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正文-----
恐惧和疼痛往往是一同来临的。
杜颜舒跪在阳台的水泥地面上浑身发抖,双手在半空中悬着。想抬手阻拦怕惹起男人更大的怒火,但劈头盖脸地疼痛又使他无法老实跪直。
无处安放的手臂尴尬地挥舞在空中,指尖冰冷颤抖。
不锈钢衣架带着风劈头盖脸砸在他的肩膀,偶尔也会抽打在他的脸上。膝盖发软到无法支撑身体,但他的目光还是畏畏缩缩地微微垂下,注视着衣架打在自己身体上的运动轨迹。
挨打时是不可以闭眼的,也不可以抬头直视主人。
这是张狩给他定下的规矩。
作为他的伴侣与他的奴隶的规矩。
眼泪在眼眶打转,明知道流出来会挨更多的打,但是泪腺并不像双手一样更好控制。
杜颜舒眼眶通红地滴滴答答小声抽泣,嘴里嗫嚅:“什么都没做,真的......我没做...乖,是乖乖的......不要,对不起...求您惩罚......”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只是打弯的衣架被男人扔在了一边。
张狩居高临下地用手指挑起他的脸,然后耳光毫不留情地扇在了他的脸上。
脸颊被打歪到一侧,红肿的手印立刻显现在了他脸颊的软肉上。
“臭婊子,我一天不在家你就出去发骚?烂逼要是没被锁上,是不是就爬人家鸡巴下面跪舔了?贱货你要是也想卖逼我就带你去,一天天就知道要钱,没用的废物畜生。”
明明没有人掐住喉咙,但杜颜舒却连哽咽出的口水都无法下咽,只悄悄地用牙齿吮咬着口腔里贴近腮帮湿软的嫩肉。
脸颊热辣辣地疼痛,一半是被打的,一半是羞臊的。
他有些难过。
明明这些被他深恶痛绝的羞辱此时此地几乎杀死了他的全部自尊,但他清楚的知道,只要张狩在床上用另一个语调念出这些,他还是会觉得兴奋。
真贱,贱透了。
如果自己不主动坦白就好了,也不用挨这顿打。
但如果不交代,要是被男人发现,只怕自己现在就不会这样平平安安的挨打。而是会直接用更为暴烈地痛苦施加在身体上,或许他会用脚踹。
他练过跆拳道。
那只脚很有力,和他本人一样,威严魁梧。
在身体上先是微微发红,没过多久就会肿胀得通红。
肿胀的地方摸起来像是一个凸起的肿块,硬硬地硬结藏在软嫩的皮肤里,像是发酵过度的馒头。皮肤按下去连回弹都是极慢的,边缘会变成芒果般微黄。
再等等。
它会一点点染上浓墨重彩地黑紫色,内里的艳色像是死死镶嵌在皮肤里,持久的色彩比疼痛来的还要磨人。
那些看上去触目惊心的痕迹,不久前刚刚见过。
在那个男妓身上。
他也是被暴力的男人踢踹的吗?他为什么不躲?
他和自己一样,躲不掉吗?
头发猝不及防地被张狩拉起,男人对准杜颜舒流泪的脸吐了一口口水。
嘴里骂骂咧咧:“你个贱货一天真有意思,明知道会挨揍还去,贱皮子就是想挨揍吧?还找借口,你怎么不会叫床?你床上那骚逼样比妓女可浪多了。”
“我......对不起,主人...呃,不...我是......很久,没......想见,想见您。”杜颜舒支支吾吾地解释:“菜,很多。我学了...很多。家...您一直不回家。”
他低低地沁着头,小心翼翼地贴在男人的脚旁。
额头的碎发蹭在男人小腿的裤子上,他缓慢地蹭着,像是一只在撒娇的小狗。脸颊还在一抽一抽地疼痛,但能依偎在主人旁边的满足感溢满心脏。
他还肯打我,他还肯教育我,他还肯收留我。
前几天在网上看见的视频一定是假的,主人怎么可能会跪在别人的胯下摇着屁股求欢?主人怎么可能被肏到浪叫?主人怎么可能被人肏到失禁?
这分明是自己该做的事情。
像狗一样被他使用。
像狗一样被他玩弄。
像狗一样被他玩坏。
狗狗是忠诚的,只要相信主人,主人就一定会保护好自己。
杜颜舒像惯常一样给自己洗脑,空洞地眼神盯着远方被打弯的衣架,心里空落落的像是没有着陆的地方。
已经付出这么多了,不会再有任何回头路。
从同学变成朋友,从朋友变成发小,从发小变成兄弟,从兄弟变成爱人,从爱人变成主奴......一切都是那么水到渠成,想不出是哪里出了问题。
但事情已经变成这样,已经没办法再改变了。
张狩像是跗骨之蛆般和自己的生命重合交叠,无法分割,无法舍弃。更没道理自己要亲口承认,所付出隐忍的一切都是没有意义的。
身体已经变得越来越奇怪,“做,要做...求求您使用我,请肏骚狗的屁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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