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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项指标都很正常，你可以继续放心地享受青春！”Branson语气轻快。

宫野志保仔细看过体检报告单上的每一个数据，确认无误后将它工整对折，放进了手包。

“谢谢你，Branson。”

“不用客气，志保。不过，我真的很好奇，看你的性格，实在想不到你会对定期体检这么热衷。是因为你的日本血统吗？”

宫野志保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Branson犹自滔滔不绝：“我没有去过日本，但我听说过日本的纳豆，十分有助于养生，是日本人长寿的秘诀。你爱吃纳豆吗志保？”

宫野志保觉得他跃跃欲试的样子有点好笑，便接了他的话答道：“我并不偏爱纳豆，我更喜欢红豆冰。”

宫野志保想起工藤新一和毛利兰分手的那个夜晚。

工藤新一这个人很中二，连分手都要中二地选在一个雨天。那天深夜里，工藤敲开她公寓的门，电闪雷鸣之下浑身淋个透湿站在她门前。

“你看起来跟个鬼似的，”她记得自己这样说。

然后她把他捡进门，扔进浴室，把他的衣服丢进洗衣机洗完又烘干，在沙发上给他留了一床被子，然后坐在茶几上等着他开口。

工藤只是一直抽烟，什么都没有说。

宫野志保清楚工藤和毛利的分手只是个仪式，心照不宣的好聚好散。工藤不再是毛利以为的那个工藤新一，毛利亦不是工藤能够强求的毛利兰。

工藤新一在她的公寓蹭吃蹭住了三天之后，才终于在黑夜和酒精的作用下发表了分手感言。

“我亏欠兰很多，她了我很久，但我事实上无法做出任何承诺......

“我不知道......

“我和兰都知道我们回不去了，那不如就当以前的事都是一场梦，然后各过各的生活。我只 是感到有点不自在，感觉自己好像是...从戏中人变成了局外人。我跟不上节奏了......”

工藤新一似是很疲惫，他用手心盖住双眼。宫野志保看他像个中年危机的老男人，又像个脆弱无助的小孩子。

她心里的某个角落很不厚道地觉得有点好笑，平成年代最有前途的大侦探，找得到真相，却找不到自己了。

然而，良久的沉默之后，工藤突然说了一句话。他声音轻得几乎听不清，可她听见了。

他说，我只有你了。

她记得是她主动的。工藤的那句话似梦里回音，振聋发聩，让她右手食指指尖像触电一般刺痛发麻。她战栗了一下，不知道工藤当时有没有看到。然后她拿下工藤附在脸上的双手，吻上了他漂亮的眼睛。

后来的事情很简单，工藤近乎凶残地对着她的嘴唇吻了回去。然后他们做爱，像两尾渴水的鱼抵死纠缠，绝望地向对方索求更多。

之后他们就在一起了，像每一对普通的情侣一样共同生活。他们相处得十分和谐，和谐得几乎不像是生活。

有时候宫野志保觉得他们的关系不过是相互利用，工藤利用她找自己，她利用工藤看未来。但他们确实也有过岁月静好的时候，那是某一个‍‌性‌‎爱‎‌‎‌过后的下午，工藤躺在沙发上，她趴在 工藤身上，工藤用手指将她肩颈处的几颗小痣连线，她闭着眼感受工藤的手指。电视上放着 一部法国爱情喜剧，而他们的注意力只在彼此身上，仿佛他们从很久以前就是这样相爱。

还有一次她支使工藤擦客厅的地板，自己盘腿坐在沙发上吃红豆冰。她问工藤要不要过来吃一口，工藤一脸嫌弃地说不要。她自认自己的手艺还过得去，便问他为什么。

“红豆冰吃多了会放屁，”工藤状似一脸嫌弃，实则笑得促狭。

她翻了一个白眼，继续美滋滋地吃自己的红豆冰。

在她来美国之后，回想起那一天，才意识到，大概是那个时候，她就开始打算离开了。

她心知肚明，工藤新一只是受损了，或许不会恢复如初，但总会慢慢结痂愈合。而她不一样，她已经没有心了。

他会走出来的，而她在生活崩解的前一秒拉他出来，正如那一年江户川柯南从即将爆炸的公交车里救出灰原哀那样。至于她自己，这段日子于她总不算吃亏，至少也可作为心愿的偿还。

年龄未知的宫野志保对 7 岁的灰原哀的偿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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