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前，唐夜枫摘掉了刚才亲手穿上的耳环，并且当着陆照月的面亲吻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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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崽，去休息。”

与他人亲昵被兄长抓包，陆照月感到十分不好意思，他还未从这种害羞的情绪中走出来，就听见陆照霜要支开自己，他不由得担心起来，想要撒娇拒绝。

唐夜枫在一旁拉了拉他的手腕，又安抚似的捏了捏他的手，也想要他离开，“去休息吧，等下我去找你。”

陆照月见两人都不愿自己参与他们的谈话，只能不情不愿地走了，离开时，陆照月用哀求的眼光看着陆照霜，希望兄长能够下手轻一点。

两人之间的气氛并没有如陆照月所以为的那样剑拔弩张。

唐夜枫眼神温柔地目送陆照月离开，严肃说道:“我要即刻传信云朔。”

陆照霜推开窗户，取下腕间的小哨，凑近唇边吹出有规律的哨声。

一只雪色的海东青应声而来，它本是速度飞快的呈直线往陆照霜这边来，中途遇到几只跟船的飞鸟，它便起了玩乐的心思，改变路线啄掉那些鸟的羽毛，把它们全部赶跑才罢休。

它把利爪攀在窗台上收敛翅膀，跳跃着往陆照霜身边凑。

陆照霜随意摸了摸它的羽毛，拿出肉干喂它。

这只白化的海东青名叫雪球，常往江南一带送信，这次唐夜枫的信件也交由雪球负责。

唐夜枫迅速写好了信，把信纸卷成小条放入雪球脚上的信桶中，陆照霜的目光一直跟着，“你不问我写了什么？”

陆照霜若无其事地移开目光，冷淡道:“你知道，你们中原人的阴谋诡计，我一概不参与。”

唐夜枫看破不说破，点点头，又从头到尾摸了雪球两把，让它从窗口飞走。

谈完正事，陆照霜就要开始兴师问罪了。

“我可真没想到，唐夜枫。”

唐夜枫此人，陆照霜还算欣赏，但在陆照霜的记忆中，谈及情之一字，唐夜枫总是格外淡漠，任务本身让他洞悉情爱，但他却从不沾染半分，那些匍匐于他脚边求他垂怜的‌‎‍‎男‎‍‌女‎‍‌，于他眼中不过蝼蚁，他的内心坚毅无可动摇，他会是一块坚不可摧无法撼动的基石，也会是一把杀伐果断势不可挡的刀刃，但他永远不会低下目光，爱这人间，爱这众生，爱上一个人。

陆照霜怎么也没想到，这样的唐夜枫，居然会轻薄陆照月。

同陆照月之事，本是唐夜枫理亏，他知晓，陆照霜也不过是想探探自己的口风，得到自己的保证。

他的姿态顺势软下来，拿出自己的诚意。

“陆霜，你知道，我很少执着什么。”

“自从见过照月，我便总是想他。”

“那晚你家打手追出来，避过之后我本想跟在后面，想着再看看他，和他说清楚，让他等着我。后面在船上，我又想起照月浑身坠着的珠宝，默默清点起自己这些年的资产，要多么华美珍贵的宝石才能赢得照月的真心？我想来想去也没有个结果，最后不想了，只要他喜欢，只要他开口，我都会给他。”

唐夜枫见陆照霜神色松动，忙又补充道:“那日的事，确实是我冲动，是我不够克制，还望宽限几日，容我日后赔罪。”

“就你现在这破身板，能接我几招？先把二十金还回来。”

眼见过了第一关，唐夜枫不再紧绷着，他多看了陆照霜几眼。

“怪不得我一见照月，就觉得他有几分面善，没想到你这张脸还能长得那么漂亮。”

“你眼瞎？”

唐夜枫见一提陆照月他就要生气，只能把话题引到陆照霜身上，停顿片刻，说道:“你们之间，已有十年了吧。”

“你是来气死我的吧，唐夜枫。”

陆照霜更加生气了。

晚间，陆照月得知兄长没有对唐夜枫出手，感到十分庆幸。

他往陆照霜房中送的饭食比往常更加丰盛。

陆照霜不满意他上次支使个仆从随意打发，后面都是陆照月亲自送饭。

“兄长，你真是世界上最好的兄长。”陆照月看着陆照霜用饭，不遗余力地夸奖他。

等到天色渐晚，仍没有饭食送来，唐夜枫以为陆照霜小心眼到想要饿死他，正要出门，就见陆照月推开了房门。

事实上陆照霜确实吩咐了厨房不用准备唐夜枫的饭食，但他也没有饿死唐夜枫的打算，因为他知道陆照月肯定会上赶着给唐夜枫准备，但又不想便宜了唐夜枫，因而他在陆照月送饭时故意久留陆照月，才让陆照月晚来许久。

略作休息，陆照月看上去精神许多，他把食盒放在桌上，从里面拿出几样清淡的菜色，动作间，两臂金环碰响，发出细碎清亮的声音。

唐夜枫见他空荡荡带着环痕的耳垂，突然想起那个被自己拿走的琥珀耳坠，虽然那个巨大的耳坠同照月不太相配，但照月戴在身上显摆，显然是很喜欢，“照月，抱歉，你的耳坠，我没有收好，现在已经找不到了。”

“啊，我拿回去了。”看着唐夜枫疑惑的眼神，陆照月继续解释道:“你被捞上来的时候手里还死死抓着那个耳坠，兄长看到生了好大的气，那是兄长送我的生辰礼，你拿着，兄长肯定要摆脸色给你看，我就收回去了。”

听了陆照月的解释，唐夜枫瞬间明白过来为什么那个耳坠又大又笨重，除了值钱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优点。

陆照月见唐夜枫久久不回话，以为他很喜欢那个耳坠，赶忙安慰他，“我那还有许多，用过饭你去我房间再挑一对自己喜欢的吧。”

与陆照月为数不多的相处，让唐夜枫发现，虽然陆照月在与他的亲近上接受良好，毫不抗拒，但是某些情人间暧昧的小心思，陆照月是完全不开窍的。

唐夜枫没接话，反而欺身靠近，吻上陆照月的耳垂，舌尖舔舐着那个小巧的孔洞，含着他的耳垂含混道:“只要是你戴过的，我都喜欢，我都想要。”

陆照月的房间占着整个船上最好的位置，小小的一间房却极有巧思，房间被荷绿忍冬帷幔分隔为四个部分，一进门是用以会客的茶厅，往左是书房，往右是妆台，再往右便是卧房，很符合陆照霜一贯的偏心作风。

唐夜枫在房间里随意看了看，书房里的书架上藏书众多，有翻看过的痕迹，不少还有批注，但书桌上没有笔墨，只摆放着插了杏花的白瓷瓶。茶厅也是如此，只有一只可爱的小猫我茶宠仍在原处。梳妆台上，陆照月自己的首饰大气艳丽，带着鲜明的西域特色，另有些精巧婉约，更像江南一带的做工，除此之外，还有些没有加工的碧玉玛瑙之类的宝石。卧房处，墙上应是挂了一幅字画，不知为何也被取了下来。

看来这个房间不是新布置的，更像是房间原本的主人为了陆照月，投其所好加减一番让了出来。

陆照月对这些全然不知，他忙着给唐夜枫选耳饰，一番挑挑拣拣，陆照月觉得唐夜枫无论戴哪一对都好看，又觉得这些总是差上一点，没有哪一对能完全配得上唐夜枫，根本不考虑唐夜枫没有穿耳这件事。

走到陆照月身旁，看着他纠结的样子，唐夜枫伸手从陆照月手中接过一只水滴型红宝耳坠，放在耳边比了比。

“怎么样？”

唐夜枫透过铜镜定定地看着陆照月，他温柔地笑起来，眼角微微上挑，那三个字说得又轻又缓，让陆照月能看到开合处隐约闪过的嫣红舌尖，是赤裸裸的引诱。

看着这一幕，陆照月全身血液加速，争相往面部流动，他不知自己该看唐夜枫擒着红宝对比强烈的修长指尖，还是该看他弧度优美泛着水光的绯色双唇。

他仿若失了言语，只能胡乱点头。

唐夜枫眼见他可爱的反应，笑着把耳坠穿到陆照月的耳垂上。

“不喜欢？嗯？”

唐夜枫一只手怜爱地轻点陆照月滚烫的面颊，另一只手明目张胆地抚摸到陆照月胸前，隔着布料按压微微挺立的两点，再次触摸到熟悉的圆环，唐夜枫满意地眯了眯眼。

或许是不想在唐夜枫面前出丑，面对唐夜枫的戏弄，陆照月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唐夜枫觉察到陆照月的忍耐，放在他胸前的手往下移动，隐秘地从两腿之间擦过，解开腰带，手从衣摆处滑进去，这下唐夜枫手上的动作更加肆无忌惮，一时揉捏紧实的胸肌，一时骚刮挺立的顶端，更过分的是拉扯乳尖的圆环。

被唐夜枫这样对待，陆照月再也无法忍受，呻吟出声，他布满齿痕的双唇微微张着，舌头从缝隙中伸出来，舌尖带着清亮的银丝，那双深橄榄色的眼睛水色四起，眼中只有唐夜枫一人。

唐夜枫在心里感叹真漂亮啊，他明知道陆照月想要什么，却故意不给他，他把自己的头颅埋得更深，在陆照月的脖颈处亲吻出痕迹，停在面颊的手指不客气地抓住陆照月露在外面的舌头，恶意地在他嘴里搅弄。

陆照月等了许久，见唐夜枫始终不满足自己，不耐地皱了皱眉头，他偏头躲开骚扰自己的的手指，忍无可忍地抓起唐夜枫后脑的头发，发狠地吻上去，唐夜枫诡计得逞，露出笑意，更加凶狠地与他纠缠。

亲吻过后，唐夜枫把陆照月带到床上，陆照月顾及着唐夜枫的伤势，依旧是唐夜枫在上的重叠姿势。

两人此次的亲密比棹月坊中还要更进一步。

……

唐夜枫把手中的东西尽数抹在自己饱满的胸肌上，又让陆照月一点点舔掉，与此同时，他引导着陆照月的手一路向下，包裹住那个灼热的地方。

他很满意陆照月的服侍，陆照月常年用刀，手心长满刀茧，十分粗糙，这样粗粝的皮肤滑过，带来的颤栗是百倍不只的。

反观自己这双手，他的手在药水里泡过，新的茧子还没有长出来，手心细嫩，不由可惜陆照月没有尝到这样的乐趣，但陆照月方才的反应已经足够激烈，若是自己从前那双手来弄，他会舒爽得直接哭出来吧。

……

离开前，唐夜枫故技重施般摘掉了刚才亲手穿上的耳环，并且当着陆照月的面亲吻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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