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姓女子,les,宽攻
-----正文-----
彭磊看见了她,在枕头与被子狭窄的缝隙之间,她的脸露出柔和而悲伤的神情,像是印象中北京的黎明。从天际线处,从楼宇与一望无际的直线交接的地方,缓慢攀升的太阳,散发出苍白的,近似透明的,浅淡的光。彭磊确信自己见过这一切,她脸上的光是从哪里来的呢,从半边坏掉的白炽灯管中吗,还是从窗帘的缝隙中。窗户外的高压线据说电死过人,电线现在蜷缩成一团,那下面是摇摇晃晃的街灯。
庞宽慢慢睁开眼睛,她似乎在强迫自己和彭磊对视。她一句话也没有说,紧了紧身上的被子,眨了眨眼,很无力地笑着。
因为在这个夜里彭磊没有吻她,所以她现在看起来单薄得几乎如同一场梦吗。彭磊躲闪她毫无意义的目光,虽然那目光和黎明时太阳无力的光毫无区别,你感觉不到它,只有寒意浸透。
她缓缓闭上眼,片刻后,规律的呼吸声传来。
彭磊躺在她身边。呼吸传到她的脸颊时已经与室温同等,她知道那本是冰冷的。
那盏街灯灭了。彭磊滑行在夜晚的道路上,她是在酒吧里看见庞宽的。女人的肌肤在霓虹的映照下晕出奇异的光,她不想多做类比,但非要描述,就像是三里屯的夜雾。所有光怪陆离都溶解,她的长发是夜幕,而她是一切的回音。
彭磊在那个夜晚低着头,她不喝酒,也没人拽她来酒吧。酒吧的黑暗中潜藏着一个幽灵,它会一次一次宣称这里能够消解一切烦恼,如果你现在还没开始喝酒,那你现在应该开始了。那个幽灵从你进入小学开始一直蛰伏着,它在每一个影视片的宿醉镜头里展现它生动的活力。普通地,背着吉他包,就像每一个路过这里的夜晚,彭磊坐在车厢里。见过分成两段的电车吗?它们平平无奇,有些像风琴的连接处对人产生的奇诡吸引力再次起了作用,坐在最后一排的彭磊被幽灵拉进属于无处可去着的狂欢。坐在电车连接处已经让她感到无聊了,她很久以前就不再那么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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