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我今天在学校看到被霸凌的那个女孩，她就是张珊珊。

我们和张珊珊来到楼下的一个小地摊坐下，阿鸟给我们每个人买了一瓶汽水放在我们面前，小罗看着汽水对阿鸟说道，“怎么不买点吃的，有点饿了。”

阿鸟小声说道，“别吃了，不干净。”

小罗没再说话，只能拿起汽水喝着。

尚诗雨对坐在她对面的张珊珊开口说道，“张珊珊，前几天，亦家发生了命案，亦婕婕和亦阳阳被人害死在亦家别墅里，按照辈分，应该是你的二姨和舅舅吧。”

张珊珊面无表情，轻声说，“我没有什么姨也没有什么舅舅。”

尚诗雨说，“这18年来，你从来都没有和亦家有什么联系吗？”

“你们想知道什么？他们家死人了，死多少人，都和我没有半毛钱关系。”张珊珊冷冷的说道。

尚诗雨想了一会，说道，“你的母亲，亦灿灿，得了癌症，现在在医院里，恐怕没有多少日子了，你要不要去看看她。”

张珊珊同意跟着我们去看亦灿灿，我们来到医院，向亦灿灿的病房走去，却看见走廊里站着一个男人，是亦毛毛。

他站在亦灿灿病房的门口，正呆呆的看着门，亦毛毛听见我们的脚步声转过头来。

“诶？亦先生，你也来看亦灿灿啊？”小罗冲着亦毛毛打着招呼。

亦毛毛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亦灿灿女士，醒了吗？”尚诗雨对亦毛毛问道。

亦毛毛点了点头。

“那你怎么不进去？”尚诗雨问。

亦毛毛没有说话，转头继续看着病房门。

这个时候，一个医生走了过来，说道，“哎你们！现在病人需要休息，你们不能进去那么多人，最多只能进去三个人就好了！”

我对尚诗雨说道，“没有办法了，你带着张珊珊和亦先生进去吧，我们在门口等着就好。”

这时亦毛毛转过头来说，“我不进去。”

我一脸疑惑，可是看这个亦毛毛呆呆的样子也不会说什么，于是我和尚诗雨带着张珊珊进了病房。

走进房间，亦灿灿正坐在病床上，靠着枕头，眼神空洞的望着前方，即便是我们走进来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应。

尚诗雨开口说道，“亦女士，我们带着您的女儿来看你了。”

亦灿灿木讷的转过了头，看了看我们，最后目光锁定在张珊珊身上，她愣愣的看着张珊珊，表情看起来似乎是在努力回想着，没有说话。

张珊珊红着眼睛，也没有说话。

医生推门走了进来，说道，“她的癌细胞已经严重扩散，记忆力衰退，能够记得的事情并不多了，你们可以尝试一下能不能唤起她的记忆，但是请不要刺激她，她的时日也不多了，我的建议是，如果回忆很痛苦，就不要再让她想起那些往事了，就让她开开心心过完剩下的日子吧。”

张珊珊叹了一口气，走到亦灿灿的身边，眼泪从她的脸上流了下来，她的声音哽咽，伸出颤抖的双手抓住亦灿灿的手，叫了一声，“妈。”

亦灿灿看着再自己面前哭成泪人的张珊珊，她似乎还在回想，低头看了看张珊珊抓着自己的手，还是没有说话。

我们站在一旁，本来我还想再问亦灿灿几个问题，却被尚诗雨拦住了。

“嘟嘟，嘟嘟。”

亦灿灿手腕上的手表又响了起来，亦灿灿和张珊珊的目光同时落在手表上，张珊珊的表情变得错愕。

亦珊珊抬起头，对我们说道，“我想跟我的女儿说两句话，你们先出去一下吧。”

随后，我和尚诗雨都走出了病房，亦毛毛还站在门口，但是他的表情很复杂，看起来有一些慌乱和紧张。

尚诗雨说道，“今天的查问的工作就到这里吧，亦灿灿刚醒，就让她好好和女儿团聚吧，我们先回警局，小罗你在这里看着，保护亦灿灿不要再出什么事情。”

“啊？......好吧。”小罗被尚诗雨突如其来的安排搞得一头雾水，可是看见尚诗雨坚定的眼神也没有说什么。

尚诗雨转头又对亦毛毛说，“给你们添麻烦了，我们就先走了。”

亦毛毛回过神，说道，“啊，好的，你们慢走。”

回到警局，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一直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但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天色已经很晚了，尚诗雨给我们说了一下明天的工作安排，我们就下班了。

走到停车场，我一边开车门，一边还在回想着今天的事情，连尚诗雨走到我身后都不自觉。

尚诗雨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说道，“天明，想什么呢？心不在焉的样子。”

我回头看见尚诗雨熟悉的脸，说了一句，“没，没什么。”

“我的车送去包养了，你开车捎我回家吧。”尚诗雨笑着对我说。

“好啊。”我笑了笑说道。

回家的路上，我问坐在副驾驶上的尚诗雨，“今天的调查，你有什么想法吗？”

尚诗雨想了想说道，“不知道，感觉乱得很，一点头绪都没有。”

“你怀疑谁？”我问。

“那个亦毛毛很奇怪，我感觉他似乎对亦灿灿有着不一样的情愫，他是亦家老爷子的义子，可是似乎能力不足，做的都是一些琐碎的事情。”尚诗雨说道。

我说，“是的，可是亦毛毛没有杀人动机吧，就算亦婕婕和亦阳阳死了，亦家当家的位子也轮不到他。”

“张珊珊是有杀人动机的，可是她一个小女孩，无权无势，也没钱，想要潜进亦家别墅杀人，似乎不太可能。”尚诗雨说。

“是的，而且亦婕婕的死因，必须是一个熟悉亦婕婕生活习性的人所做的，我觉得不太可能是张珊珊。”我说道。

“如果是，张珊珊的杀人动机，加上亦毛毛的能力，是不是有可能了。”尚诗雨淡淡的说道。

听了尚诗雨说的话，我十分惊讶，突然明白她今天为什么让小罗留在医院，“所以你才让小罗守在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