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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間風起，事物新舊不同，信奉神仙廟裡的香火潮起潮落，漸漸也不足為奇，唯獨這幾天裡紫微垣的華蓋星君那頭時不時湧入幾朵璀璨的金花。

許久未見這般信仰的旺盛香火，星官們面面相覷，半晌下只當凡間人們又興起了跪拜之氣；可這也不對啊，這全是帶著點紅鸞之氣的金花，莫不是錯把孤高的華蓋星君當月老拜了？

“不對勁，那班後生不是嚷嚷著要在財神面前長跪不起嗎，再不濟也該是我吧。”不是文曲星君自誇，凡人的學子年年要大考小考，明面裡暗地裡都或多或少供奉著他。

單單拜華蓋星君有什麼用，想孤寡嗎？這恰恰又跟金花裡的那幾縷紅鸞之氣對應不上。

被作為討論中心的華蓋星君敖丙神情淡漠，不言不語在一旁冷眼看著，自封神以來，他從威風凜凜的龍王三太子到碌碌無為的無名小仙，極度的落差感令他性情大變，早已不復先前那不可一世。

再者，他父王不辭千辛萬苦幫他求來保存一命的仙位，他還有什麼不甘，只盼安穩度日。

這金花千好萬好，他還是留了心眼只當作擺設，留於書架上。

可惜不日後，這平常乏味可陳的日子還是斷了，紫薇宮門被破開，來者一身蓮花青衣，手持火尖槍，臂環混天綾，腳踩風火輪，頭頂雙髻一張圓臉肉嘟嘟的可愛靈巧。

那宛如年畫娃娃的淘氣稚童臉上笑盈盈，聲音脆生生地講明來意：“我來接一下敖丙！”

眾星君目瞪口呆地看著霸道的蓮花三太子，巴不得眼盲耳聾。

接什麼？誰接？——華蓋星君你要完咯！

那班星君都呆立木雞，沒有一個會審時度勢的給哪吒指路，他臉上的笑意一收，手中火尖槍隨便一挑，不耐煩地冷聲問道：“龍呢？”

“在在在在那邊！”被槍尖指著眉心處的星君嚇得直哆嗦，顫巍巍地指了個方向。

這尊玉面佛出了名的只殺不渡，怕他不丟臉。

哪吒不屑地哼了一聲，順著方向徐徐離開。

見哪吒身影走遠，大家偷摸著鬆了口氣，並對災禍臨頭的華蓋星君報以歉意，畢竟死道友不死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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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是混天綾從紫微垣捆走的；朋友，是哪吒下一秒有的；敖丙，是稀里糊塗又擔驚受怕的。

文縐縐討饒的話哪吒聽得多，敖丙從道理講到無有，慢慢學會了閉嘴。

“說完啦，那聽小爺說。”哪吒其實快煩了，幸好敖丙在他忍耐的底線上住嘴，不然他不介意讓敖丙啞巴。

“您講。”敖丙蔫巴巴應道，一路上的仙家不是沒看見哪吒把敖丙當風箏放的滑稽場面，愣是做個睜眼瞎，同時也讓敖丙明白了自己成了棄子。

“凡人把你配給我，你可要好好感恩戴德。”哪吒往下扯著混天綾，敖丙隨著力度方向跌跌撞撞，暈頭轉向，掙扎了好久才立住在天庭邊界，兩人隔著層層雲峰遙遙地望著人世間塵火。

“怎……”敖丙的冷汗早早浸透了衣裳又風乾了幾回，他青色眼中點點火光，左思右想沒記得起有這種荒唐的由來。

“也就前幾日的事情。”哪吒笑著好心給敖丙開解，轉過來的那雙空洞洞的眼瞳彎成漆黑的月牙。

“凡間的戲折子真有意思。”他直直盯著敖丙看，一張笑臉讓敖丙心頭肉顫顫，引得千年前本就痊愈的背脊隱隱生痛。

“丙丙，我倆可是最好最好的好朋友哦。”孩童的嗓音在重複的字句上加重，那傷痛在敖丙身上越發明顯。

“好，好的，三……吒吒。”

敖丙虛弱地回應道，求饒的尊稱硬生生掰成親親蜜蜜的暱稱，脖頸上細軟的鱗片不受控制地炸開，濕漉漉的，亮晶晶的惹得哪吒躍躍欲試地把手搭到上方撫弄。

“你乖，我不讓別人來欺負你。”哪吒輕飄飄地安慰道，不知輕重地扣著那點細碎柔嫩的龍鱗玩耍。

“嗚……好，好的呢，吒吒。”敖丙嚥下一聲吃痛的嗚咽，小童的指頭短短圓鈍，耐不住這座煞神沒收住一點力氣，愣是捉著了敖丙的逆鱗處。

“這些時辰你也算是有了香火供奉，丙丙可高興呀？”哪吒還從未有把玩龍鱗的時候，倒是乾過抽筋扒皮拔鱗的事情，同一條龍在他的手裡也有不同樣，哪吒兩分驚奇之餘還有八分愉快。

他的手往敖丙的後頸下的衣領沒入，節節龍脊骨凸起好似連起來一串骰子。

敖丙難以置信地感受著哪吒的摩挲，光天化日之下，他，他——哪吒那副天真無邪的孩童模樣，相比下更像是他猥瑣齷齪，一時間天旋地轉，敖丙已然服軟地勸告道：“別，別在這裡，回去好不好，好不好，吒吒……”

哪吒大覺掃興皺起眉毛，正當敖丙以為他要發火，只見哪吒鬆了混天綾，一瞬間沒有支撐，敖丙來不及反應捏訣，不良於行的身子癱軟在地，連坐起都難以做到。

“走啊，回去你的居所。”哪吒背過身，混天綾如鞶厲系在腰間垂落，飄搖著在敖丙跟前落下。

敖丙眼睜睜地看著混天綾離他不過一吋的距離，不假思索抖擻手認命抓緊了，他深深吸了口氣，乖順地向哪吒求助：“我，起不來，吒吒。”

在前頭的哪吒止住了步伐，轉身苦惱地搖搖頭，居高臨下憐憫地側頭看著敖丙，小小的影子籠罩住敖丙上半張臉。

“要是沒有我你要怎麼辦呀，丙丙！”哪吒慈悲的神情在敖丙看來透著一絲不倫不類，他伸手輕輕鬆鬆地把敖丙那副成仙了也破爛的身體打橫抱起，一雙風火輪應念而來，霎時間便回到了敖丙冷冷清清的居所。

正中央的白玉輪椅還留著，哪吒雙目瞥視頃刻之間那處落了一地碎玉，叮鈴作響。

三步並作兩步進了廂房裡頭將手裡的敖丙摜上榻，哪吒揮手布下阻斷的結界，珠簾在身後搖曳生姿，本該在床架邊上的幔紗扯在敖丙手裡，透著薄紗對視上時，敖丙倒抽一口冷氣，哪吒卻是瞇著眼挑眉。

“你躲什麼，丙丙。”哪吒嘻嘻地笑起來，他俯身爬上敖丙腰間，馬步下坐在敖丙胸口處，指尖一律縷三昧真火燒裂粉飾太平的遮掩，燙得敖丙踡縮起火辣辣的手指。

哪吒一把握住敖丙額上的龍角，註視敖丙被抬起來毫無血色的臉龐和僵硬起來討好的微笑。

“一起玩啊，丙丙。”在哪吒身上威壓下，敖丙恥辱地化出半龍姿態，被人強硬地褪了束帶。

龍角堅硬光滑，龍鬃茂密柔韌，背上龍鱗冰涼乾燥，最合手感的腹部龍鱗溫潤細膩，叫人愛不釋手。

這般溫柔的磋磨直叫敖丙難堪，竟勾起他情慾疊生，儀態盡失，龍爪攀住了哪吒的肩上，他迷蒙雙眸之際瞧著混世魔王一心顧著到處亂摸亂捏，私心裡一股火氣上來，趁著奮起張嘴要狠咬哪吒一口時，被戳進去了最柔嫩之處——

“嗚嗯！”龍首不再得半點昂起，跌回被褥上。

“你要咬我，敖丙。”哪吒輕車熟路地摸索，一手濕滑抽出抹到龍腹上。

整條龍軟綿綿的，餘韻久久不能下去，敖丙心驚膽戰地等著哪吒發落。

哪吒轉頭又開懷大笑地詢問道：“你還要你的龍筋嗎，丙丙？”

龍筋？！敖丙聞言抽搐了一下，他端詳著哪吒話語裡的真假，哪吒那娃娃臉蛋上眉目清明，沒有半點狹促，是他憂懼過激了嗎？

見敖丙沉思許久不回答，哪吒揚聲喚他：“嗯？丙丙。”

敖丙又是一顫，終是斂眸歎息：“不，不了吧，”末了又加上一句，“吒吒。”

“那敢情好，以後我來幫你，丙丙。”哪吒提起依舊綿軟無力的龍軀拿臉蛋蹭蹭。

“咱倆還有好多好玩的等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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