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量这么差,下次不许玩喝酒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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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没什么的。”纪闻星揉着脸,“他给我投的感情票,想让我下桌。”
“可是……”同学想问“张亦弛不是承认他知道吗”,又被纪闻星一个眼神制止。
彭舒月看着张亦弛,用口型问:“感情票?”
张亦弛看着自己的杯子,用装瞎应对她的眼神。
他们不愿意多说。不过事情摆在这里,还是让不少同学将八卦的眼神留在他们身上。
张亦弛突然感觉自己手都不会放了。他迅速看了一眼纪闻星,只见纪闻星的胳膊也十分僵硬。
早已习惯旁人视线的纪闻星都这样,张亦弛心里平衡了。
他又偷偷看纪闻星,正好撞上纪闻星的眼神。纪闻星眼神有点凶,还皱了皱鼻子。
不知道他原本想表达什么,但是这个表情配上略红的脸,看起来很可爱。
张亦弛蹭了蹭自己的鼻尖,用拳头掩饰唇边的笑意。
提问人:“好啦好啦,这个问题大家不要上升高度哦!下一个形容,最有钱的人!”
大家都笑了。纪闻星嚷道:“不是,就盯着我?”
“除了刚刚信息素,其他都是大家提前写好的。”提问人展示手上的纸,“不好意思了纪少爷!”
同学们嘴上一口一个“纪少”,实际上完全没有照顾纪闻星。杯子里最后一点空位,混了五六种酒。
“纪少,敢吗?”有人刺激纪闻星。
“有什么不敢的?”纪闻星大放厥词。
他端起酒杯,满脸视死如归地喝完那杯酒。
同学们纷纷起哄。
“纪少好气度!”
“有酒量啊!”
不知道是谁开始鼓掌,其他人也跟着鼓掌,气氛莫名其妙地热烈起来。
“够了啊。”纪闻星瞪了一圈笑得正欢的同学。他扫视到张亦弛时,视线不禁一顿。
在一片欢声笑语中,张亦弛面无表情,眼里甚至带着轻微的担忧。
纪闻星感觉心脏突然被撞了一下,带来一些奇怪的酸胀感。
他和张亦弛对视两秒,几乎是落荒而逃地下桌。
纪闻星离开后,张亦弛也没什么心思玩了。他想着纪闻星下桌时的样子:面色潮红、脚步踉跄,一看就不能喝。
桌边的酒种类繁多,大部分是度数不高的鸡尾酒,但也有几款烈酒。
不知道纪闻星到底有多不能喝。
又过了几轮,张亦弛的杯子满了。和纪闻星不同,不会有同学闹他,张亦弛慢慢喝完酒,顺利下桌。
下桌前,他嘱咐彭舒月:“要是信息素浓度太高的话,你可以去我包里拿抑制贴。”女生的包放在另一处,离得更远些。
彭舒月:“知道,我当Omega的经验比你丰富。”
张亦弛:“……我哪来当Omega的经验?”
“不知道啊,说不定你O装B呢。”彭舒月玩笑道,又眨了眨眼,“你啊,去找你想找的人吧。”
旁边的同学凑过来问:“找什么什么人?”
“没什么。”张亦弛赶紧打岔。
他的确急着去找想找的人。
他们出来聚会包了一栋别墅,张亦弛一时想不到纪闻星会去哪。
然而,他一转头就看见纪闻星,根本不需要动脑:纪闻星躲在阳台玻璃门的窗帘后。和张亦弛视线相对,他才慢吞吞地把脑袋缩回去。
这是醉了?
张亦弛有些震惊:他没想到纪闻星的酒量差到这种程度。
他蹑手蹑脚地靠近阳台。在人群中又爆发出一阵尖叫时,张亦弛猛地掀开窗帘,钻进阳台。
纪闻星靠在玻璃门上,呆呆地看着张亦弛,过了几秒,发出一声小小的惊叹。
他们都没注意,纪闻星的后颈不经意间蹭到门框,那上面的抑制贴卷起了一点点。
张亦弛仗着纪闻星醉了,说:“酒量这么差,下次不许玩喝酒游戏。”
“醉了”是他行为反常、语言反常的免死金牌,虽然醉的人并不是他。
纪闻星缓缓眨眼,忽然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张亦弛还没看清楚,纪闻星便抱过来,环上他的脖子。
他不明所以。不过,他的手臂很诚实地搂住纪闻星的腰,把人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原来你喜欢Omega……彭舒月……”纪闻星轻声说,语气甚至有点委屈,“那你还和我……你还操我……”
张亦弛知道不能和醉鬼讲道理,但他还是忍不住说:“谁告诉你我喜欢Omega、喜欢她?我不是O性恋。”
说完,他也小声补充:“再说,你也操我了啊,这件事上我们扯平。”
纪闻星盯着他:“真的吗?你真的不是O性恋?”
“真的啊。”张亦弛叹了一口气,“并且,那个被所有人认证的、最喜欢Omega的人,是你啊,纪闻星。”
虽然他现在怀疑这个论断的真实性,但至少,纪闻星本人是这么说的。
如果纪闻星现在还是坚称自己喜欢Omega,那么无论他怎么想,张亦弛都会当作他真的喜欢Omega。
“我……我……”纪闻星嗫嚅半天,忽然哭了,“对不起。”
“哎……”张亦弛被他哭得措手不及,下意识替他擦掉泪水。
见状,纪闻星哭得更厉害了。他断断续续道:“我……我不知道……我应该……你……对不起……”
张亦弛不会安慰人,苍白地重复道:“不哭,不哭不哭。”
顿了几秒,他轻声说:“在我面前哭得这么惨……我要真的讨厌你,你这辈子都别想忘了这件事。”
虽然他不是真的讨厌纪闻星,但他也希望纪闻星酒后不断片、这辈子都记得这件事。
——张亦弛碰到纪闻星的脸颊,替他吻去眼泪。
纪闻星动作一僵,随即抓着张亦弛的衣领,迫使他低头。
两人吻在一起。
信息素仿佛化成看不见的丝线,顺着他们相接的嘴唇,钻进张亦弛身体里。
他们不知道分子层面发生的变化,只知道自己不想放开对方。
张亦弛遵循身体本能,舌尖探进纪闻星唇间,在温热的口腔里巡游。他微张的嘴允许纪闻星的探查,纪闻星也伸了舌头,缠上他的。
和口腔相比,舌头热度更高,紧密相贴时又软又滑,互相角力时则分外健壮。
张亦弛沉迷于和纪闻星“唇枪舌剑”。
不知道过去多久,他有些喘不上气,不得不松开纪闻星。
纪闻星也差不多。两人喘了一会儿,视线相撞,又吻到一起。
一次又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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