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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又逢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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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狗不乖,也会被爱。

-----正文-----

大寒刚过,赶在一年里最冷的几天里,钟鹿顶着风雪北上赶往广陵前线。

马车摇摇晃晃行驶在泥泞的车道上,独留下两道沉重的车辙,再被大雪一盖,又什么都消失不见。

彼时边沙胡蛮曾把萧昱当成质子送给大夏皇室做礼,如今大夏皇皇室又把钟鹿“送”出去。

望着漫漫长路,和消失在视野里的幽州城池,钟鹿没由来的想到那句“天道轮回,因果报应。”顿时悲从心来,心里自嘲着想道,“一日夫妻百日恩,萧昱总不会让他偿命吧。”

皇兄生怕萧昱反悔,安排的车夫一路上快马加鞭,如猛兽奇鬼追赶着,半月的车程愣是只花了一周,好似再慢点钟鹿就会成为“过季”黄花,急不可耐的把这个便宜弟弟送到萧昱身边。

钟鹿被颠的直犯恶心,转眼间就像颗在地里冻坏的大白菜,腌了。被送到广陵城池下时,钟鹿突发高烧,神魂不清。广陵太守生怕这尊大佛出什么在此出差错,连夜送钟鹿出城继续往西北赶路。

边沙胡蛮驻扎在广陵四十里一处名为蜀川的城邑,钟鹿被一剂猛药吊着一丝神智,心里盘算着日程,迷迷糊糊地眼皮越来越重,可还没等他瞌眼,忽而听到马嘶蹄飞,马车停了。

“出什么事了?”钟鹿掀开车帘,狂风卷着细雪迎面扑来。眼前苍茫雪道上,红枣色额间一簇月牙白的骏马格外扎眼。

钟鹿呼吸都止住了,多少年鱼沉雁杳。多少年的情天恨海、魂牵梦萦化作一道惊雷轰顶,对望间,往事如波涛骇浪,却竟无言。

萧昱驾着赤丹马,古铜色皮肤绿琉璃般的眼睛,丰神俊朗。他身量高大健硕,一身靛蓝底衫领口用银丝绣着云翔狼首纹,披着狼毛领单肩黄大裘,手臂上零散挂着金圈,衣服上嵌玛瑙绿松石,黑发用彩穗扎了几根小辫随意向后束拢,左眼戴了个黑皮金纹眼罩遮住了半张脸。

钟鹿目光停驻在那副眼罩上, 萧昱皱着眉,像被冒犯到,不动声色躲开了钟鹿的视线,腰间别着的庞然大物在钟鹿眼前晃过。

钟鹿认出来是弑骨刀——通体黑色泛着金属光泽,传说中是把有成年男子般分量的弯刀。在战场上如果被弑骨刀刮到,皮肉连着骨头都会被碾碎。钟鹿却比世上所有人都更熟悉弑骨刀,重一百三十四斤零八两。

这本是钟鹿请大夏最好的工匠为萧昱打造的礼物,可这把弑骨刀最终却挥向大夏的国民,命丧刀下的大夏亡魂数不胜数。

凭着这点,钟鹿也该恨死萧昱了。

钟鹿沉默着站在雪地里,迟钝的感受到浸骨的冷冽,前进的脚步犹如千斤重。失力扑倒在雪地前一秒,钟鹿被萧昱一把捞起,抗在肩上。

“你在生病?”萧昱额头抵在钟鹿腰间,感受到不同寻常的体温。

“对的大王,所以能搭段路么?实在是走不动了……”钟鹿此时也顾不上什么家国情仇了,很没骨气地把脸埋进狼毛领里,气若游丝。

……

萧昱的王帐比钟鹿想象中的简单,素白色的山丘帐,里面的家具屈指可数。占据中央的是作战的沙台,旁边架着几张行军图。往里走用屏风隔开,里面摆放着张地榻,榻上层层叠叠堆了好几床被子,毛茸茸的看上去很暖和。地榻右边用帘子搭出个小隔间,里面放了个四脚的圆形木桶作浴堂。

萧昱扛着钟鹿进了内室,帐篷地面铺了一层厚厚的兽皮,像踩在棉花上。

“先睡会吧。”萧昱小心翼翼地把钟鹿放在榻上,皱眉道,“你太轻了,身体也很差。”钟鹿没跟他呛气,三下五除二脱去了外衣,把头蒙在被窝里,一副不愿交谈的样子。

困倦如浪涛袭来,钟鹿这半个月都没怎么好好休息,好不容易得了闲,却怎么也睡不安稳,惊醒时身上冷汗津津。

钟鹿望着帐顶,好大半天分不清梦境现实,梦里的凶兽恶鬼退场,记忆渐渐模糊。

帐内没没点烛台,钟鹿乍一看见到道黑影立在榻边时,还是被吓了一跳。

“是我。”萧昱的声音,语气听起来很不高兴,甚至带着些兴师问罪,“你睡觉的一直在发抖,身上却很烫。我找了郎中,他说你病的很重,差点没命了。”

钟鹿点点头,逐渐适应黑暗环境,他能看清萧昱那单只亮亮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我这些年一直都这样。”钟鹿发现身上的里衣不是原来那件,“你给我换了衣服?”

“你一直在出汗,快淹死了。”这话说的有些夸张了,钟鹿笑起来,刚张口就被蜜饯堵了嘴。

“郎中开了药,以后我来监督你按时喝药。”萧昱端起备好的药碗,犹豫着,补充了句,“药很苦。”

“哪有喝药前吃糖的。”话是这么说,钟鹿还是把糖含在嘴里,紧接着被萧昱喂了一勺汤药。

钟鹿没好意思叫萧昱继续喂下去,接过碗来,这些年他泡在药罐子里,早就习惯了。

“好乖。”萧昱笑起来,露出虎牙,“我给你准备了好多糖,怕你喝不下去。我记得你以前最讨厌喝药了,每次都要人哄好久才肯碰一口。”

“那是好久以前了吧。”钟鹿一口闷完了,“我们都该变了。”

气氛一下子变得微妙起来,钟鹿心知说错了话,却不晓得怎么挽救,被萧昱看得浑身都不自在起来。

钟鹿受不了了,委婉道,“大王最近不闲吧?”。萧昱没否认,只道:“我是很忙,”,钟鹿抬眉等着他的下文。

“你有话想说”,萧昱这句话说的很肯定。钟鹿怔住了,心里哪点压抑的情绪找到了豁口,排山倒海之势地崩摧着。

钟鹿当然有很多话藏在心里。他想问萧昱夫妻一场怎么到如今地步;他想问萧昱为什么军临城下时要向皇兄讨要他;他想问萧昱心里多恨他;他又想问萧昱打算如何处置他……

有口难言在钝刀割肉中把钟鹿的心扎的伤痕累累,呼吸间就泛起剜心的疼痛。他想问的这么多,可开口时所有问题都不在那么重要。

钟鹿听见自己声音干涩,带着轻颤,他的视线不可控制的又落在眼罩上,“左眼……你的左眼还在痛吗?”

诚然,钟鹿恨萧昱。

可是他又真的很爱塔桑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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