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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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闵一个人泣不成声。

“被告人宋闵，刚才宣读的判决你是否听清楚了。”

……

……

……

门彦秋看了眼手表，宋闵快到了。

他叫宋闵接他下班。他不上晚自习，他今年不做班主任，两个人都有大把的时间混在一起，有时候宋闵载他去夜市，更多的时间，他们漫无目的穿梭在整个城市的中心。

王军今天手气特别顺，自摸清一色，赢了一大笔。双手插兜，轻哼一首好日子，晃悠悠从麻将厅出来。

他来了。

宋闵下车，十二中门口一片混乱，一大群人围成一堵密不透风的墙，保安大声呵斥。他扫视了一圈，没有门彦秋。

“门老师！别打了！”

宋闵扒开人群，“老师！”

门彦秋正掐着王军的脖子，王军的头上全是血，门彦秋还在一下一下，吃力地砸在王军身上。

“门彦秋！”宋闵拦腰把他拉开，两个人一起摔到地上。

“行了！都散了！后面还有接学生的家长！”保安见缝插针。

从警察局做完笔录出来，宋闵关切的问门彦秋，“你怎么样，老师，有没有哪儿伤到？”门彦秋不回答，目不转睛地盯着宋闵，宋闵察觉出他不对劲，“你怎么了？”

门彦秋用力抓住宋闵的手，“他来找我要钱。”

宋闵同样回握住他，“他之前就找过你，对不对。”

“不是我借的钱……”门彦秋把头贴在宋闵肩膀上。

“……我们回家再说。”

王军躺在病床上，他在思考，不是已经说好了今天去找他吗，怎么给了一沓钱直接开打，现在的老师精神状态都这么差的吗？他郁闷的翻了个身。

“到底怎么回事，钱不是你借的，为什么要你还？”宋闵轻声问还在把头埋进自己怀里的人，“是我爸，他赌博欠了很多钱。”

“他给你看过借条吗？”

“嗯……”

宋闵拉起门彦秋，让他面对自己，门彦秋看到他的一双三白眼在灯光下闪烁聪明小狗的精光，“我知道他家在哪儿，我可以把借条偷出来。”

门彦秋感激的亲了亲宋闵的嘴角，“小宋，谢谢你。”

“我也喜欢你。”末了，门彦秋不知怎么，看着宋闵，没头没脑的补充一句。

宋闵的脑子顿时裹成一团乱麻，那些长久萦绕在他记忆里的香气，雨水全部炸开，上升，上升，再上升，最终变成他幼年时常仰望的星空，于是他不顾一切地咬上面前的始作俑者，使出要把面前人吞吃入腹的力气，到嘴边却只剩下一条软绵绵的舌头，无比贪婪的在门彦秋的身体滑来滑去。

腥膻的‎‍‌‍精‍‎液‌‎成了宋闵此刻的催情良药，向上重新吻上门彦秋的嘴，亲了一下，门彦秋偏头躲开，宋闵捏着他的下巴，强势的掰回来，用力吻上。

门彦秋皱紧眉头，宋闵轻笑，“好吃吗？”

门彦秋不搭理他，宋闵贴近他耳朵，“我以后想常吃，可以吗？老师。”

“可以嘛。”低哑的声音贴在他耳边撒娇。

门彦秋神色古怪的看着他，“如果……”

算了。他对自己说。

“如果什么？”宋闵追问。

“没什么。”

明明没得到答案的人是宋闵，可现在怅然若失的人却成了他自己。平生第一次，他有了一种后悔的念头，可是他该后悔什么呢？

门彦秋感受着伏在他身上不断挺动的宋闵，他的头像石碑一样压在自己的胸口，一些话堵塞在喉咙口，让他想要一吐为快。宋闵如果知道自己喜欢的人其实是一个卑劣的、从来都没信任过他的人，他会伤心吗？他会难过吗？

他会走吗？

想到这儿，门彦秋摸了摸宋闵的头发，这人像是得到某种鼓励，更加用力的顶撞。

一切都淹没在呻吟声中。

王军死了。

他是被一辆刚把尸体运到火葬场的灵车撞死的。

这消息是宋闵告诉他的，知道王军死了以后，门彦秋在宋闵面前强迫自己装作正常。

“老师，老师？”宋闵捏捏他的手，“还用偷借条吗？”

“啊？哦……还是拿回来吧，我怕以后出什么麻烦。”

“也对，”宋闵看门彦秋还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把他按进自己怀里，门彦秋靠着宋闵强有力的心跳声，听见他安慰自己，“老师，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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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