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戴着面具的小丑夺走了世界上最爱他的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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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犯。

仿佛顿时剪下了一颗定时炸弹的燃线，一个可怕的认知乍然在Bruce的脑海里炸裂开来，他突然又回到了几小时前那个阴暗的巷子，但这一次，他的耳边清楚地听到了两声枪响，和肉体撞击水泥地面的声音。他的余光捕捉到脚边慢慢晕开的黑色液体，脑后似乎有一个低语，叫他低头，只要低头亲眼去看便能明白了——不、不要想！Bruce，不要继续想下去了！——他只是太害怕了。没错，这都不是真的，他的父亲告诉过他，他是一个Wayne，面对罪时要睁大眼睛，面对恶时要挺直脊梁，而这不过是恐惧作祟让他的大脑在欺骗他而已。

又或者，他只是在自己骗自己？

眼角瞥到小丑的身影一动，Bruce猛地抬头，对方朝他走近了一步。Bruce下意识地撤后一步，脚跟踢在了椅腿上，发出了突兀的响声。但局里的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那个小丑身上，没有人立刻留意到Bruce。

那个小丑没有来得及有更多的动作，方才负责的警员终于舍得回来拯救世界了。他推了一下小丑的肩膀，后者面色自然地转移了视线，面对警员的推搡他只是面无表情地动着脚步，配合地任人扯着他的手臂朝着警局深处走去。

“不把这疯子和其他人扔在一起？”路过时，一个女警员皱了皱鼻子问道。

“单独拘禁——局长的原话，这家伙就是个病毒。”

那个警员的话明显增长了那个小丑的自负，后者扭过头，充满讽刺意义地半鞠了个躬。警员微一皱眉，毫不留情地将人的脸掰了回去。

Bruce本以为如此便到此为止了，他只需在原地等待着Alfred的到来。但显然名为Arthur的小丑并不这么想。快要消失在走廊的拐弯处时，那个小丑突然尖利地讪笑了一声，Bruce下意识地看了过去，他立刻就后悔了。

隔着人群，Arthur直勾勾地盯着他，他缓慢地弯曲了手指，指向了Bruce的方向。

「Bang。」

小丑很快消失了踪影，但那一个动作直接抽走了Bruce肺内的所有氧气，他的眼前闪烁着对方的手指和黑洞洞的枪口，但他分不清什么是现实了，只觉得突然变得好冷，心跳在胸腔里跳得快得骇人，像有一只手忽然攥住了他的心脏，他甚至变得难以呼吸，头脑开始发晕。他看着自己发抖的手指，用力握拳到指骨发白也无法阻止它们发颤。

闭眼，睁眼，在他面前的是真正的枪口，和一个举着手枪的小丑。恐惧夺去了他的所有感官，扳机被两次扣下，将他护在身后的两人接连倒下，但他自始至终连一个肌肉都没有动。

跨过了悲伤的第二阶段，Bruce已经无法欺骗自己，就在八岁的这个晚上，一个戴着面具的小丑夺走了世界上最爱他的两个人，而他连一个呼救都没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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