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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陵游发誓没有主动问过关于林佳城和章亦瑾的关系。林佳城倒是主动坦白乐于分享，一股脑的把他俩竹马时期的大事小事全说了。

和视网膜上呈现出来的相差无几，在这段友情中章亦瑾显得被动极了。

起初叶陵游还担心他肯定会频繁地找这个学校唯一认识的人。事实上是自那次在考场上的匆忙见面后，章亦瑾再未踏进过高中部的教学楼。

林佳城倒是往另半个校区跑得勤快。有几次甚至忘记了时间差点迟到。

叶陵游揶揄他不知道的真以为你去国际部泡妞了。林佳城嘿嘿了几声笑得像个憨憨，连声道哪敢，随后很狗腿的凑过来说，朋友多嘛，理解一下。

“藏得够深啊。”

叶陵游鼻腔里挤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他对待熟人总在不可避免的放狠话，好在林佳城心思大条不多想，否则细品之下这句脱口而出的话怎么听都有股酸气。

叶陵游确定朋友的方式很简单，相处开心就成。他自认为和林佳城志同道合一见如故，他更渴望一个真正交心的朋友，而这种良性关系还没往深层次的方向发展，冷不丁被突然传闯入的第三方打乱。

无语。叶陵游烦躁地开始转笔，三根手指，两转停顿一下。

林佳城好笑地看着他转完第三个圈笔应声落下，他抓住时机告诉他合唱比赛的通知下来了，班里选了他和周小安去。

“什么合唱？”

“学校组的合唱团，每个班选点人，好像是要去参加什么市里组织的比赛吧。”

叶陵游太阳穴正突突的跳，感叹流年不利，深吸一口气又怅然若失地吐出来，偏头再去问，“你不去？”

换来林佳城皮笑肉不笑地说他们不配。

“我适合去上面solo一段。”

他随意拿起叶陵游桌上的一支笔也开始转，眼悄悄往下瞟，不经意把频率调整到和对方一样。

这个奇怪又怪牛逼的技能还是叶陵游教他的。他在过去的十五年里活的古板又自闭，叶陵游是个计划之外的意外，他的主动问好，他们的第一次交谈，都把林佳城容易纷乱的思绪打包成磐石扔进井里，而这口井里是他年轻的灵魂。

林佳城从此开始倾听自己血液的簌簌低语，和现在的回忆一样沉浸之中。

但此时叶陵游只能看到逆光中林佳城带笑的侧脸，只当他在吊儿郎当地幸灾乐祸，连带着觉得西晒阳光都刺眼。

“差不多得了。”叶陵游装模作样张开手指遮挡紫外线，“你这嗓子也不适合去唱。”

“我们要唱的是那啥...同一首歌吧，调还挺高的。”他得理不饶人，“压根儿不在你的音域。”

“哟呵，还整专业名词。”

笑话，要知道段至周的嗓子和他半斤八两。还不是被选上了，难不成国际部的学生更矜贵点？

林佳城被内涵也没恼，继续顺着对方的话往下说，“害，能者多劳，我是错过了这么好的表现机会了，辛苦小叶同学代我受过了。”

叶陵游彻底不想理他了。

排练在消息发布的第二天就开始了，草率组建的一中合唱团在大课间集合在一块开了个十分钟短会就开始按照身高性别整队。快得像开了两倍速。

这种半被迫式的组合方式多少让学生有些怨气，百分之八十的成员不在状态。

带队的老师隶属艺术中心，自然是不会给高中部学生好脸色。被训了几顿后老实多了，大家似乎都心照不宣地不再过多言语。

叶陵游身处其中，短暂的新鲜感抽离后只剩下无聊，他早早习惯在偷闲的间隙观察每个人。在所有熟悉的人里，游离在外可能只有周小安了。

人人戴上假笑面具，他的情绪却发自真心。

儿大不中留。叶陵游郁闷地想。

周小安到底有多喜欢段至周呢，别人看不出来，叶陵游明白的很。周小安为了能光明正大地把自己的心意送出去。

第一天排练给每个人都带了一份装着曲奇和牛轧糖的小礼物。没有差别，他不敢太外露，只想小心翼翼地靠近。

段至周当然什么都不知道，他的抽屉在一段时间内就会被情书塞满，他甚至不会拆开其中一封当作消遣看看，这些饱含轻易的文字很快就会被当作废纸垃圾不知不觉清理掉。

要和段至周交流对周小安来说是一种奢望，他太神秘又独来独往。连国际部的老师同学对他知之甚少。

叶陵游总在他耳边吐槽国际部的人太装，周小安每次点头不置可否，心头浮现段至周的脸来，直觉他是例外。

段至周在排练的休息时间里依旧是一个人静静坐着喝水，有时候还会拿出周小安看不太懂的英文读本来看。周小安如今比第一天大胆了一些。

开始他运气不错，万幸对方不反感他。就算是略显唐突地把纸袋递过去，就算段至周周身冷冷的，但没有拒绝的意思。

“我可以拆开吗？”他问。

“啊？”

周小安呼吸一滞，手忙脚乱地帮忙打开，段至周在他直勾勾地注目礼下咬下一块蓝莓曲奇。卷入口中再在唇齿中化为乌有，美味似乎取悦了他，他主动去接过周小安手上剩下的，指尖轻轻划过他的手背，

“很好吃。”段至周笑了，“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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