想到了一个好办法，在他们动手之前，我们就点燃蜡烛，将整只蛋糕烧了！”

毫无逻辑的胡言，甚至不能算是一个糟糕的笑话。Bruce突然觉得后悔来了，这个名叫Arthur的小丑果然和其他被关起来的人一样是个疯子，他为何会期盼这样的人能够给他回答。然而，Arthur自顾自说完后没有像他预料般地癫笑，只是单纯地沉默了。Bruce突然转念想，安静的Arthur看起来又一点不疯。

Bruce不理解Arthur Fleck这个人，对方身上存在的矛盾让他觉得好奇和不解，就像是遇到了一个难题让Bruce产生了去解开的冲动，但同时他的内心又有一股强烈的厌恶与抵触去接近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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