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间他离我更近了，朝我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好啊，白痴，想跟我玩玩吗？”

-----正文-----

一.

我的哥哥在布鲁克林站街。

我坐在屋子里数钱。

严格来说，我们都有非常光明的未来。

我们的爹说，在他回家之前，如果这里出了什么乱子，他就用皮带把我们两个狗娘养的全都勒死。顺便一说，他这趟是去州立监狱探望他的老相好，也就我和莉莉的妈，但他依然骂我们是“狗娘养”的，就仿佛他说这话的时候忘了我们是从谁的肚子里生出来的似的。

莉莉好像快死掉了，她身上闻起来馊烘烘，但我们的屋子没有水，自来水已经停了两星期。

起初，当水管里还能够流出那种红褐色的液体时，我试着用它冲奶粉，但且不说奶粉根本化不开，那玩意还闻起来一股铁锈味，我只好往里加了两块咖喱，搅啊搅啊搅，老实说，瞅着有点恶心，我继续往下搅，搅到手感觉酸为止，然后我把它撇到一边。晚上，我的哥哥回来了，他很饿，他把那玩意端起来喝光了。

——总比精液好。

他若无其事地说。然后，擦了擦嘴，他把渔网袜套到腿上，低头在屋子里找马克笔，袜子有点烂，有块破窟窿，他得在大腿上画几笔，但是笔没水了，他骂了一句什么，随手把笔从窗口甩出去，啪嗒一声，楼下立刻有人骂他。

我埋头数他从大腿根里掏出来的一闸钞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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