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手束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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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桑不知道自己失眠了多久，反正睡着的时候不早，所以醒得也晚。身边已经空了，生物钟早早地催促着杜洋起了床。

虽说是快九点了，外面难得艳阳高照，可被周围的高层那么一挡，屋子里不开灯也是一片暗色。杜桑顶着一头乱发，只穿着条‍‌‎‎内‌‎裤‍‎‌，裤裆上顶起个包，大喇喇地趿拉着拖鞋走进卫生间洗漱。他的突然出现似乎把正在洗‍‌‎‎内‌‎裤‍‎‌的杜洋吓了一跳。

“哥你起来啦。”杜洋下意识把‍‌‎‎内‌‎裤‍‎‌按在水盆里，顿了顿将水盆拿起来换了个位置，把洗手池让给杜桑，然后继续搓洗。“饿了吗？我烤了点馒头片，快熟了。烤箱可太好用了。”

杜桑刚起床还很迟钝，反应了一会儿，杜洋学得可真快。“嗯……早，整挺好。”

他笑了笑，打开水龙头简单地冲冲水，抹了一把脸，斜着身子瞥了一眼杜洋的水盆，贱兮兮地勾起唇角笑着调侃，“你藏什么，跑马了？”不然一大早洗‍‌‎‎内‌‎裤‍‎‌还能为了什么。

“对……”杜洋脸皮薄，低着头不敢看杜桑的眼睛。表面很镇定，其实被说几句耳朵就通红，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条‍‌‎‎内‌‎裤‍‎‌是因为什么被弄脏的。

“没事，年轻人火力旺，精满自溢。”杜桑懒散地拿杯子接水，挤牙膏，“没谈过恋爱吧？”

杜洋点了下头又摇摇头，“高中早恋过，不过那会儿还小，咋可能跟人小姑娘上床呢。现在一个人自由惯了，感觉谈了还怪麻烦的。”杜洋的好脾气让他虽然没有过感情经历，却经常被当树洞倒苦水，这让恋爱给他留下了很不好的印象。

“听哥一句劝，别憋着，憋太久对身体不好。”杜桑抓着牙刷在嘴里乱刷，捣出一嘴泡沫，说话含含糊糊的。“偶尔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啊？什么憋着？”杜洋在一边拧干‍‌‎‎内‌‎裤‍‎‌上的水，没怎么听清，“自己动手？”

杜桑见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也就不再客气了，都是一起看过电影的关系了，又不是什么都不懂，聊点‍‌‎‌‍成‎‌‍人‌‎话题也无妨，索性一口吐掉了嘴里的牙膏沫。“我说撸管。”他掫了一口水漱口，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挑眉道，“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啥叫撸管。”

“……”似乎是没想到杜桑说话会这么直白，杜洋咬了咬嘴唇，说话慢吞吞的，“这个我倒是知道。”

“你没自己弄过？”

“也不是……就自己搞过一次。”杜洋的性启蒙来源全都是网上那些烦人的弹窗小广告，算是某种意义上的阅片无数了，他照葫芦画瓢知道这算是个活塞运动，“还是上高二那会儿，自己试了一下感觉很一般，我不太会，后来忙起来了就再没弄过了。”

“我靠不是吧，真的？”杜桑惊了。他见过的男的除了他年幼的小表弟，还没有这么清心寡欲的，连手工活都只做过一次。可杜洋从来都没跟他撒过谎。

“真的。”杜洋说，“我骗你干嘛。”看上去很诚恳。“这种事，还是要跟喜欢的人一起做吧。”他说完就看见杜桑略微变了脸色，连忙复盘自己刚刚是不是说错了话。

“是么。”杜桑洗漱完毕，杜洋对待性的保守以及认真的态度让他惊讶之余又感觉有点失落，垂着眼轻声说了句，像是自言自语。

杜桑发现自己并没有看错人，却也明白了一件事情。他们不一样，哄杜洋跟他上床这事还是想都不要想了。他及时行乐，一直以为男人不过都是下半身动物，只要长得好看身材过得去鸡儿邦硬，他来者不拒。认真的杜洋偏偏是个例外。

他不禁开始疯狂脑补，若是被杜洋认定了轻浮又随便，他肯定是会被拒绝的。搞不好真的要被讨厌拉黑，甚至挨揍，最后绝交。要多惨有多惨。

杜洋没有喜欢的女孩。上学期团建活动有真心话大冒险，类似于“有没有中意的异性”这种事早就被八卦精们问过了，而且还有人问杜洋遇到喜欢的人会主动表白还是按兵不动，杜洋爽快地回答了自己会主动追求。

那现在估计也没有，不然早就表白了。

杜桑还得庆幸一下，多亏自己忍住了没冲动。他蔫了，暗恋一个看上去不可能的人对他这种极端厌恶风险的人来说，简直是一种折磨。任重道远，他暂时还是选择安于现状吧，真烦。

“我完事了。”杜桑把牙杯往架子上一搁，转身就要出去，“你继续，我去看看饭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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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成杜洋视角的话本文得叫《性取向的发现》

Day7之前不可能开上车车，寄人篱下怎么敢捅窗户纸呢，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