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玩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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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梓阳打了几把游戏,伸了个懒腰,摘下耳机转头,见孟樾绮和褚怀钰都上了床,孟樾绮看起来都睡着了,于是也就关了灯上床。
怕打扰睡着的孟樾绮,拿出手机给褚怀钰发消息,说他跟孟樾绮的床挨着,晚上多注意着点孟樾绮的状态。
褚怀钰拿手机看了一眼,无声‘啧’了一下,回道:知道,不用你操心。
路梓阳看着他摇了摇头,放下手机钻进了被窝。
他们一个寝室的人不像别的男寝,几个人都生活得很规律,平时也很安静,很少吵闹。
就是孟樾绮打游戏赚钱也从来不会打扰到室友,褚怀钰他们几个都是A市本地人,周末的时候会经常回去,孟樾绮只有周末寝室里没人的时候才熬夜代打游戏。
寝室里变得黑暗而安静。
褚怀钰在墙边靠了很久,腿都有些麻了,动了动腿,转头看向黑暗中孟樾绮裹在被子里鼓起的轮廓,深深吸了口气,起身小心翼翼地挪到了孟樾绮的床上。
他缓着呼吸,见孟樾绮抱着被子没有反应睡得很香,才松了口气。
双眼渐渐适应了黑暗,能隐约借着从没拉严实的窗帘透进来的光看清孟樾绮的脸。
褚怀钰坐在他床边,手指轻轻碰了碰他脸颊和嘴唇,暖暖的软软的。
褚怀钰忍了又忍,克制住那种想要亲吻他的冲动,轻手轻脚钻进他被窝,小心地把人搂进怀里。
没想到孟樾绮突然翻个身面对着他,嘴里嘟囔了两句什么东西褚怀钰没听清。
他被吓得不敢动,还以为人醒了,做好了被踹下床的准备,但孟樾绮只是抓着他腰侧的衣服,脸颊贴着他胸膛蹭了蹭,然后埋进他颈窝,头顶柔软的发丝摩擦着他下巴。
褚怀钰保持着僵硬的姿势好一会儿才回神,意识到孟樾绮只是梦呓了两句,身体才放松下来,右手轻轻放上孟樾绮的腰背,把人抱在怀里。
孟樾绮身上和被窝里都有一股很暖很香的味道,褚怀钰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像是棉花,又像是那种微微甜带着乳香的麝香味,很暖很舒服也很柔软。
直到把人抱在怀里,褚怀钰之前内心的那种纠结和烦躁才慢慢消减下去,只余下柔软的满足感。
他知道这种莫名的情绪来得很没有道理,但事实就是这样。
他决定顺其自然,就算孟樾绮是随便玩玩又怎么样,肉体关系就肉体关系,他何必在意那么多,孟樾绮喜欢谁有什么大不了。
他褚怀钰又不是玩不起。
想清楚这个,前段时间的郁结和烦躁彻底消失,他搂着怀里香香暖暖的孟樾绮渐渐闭上眼睛,沉入梦乡。
*
第二天是周日,早上九点半。
孟樾绮被催命一般的手机铃声吵醒,半闭着眼睛在枕头下面四处摸,好半天没能摸到。
过了会儿手机被人递到他手心,孟樾绮本能地道了句谢,接听电话。
直到曲燃气急败坏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孟樾绮才反应过来——
谁给他递的手机?!
他混沌的脑子彻底清醒过来,睁开眼适应了一下早晨的光线。
很好,入目的仍然是男人的脖颈和喉结。
但他昨天晚上是一个人睡的没错吧,他没爬上任何人的床没错吧。
仰头看了看,褚怀钰那张放大的脸在他头顶,正低头勾着唇看着他,晨起的嗓音有些沙沙的,“早,宝贝。”
孟樾绮呆愣愣地看着他,片刻后鼻子一酸,在他怀里低头捂着嘴打了个喷嚏。
电话那头的曲燃久久等不来回应,还听到陌生男人的声音叫他什么,叫他‘宝贝’?!
曲燃大怒,音量又提高了一些,“好你个孟樾绮,骗子!说好今天会过来的,结果呢,现在九点多了你还不来给我上课,在哪个野男人床上呢?”
孟樾绮被震得耳膜疼,把手机拿远了一点。
他睡了一夜之后,嗓子变得更哑了,扁桃体应该发炎了,很痛,几乎发不出声音,“别吵了,少爷。”
曲燃听到他哑得不像话的声音,脑子一转想到什么,当即就跳脚了。
“你昨晚干什么了?!嗓子这么哑,你怎么为人师表的?孟樾绮,你气死我了!你再不过来,以后也别过来了!”
孟樾绮无奈了,喉咙又疼又痒,忍不住偏头咳了两声,褚怀钰伸手轻轻顺了顺他的脊背。
孟樾绮抬头看了他一眼,低声跟曲燃说话:
“我做什么了?我昨天回来发高烧了,感冒了。要不要把医院开的单子拍照给你看啊少爷?”
曲燃哑了火,嗫嚅道:
“真、真的吗?”
孟樾绮叹了口气,“真的,我没事儿骗你干嘛。”曲燃松了口气,想到或许他嗓子这么哑还有自己一份功劳,不免有些心虚,放轻了声音道:
“那你现在还烧吗?我听你刚刚还咳嗽打喷嚏来着,很难受吗?”
孟樾绮摸了摸额头,感觉不出来。
身子往上挪了挪,撩开褚怀钰的额发,和他额头对着额头贴了贴,并没有觉得他额头很凉,“不烧了,就是嗓子疼。”
曲燃抿了抿唇,“那你今天就别过来了,在寝室好好休息。”他想了想,问道:“买药了没?要不要我给你叫个闪送?”
“买了,你别操心了少爷,我昨天去医院开的药。”
“好,你继续休息吧,我挂了啊。”
孟樾绮正准备挂断,曲燃又道:“记得按时吃药啊,还有好好吃饭,下周六你必须过来。”
“好好好,都听少爷的行了吧,还有什么吩咐。”孟樾绮无奈地笑了笑。
曲燃在那边揉了揉耳朵,“叫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称呼,挂了,拜拜。”
孟樾绮挂断电话,眼神移向和他面对面隔着几厘米距离的褚怀钰,食指戳了戳他的鼻尖,开始兴师问罪。
“你,褚怀钰,什么时候爬上我的床的,如实招来!”
褚怀钰听着他压着哑哑的嗓音在那儿演戏,好笑地伸手抓住他指尖,放在嘴边亲了亲,如实道:“昨天晚上。”
“是何居心?”
“没有居心,就是想在你床上睡,顺便照顾你,怕你晚上又烧起来自己不知道。”
孟樾绮怀疑地上下看了看他,又低头掀开被子看看自己好好穿着的睡衣。
褚怀钰无奈地看他的动作,又好笑又好气,“你想什么呢,我就那么禽兽啊,你病成那个样子我还对你下手,我要不要脸啊。”
孟樾绮审视地看着他,秀气的鼻尖皱了皱,没说话,但表情明晃晃地写着‘你就是这么禽兽’这七个大字。
褚怀钰不跟他计较,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还睡不睡?”
“睡什么啊,都九点半了。”
孟樾绮从他怀里退出来,坐起身,一头蓬松的微长发睡得胡乱翘起。
褚怀钰也坐起来,替他顺了顺睡乱的头发,撑着栏杆两步下了床,朝他伸手,“下来宝贝。”
孟樾绮捂着嗓子咳了两声,扶着梯子下来,在半截被褚怀钰拦腰抱下来,颠了颠抱小孩似的托着他屁股把人面对面抱着,带进了洗手间洗漱。
气得孟樾绮揪着他后脑长到肩背的几缕狼尾,哑着嗓音骂人,“褚怀钰!傻逼,放我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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