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完全理解了他的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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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4层高的落日酒店外壁上有霓虹灯模拟出的，日落的场景，两分钟日落一次。粉紫色日落在雨中溃散。

我已经完全明白了他的悲伤。他没有歇斯底里地哭叫，雨划过他的脸。飞行器打着远光灯，在贴近地面的高度飞行，他的后背被照亮了。路人看到他，飞行器抬升，划过我们的头顶。他站着，沉默得就像一片阴影。我依稀记得那天他走进我的办公室要我杀掉他的场景。看起来并不痛苦——他笑得很柔和，即使你在和父母吵架后的下午在街边遇到他，也一定会向他点点头问好。但死神如影随形，泪水在夜里淹没他。他慢慢无法呼吸。你最后的愿望呢？我不知道怎么说。空洞的，雨水打上塑料棚子的声音。

他虚浮着，在街上犹如即将消散的鬼魂，他叹息说我也不知道要什么，也许是那个词语。说来让人反胃，那个字眼单拿出来讲总是显得庸俗不堪。初次相遇的晚上我们踏上他所谓“帮助杀手理解我去死的原因”的旅程，夜晚路过一条河，河畔有情侣，他们的舌头缠绕在一起，口水在对岸灯火的映照下闪闪发光，今晚的雨水也在闪闪发光。

算了，不说了。他抬头看我，你知道吧，这种事情买个机器人就能解决了。我想要的一切它都知道。但机器人不会帮我找一个杀手。是得到爱（他还是说了这个词）更重要还是逃离这一切更重要，因为曾经是空壳所以现在已经只能转身逃跑还是也许可以期待什么改变。他说得很直白，我甚至不觉得这一切像是无聊的青春恋爱闹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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