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又暗想,原来月亮离我这么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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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喜欢她的,我不知道。少年人的喜欢从不讲道理,轻而易举便爱上,此后日日因她意乱情迷。回想第一次见她,高二分班不到两周,原定的语文老师因体罚学生被调任,祝老师接了我们班的语文。黑发黑裙的年轻老师站在讲台上环视四周,目光与我短暂相撞,交接仪式就此完成。彼时我尚未觉察到危险,放任自己的眼神仅聚焦于她一人身上。我懵懂的爱意全部朝她涌去。
“在想什么?”祝子妤屈起手指敲敲桌子,唤醒我。她左手上的戒指丢在四年前,无名指上没留下一点痕迹。确实没有,我仔细看了。戒指与她的前夫、她的教书生涯一道,被她打包好,抛弃在过去。“没什么。”谈这些旧事毫无意义,无故惹人感慨。况且她若是真在回忆里流连,我又要心疼。我不愿她被不值得的人困住。我就爱她永不回头。
“怎么来住酒店?”她问我,“新工作在哪儿?有住的地方吗?”圆谎太困难,索性跳过前面问题,仅作答最后一问。“打算租房住,还没找到合适的。”其实还没来得及找。她“嗯”一声:“那我帮你看着点。在这里不用担心安全问题,酒店也挺干净,不急入职的话可以先在这儿住着。”大脑中一根弦警惕地绷紧,我捏了捏鼻梁,怀疑她已然看穿我,只是尚未揭穿。顺着心意答应下来,吃一口卷心菜。她拧开一瓶橙汁,倒满杯,推到我手边。思绪又飞远,好想与她一起过日子,甚至不必再亲密些,像现在就好。我不敢奢求太多。又惊觉同她一起生活已是奢望,我不敢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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