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现背,短打小甜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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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重庆的前一天晚上,杨博文收到了航班取消的通知。
剩下的几班要么太早要么太晚,一番斟酌后他还是和妈妈起了个大早,踏着北京凌晨五点的朝阳,赶向机场。
“好困。”杨博文打着呵欠,眼底有一丝乌青。
“体能课都能困成这样,杨博文你昨天是不是没睡觉啊?”
“我睡了。”杨博文揉了揉眼睛,“可是昨天晚上十一不乖,一直在我床边跑来跑去的,有点没睡好。”
“他可能是知道你要走,舍不得。”还在拉伸的左奇函扯出一个略带痛苦的微笑,“下午的舞蹈课比较晚,你要不吃完饭去休息间睡会儿?”
“好。”
杨博文一般不午休的。精力旺盛的初中生哪有午休的道理,奈何舟车劳顿,昨晚又被狗狗闹腾得没睡好觉。
上完体能课后,杨博文只觉地转天旋,囫囵扒了几口饭后,忙起身去往休息间。他推开门“梆”地一声投入床的怀抱,不久便陷入了酣眠。
午休很难进入深度睡眠,半梦半醒间杨博文似乎又听到十一窸窸窣窣的声音,毛茸茸的脑袋蹭到自己的脖颈,有点痒。
杨博文在梦中安抚道:“乖狗狗,别闹了。晚上再带你出去玩。”
实际说出口的话却变成了:“晚…你…嗯……”
听了这话,毛茸茸的脑袋明显顿了一下,不一会儿又开始若有似无地蹭着杨博文的颈窝和脸颊。
好痒。
十一,别闹了。
乖狗狗,亲亲你就乖一点哦。
于是,仍在睡梦中的杨博文揽过毛茸茸的脑袋,用脸颊蹭了蹭,落下一个轻轻的吻。
就是……口感好像有点不对劲?
这个想法在杨博文的脑袋里只停留了0.01秒后,就被困意吞噬殆尽。
然而,“毛茸茸脑袋”的真正主人,此刻彻底僵住了。
彼时的左奇函一手撑着床沿,一手抓着刚从床头拔下来的充电器,以一种十分费劲且难以维持的姿势,石化在原地。
刚……刚刚那是什么?
被……被亲了?!
此刻的左奇函多么希望此刻在午休的人是自己,而这一切只是个荒诞的梦境。
可那两片柔软的唇瓣,的的确确落在了自己的眉梢,现在甚至还残有一丝属于杨博文的温度……
他好像还听见杨博文说了句我爱你?
不可能吧杨博文!左奇函心跳的飞快,脑袋一片空白。哥们儿把你当兄弟,你…你把哥们儿当…当……
左奇函实在是说不出那句话,他感到一股热流直冲脸颊,光是脑补就已经羞红了脸。
他低声呢喃:“不可能……”
水,得喝点水!
左奇函弹射起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逃离了现场,直奔饮水机而去。
“左千,你跑那么快干嘛。”张桂源叫他,“脸都跑红了,跟猴儿屁股似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左奇函还处在刚刚的震惊中,有些心不在焉,忘记了理会张桂源的调侃,兀自接了杯水喝。
居然不回怼,张桂源疑惑地伸手,指着左奇函的耳朵问:“你耳朵怎么也那么红。”
左奇函心虚地侧过脸,伸手去摸自己的耳朵,有些发烫。
张桂源还未收起的手指好巧不巧,精准擦过曾与那两片柔软亲密接触过的皮肤。
“张桂源你变态吧!”左奇函触电般地弹开,头也不回地逃走了。
不妙,嘴比脑子快。
还好,腿也一样快。
此时的左奇函已经钻进了舞蹈教室。
镜子里的自己难掩心中波涛汹涌——红透的脸颊,慌乱的神情。
左奇函深深地呼了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讨厌吗?没有吧。
不喜欢吗?也不是……
可是,可是……
“左千,等会儿上课了,你快去喊一下博文哥呀!”陈浚铭从后面探出个脑袋。
“我要上个厕所,你去喊他吧。”左奇函心虚,遂尿遁。
“嗷。”
杨博文被陈浚铭喊醒后还有些头晕,伸懒腰时发现自己左手上缠着一条数据线。
嗯?应该不是自己睡觉不老实,是谁的恶作剧吗?
“浚铭,还有谁来过这儿吗?”
“啊?”陈浚铭挠了挠头,露出两排晃眼的白牙,“没有吧,怎么了?”
“哦,没事。”
杨博文没有多想,缓了缓神便随陈浚铭一同去了舞蹈教室。
睡得好吗?
和左奇函视线交错的那一秒,杨博文以为他会这么问自己。
可是那人生硬地挪开了视线,平常早已看厌的天花板似乎在此刻萌生出强大的吸引力。
左奇函心虚地看了看天,又瞥了眼镜子里红起来的耳朵,祈祷着无人发现他的异样。
这种微妙的沉默和回避让杨博文觉得有些奇怪,他还没来得及多想,舞蹈教室就已播响了曲目。
补了一觉后精神果然好了许多,练起舞来十分自如,就是突然有点想十一了,好像今天中午还梦见了它……
换队形时不小心走神,杨博文的胳膊恰好掠过左奇函的脸颊,柔顺地发丝轻扫在他的小臂上。
好软,像十一的狗毛。
杨博文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刚刚差点撞到左奇函,连忙道歉问对方有没有受伤。
怎么又是这里!
左奇函的脸刷地一下又红了,像煮熟的虾子,他没敢看杨博文的眼睛,连连摆手:“没事没事没事,我没事。”
“脸怎么那么红,是不是发烧了?”杨博文不由得担心,说着就要上手测试温度,被左奇函一个神龙摆“首”躲开了。
……
乌黑的发丝顺着指尖扫过手背,勾起一丝熟悉又迷蒙的记忆。
等等!十一,中午……数据线?!
不可能的吧?!
杨博文心中咯噔一下,指尖微微发麻,一路蔓延至醒来时缠绕着数据线的左臂。
一道声音在脑海中越来越清晰:“杨博文,睡着了吗,我来拿一下充电器。”
难道说?!杨博文脑中闪过午休时似梦似幻的片段。
心跳声越来越响,杨博文偷偷瞥了眼周围的人,害怕这如雷似鼓的动静被旁边的人听到,他强装镇定,抿着嘴唇继续练习新学的舞蹈。
只有红得几乎能滴血的耳朵将他的羞赧暴露无遗,恰好被另一位主人公尽收眼底。
“中午…睡得怎么样?”
“挺好的。”
“那就好。”
……
“没打到你吧?”
“没有没有。”
“那就好。”
……
“你手机可以借我查一下古诗词吗?”
“可以啊,可以。”
左奇函从桌子上拿来手机,蓦地想起来手机没充电:“没电了,得充一下。”
“充电器呢?”
左奇函舔了舔嘴唇:“在…在我们休息间。”
二人回到休息间后,杨博文拿起床头放着的充电器,递给给左奇函。
左奇函接过充电器,他低下头,半晌才试探性地开口:“今天中午……你是不是梦到我了?”
“啊?”杨博文的心脏猛的一跳,梦境与现实似乎交叠在一起,愈发清晰。他压制住嘴角的笑意,眨巴着眼睛看向左奇函,“有吗?没有吧?”
左奇函张了张嘴,眼底满是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落寞。
活像一只被人抛弃流浪的小狗。
杨博文见状实在忍不住咯咯地笑了起来,漂亮的大眼睛弯弯的,亮晶晶的,像新生的月牙。
“我中午又梦见十一闹我,毛茸茸的脑袋在床头蹭来蹭去的,可痒了。”
“然后呢?”
“然后我就亲了口乖狗狗,说晚上再带你出去玩吧~”杨博文笑得更开心了,“而且十一还香香的,跟你的香水是同一个味道。”
什么嘛!
左奇函被笑声撩得恼火,视线从杨博文的眼睛慢慢游移到唇瓣。
嗯…再亲一次乖狗狗又怎样呢?
他抓住杨博文笑得一颤一颤的胳膊,将人捞了过来。
“晚上带我出去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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