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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房门被推开的时候，王晰百无聊赖地坐在沙发上刷手机，听见门锁响的声音就赶紧站起来往门口走，正好在周深往洗手间进的时候拉住了他的衬衫袖子。

“我卸个妆，很快。”周深连头都没回，声音透着疲惫。

王晰仿佛没听见一样地从袖子摸到手，牵着手把人领到镜子前面，“我给你卸。”

今天虽然是周深约的时间和地点，但他此刻非常的难以适从坐立难安。反观王晰倒是气定神闲，卸妆水、卸妆油、眼唇卸一样样按部就班，好像飞了一千公里就是专门为了给他卸一次妆。周深最忍不了尴尬，嘴比脑子快，“最近忙吗？”下一秒就想掐死自己，他当然看见了王晰微博发的去乌兰察布的照片，因此王晰微博现在还躺在他的黑名单里。

王晰不轻不重地瞥了他一眼，“年前没有演唱会，就有一个行程。”

“昂？”周深眯着眼让王晰给他揭双眼皮贴，下意识地接话。

“给苏打饼干扎眼儿。”

“噗……”周深终于端不住，笑过之后也仿佛舒坦了点，向后靠向靠背，“也不知道从哪儿学来哄小孩儿的。”

“那个……芒果儿好点了吗？还发烧吗？”他终于问出了这句话，虽然他知道这一点都不会改变今天这次见面的性质，也不会让他的愧疚感减轻一丝一毫。那赶在王晰航班起飞后才发的朋友圈照片有多触目惊心，虽然周深觉得落地这么久了王晰应该已经看到了，但他不能不提，他不敢去掂量天平哪端更重。

“你咋知道的？没事，出去玩儿吹了点风，好了好几天了，从乌兰察布回来当天就好了。”王晰将最后一片卸妆棉丢进垃圾桶，“走，洗脸去。”

因为两个人都在巡演，周深还有各大卫视的跨年，算起来俩人也着实有一段时间没见了，不做点啥也很难说得过去。王晰三下五除二吹干头发，看见周深已经趴在床上准备好了。

背对着他的躯体纤瘦，抚摸之下有明显的骨骼触感，腰窄胯也窄，没有起伏的曲线，再怎么用力也摆不出柔软的姿势，提醒着王晰在他身下的始终是个男人。在周深之前，他从没想过会操一个男人。而在操过周深之后，他也没想过再去操别的男人。周深是不一样的，他想。

周深年前忙得要死，明天又是一整天的节目录制，王晰不想让周深太难受。但是周深最怕这悬而未决的磋磨，回身拍掉他第四次打算淋上的润滑，不耐烦地说没那么金贵要做快做。

王晰抽回已塞到底的三根手指，换上自己的东西一点点顶入，即使是扩张得充分这紧涩感也让他咬牙。周深在床上一向没什么声音，当然是在他还有意识的时候，‍‎‍‌被‎‍‎操‎‍‌‎‌昏了头之后才会控制不住地乱叫。面对无声无息的身下人，王晰只得一边抚着他的背一边掐着腰操进去，感受到蝴蝶骨收紧就一迭声地好话哄着缓缓再进，终于整根被吃到底，性器被高热紧实的肠道完全包裹，王晰覆在周深后背上忍不住发出一声喟叹，“深深”。

周深死死地咬住下唇把喘息拼命咽下去，被撑开被贯穿是身体上的痛，被安抚被环抱却是让他心痛，他活该体会这本不该被进入的地方被坚硬反复碾过的痛，但是他永远无法拒绝这份爱，他贪心地哪怕只求得二分之一也不愿放手。周深被顶得一耸一耸不得不伸手抵住床头，王晰的腿挤进他的双腿间，而他偏窄的骨盆根本不能支撑他跪得这么开，腰和腿根都是撕裂一般的疼。

两个男人之间做爱，痛像原罪一样如影随形，他跟王晰第一次做的时候几次哭着求王晰停下来，但是王晰还是硬按着他做完了。不过后来他就渐渐喜欢上和王晰做爱了，他不知道人为什么用这么痛的方式表达爱，但是这也是他唯一能从王晰身上拿走的，至于其它的并肩作战，忧喜与共，他都不再拥有。

如此难得的和王晰紧紧相拥的时刻，一次次被填满的感觉那么真实也烫得周深忍不住流泪，有那么多人给你那么多的爱，可你还是不满足，非要这份不该你得的爱，你怎么对得起她们，周深忍着身后的冲撞死死憋住哭腔，眼泪不知不觉地爬了满脸。

周深一直很抗拒面对面的‌‎体‎‍位‎‎‌‍‍，王晰也就都依他。他想过周深可能是怕他不习惯操男人，有一次超不经意地提了一句，周深“哎呀没有我就是不喜欢”，就应付过去了。做爱本来就是因为喜欢才做的事，不喜欢那就算了，王晰心想。但这次他觉得不能再由着周深这样下去了，天知道他怕周深把自己闷死结果却摸到满脸泪的时候有多惊吓，“差点萎了”，王晰后来对周深如是说。

“怎么了，深深？”王晰小心地退出周深的身体，仔细确认了没带出血丝，稍稍放了点心，扳着肩膀将人翻了过来。周深胡乱用双手抹着眼泪含混地咕哝着没事，坐起来就伸手去摸王晰还硬着的‎‌‍‍阴‌‎‍‌茎‎‎‌‍‍，“对不起我给你打出来吧。”“不用”，王晰侧身躲过了他的手，直起腰准备下床。做到一半马上要攀到顶峰被打断要说没有点情绪是假的，但爱人的状况至上，他打算去洗手间解决了平复下心情再跟周深好好谈谈。但他低估了周深此刻精神的紧绷程度。

见着王晰拒绝了自己准备离开，周深觉得他彻底搞砸了。“不要……晰哥，王晰！别走……”周深猛地向前一扑，身后被拉扯的剧痛让他两眼一黑，但他仍然伸手拉住王晰的手，仰起头求着他。周深知道自己哭起来能让人心软的，王晰受不了他哭的，他现在无法面对王晰的拒绝。

王晰被唬了一跳，掰开周深的手改成十指相扣，然后躺回床上，拉着周深的手示意他躺在自己胸膛上，“来吧，Low C晚安电台限时上线，这位连线的听众有什么故事要分享吗？”王晰刻意卖弄着自己最好听的音色，心想这还不把周深手拿把掐，结果却迟迟没能等来周深开口，下一秒周深就翻上来紧紧抱住了他。

王晰这时再迟钝也想明白了，“深深，你是……因为我，哭的吗？”他从未觉得这几个字说出口会这么难，回想到周深一进门情绪就不高，后面又说的那些话，他确实意识到的太晚了，周深肯定是看到了什么。

“深深”，王晰托起周深的脸，这么近的距离能看清对方脸上每一寸变化每一个表情，周深下意识地偏头回避，他怕王晰说出他不爱听的真话，更怕王晰为了哄他说假话，他开始后悔自己把自己推到这个局面，人生难得糊涂多好，自己究竟想听到什么？他爱妻子女儿，但也爱自己？虽然很爱自己，但是没有办法？所有人都说爱自己，但所有人最终都没有选择自己，为什么又把自己置于这种境地，又一次在权衡利弊之下被放弃。

王晰这次没有给周深继续逃避的机会，他用力扳过周深的脸，让周深只能看着他。“深深，是我没有讲明白。”他看着周深的眼睛，“我爱你，我永远不会因为任何人放弃你。我知道，我们在走着的是一条背向太阳的路。如果可以，我仍然希望你能转身面对太阳。但如果你同我心在一处，放下你独自一人掮了那么久的十字架，我们一起背起它好吗？”

王晰知道周深爱哭，但也是第一次见他哭成这样，他原以为周深就是不爱出声，但是今天他听见了周深毫不掩饰的哭声和样子，哭得鼻涕都出来了，王晰下床去给他拿纸，很有默契地，谁都没有想过松开十指相扣的手。

第二天起床周深的眼睛肿得像桃子，声音也哑的不行，幸亏这两天只有综艺录制，没有唱歌的行程。周深乖乖地坐在镜子前让王晰给他擦点粉遮一遮，突然王晰手机响了，周深还是下意识地问了一句怎么了？王晰放下手机若无其事地，“没事，今天有了个行程。”

“来得及吗？要不你先去？”

王晰拿起粉扑继续被打断的工作，“快完事儿了，就是给扑棱蛾子撒花粉。”

周深：“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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