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的都无所谓吧。”佑利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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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的都无所谓吧。”佑利冷笑道。

她预料到，妈妈或许会不由分说地扇她一巴掌，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橘英冷呵呵笑着，不屑地与她断了往来。至于吉成，也许会对她失望，同她讲，我们如果从没认识该多好。

她这么想着，于是在心里也狠狠唾弃道，真是一群懦弱自私的人。

谁都别来拯救我，我要自举着火把焚身。她冷冷地想。越狼狈越好，越不堪离死亡便越近，她只想用旁人的唾液把自己也消解，等到爱她、或者恨她的人来找佑利，最后只发现，地上满是萤火虫新鲜的躯壳，几枚烂果，广告曲里的哼鸣。妈妈会说，把佑利的尸骨埋在苇连镇的桥底，那是佑利生前最爱的地方。吉成则说，应该把佑利的躯体烧成一簇一簇的灰，由他处置，因为他认为他是佑利生前最爱的人。结果是，谁都拿不走佑利孤零零的身体，她睁着双眼，被老榆树的汁液黏在肥沃的土壤上，路过的人看了只说，这女人的灵魂皱巴巴，矮小又干瘪的身体，只看得见一双窟窿是眼睛，她瞪着来悼念佑利的人，好似要把来者的灵魂看得稀烂才算满意。直至来年，蓝河边的雀落在佑利枯瘦到任谁也辨别不出的身体上，河水将一切都冲刷洗涤，佑利才敢怯生生又冷酷地，把自己心中的柴灰皆倾倒而出，任由肮脏的心被一片片烧成灰烬，流向百川，佑利便安心地熟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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