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师愈赶回东京已是戌时,一日三百里快马,全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
他感觉自己不是赶路,而是在赶命。
回想起昨天的情景,心里还是慌兮兮一阵害怕。特别是今天一早,耿南仲让他两手空空回去复命,赵构半句话都没有,心里的恐惧就像头顶的黑云,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听完蒋师愈的叙述,资善堂里所有的人都陷入了沉默。
张邦昌肠子都悔青了,屁股擦了一半不干不净,还不如不擦,自己怎么就犯了这么一个糊涂,宋太后、宋太后,怎么就脑子进屎想出了这么一个名号。
还什么太祖故事,不臣之心,我有吗!!!我敢吗!!!
杀人诛心啊,张邦昌心里把汪伯彦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他真想好好抽自己几个大嘴巴。
“诸位,现在当如何?”张邦昌悠悠地叹了一口气,无力地问了一句。
没有人接话,大家继续着可怕的沉默。
现在每个人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大家都在想退路。
看来现在也顾不上什么个人荣辱了,要保住这条命,只能放下面子尊严任人踩踏,人家踩高兴了,兴许会放你一条生路。
“张相公。”好不容易,吏部尚书谢克家开了口。
“任伯兄,有何高见,快快道来。”张邦昌勉强打起了一丝精神。
“家不可一日无主,国不可一日无君。相公速请太后垂帘听政,并早日派人往济州迎奉康王。太后听政则号令遵,康王嗣统则社稷安。相公早作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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